夏朝下属六大诸侯国,每个大诸侯国内,又有数十个小诸侯,各有封地,由各路诸侯负责治理所属封地。
而大诸侯国一般是皇子接任,有国号,称王上,直接听命于夏朝圣皇。
而小诸侯则是开国功臣一代代世袭而来,称侯爷。一般管辖几座城池,上听命于圣皇,平日由大诸侯国王上负责管理。
符离城,是夏朝西疆的一座城池,隶属于大诸侯国——商国境内,王上是皇朝四皇子,称商王。
符离城本是一座小镇,后来由于玉龙河开采玉石缘故,听泉阁,在这里开了分阁,黄金楼也在此地落了脚,许许多多商家在这里做起了各门生意。
因此来往贸易的人络绎不绝,符离镇变得越来越繁华热闹,名声远播,一时风头无两。
夏朝随后便将符离镇,撤镇为城,变成了符离城,如今符离城一片繁荣景象。
以前符离镇的特产,符离烧鸡,远近闻名,而如今这座繁华的城池,已然变了味道,它现在不仅仅烧鸡出名。
傍晚时分,符离城没有古城的庄严厚重,有的是新城的活力与生机。各处琼楼玉宇,雕梁画栋,早已灯火通明。各处街道,来往客人络绎不绝。
孟镜与丁鹏已经来到符离城。
丁鹏便衣出行身着大氅,也为孟镜换了一身行头。
只见其下身玄色马面裙,裙摆绣着仙鹤白云,上身白色氅衣,腰间系着白色绅带。这身行头虽谈不上华贵,但穿在孟镜身上,却非常得体。
自从重塑跷脉后,孟镜再也不是面黄肌瘦的少年,原本就十分俊俏的模样,穿上新衣后,更是气质出尘,妥妥的翩翩公子、如玉少年。
路边行人看到他后,皆纷纷夸赞,偶尔有少女侧头,随后娇羞离开,没走两步,还不时回头偷看。
孟镜被大街上的人盯得好不自在,抓耳挠腮。
丁鹏哈哈一笑道“大老爷们,干嘛害臊,要是为兄有你这副面孔,我专门往人堆里扎。”
孟镜尴尬挠了挠头,低声道“大哥别拿我寻开心了。”
“这可不像我认识的你了,怎么这么怕生。”丁鹏打趣道。
“行了,不拿你寻开心了。走,随我去勾栏听曲。”
丁鹏搂着孟镜的肩膀向前方走去。
“今日为兄给你自由,你可别让为兄难做。”
孟镜点了点头,明白丁鹏的意思。
穿过两条街道,二人来到一处极其繁华的场所。这里亭台楼阁林立,屋檐张灯结彩,人流涌动,进进出出,热闹非凡,琴瑟声不时从楼阁传出,婉转悠扬。
最上方牌匾挂着三个大字——思君楼。一层二层皆站着几位穿着艳丽的年轻姑娘,个个浓妆艳抹。
见到二人停在门前,一楼的老鸨,连忙迎了上来。
“客官,快快里面请。”
接着几位姑娘,立马摇动着身姿来到跟前,纷纷挽着二人的胳膊,贴了上来。
丁鹏似乎习惯了这种场合,很自然的左拥右抱,向里走去。
孟镜却十分不自在,快速从几位女子中抽开身子,跟着丁鹏,快步走了进去。
丁鹏边走边打趣道“我这兄弟,正经读书人,头回来这种地方,你们可得给我好好伺候着,伺候好了有赏!”
“对了,把你们最贵的“四ji”套餐,用来招待我这小兄弟!”丁鹏接着说道,随后搂着两位姑娘上了楼。
“好的,官人!”
老鸨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急忙招呼着姑娘们。
“好俊的少爷,让奴家好好伺候你好不好啊!”
一位面容姣好,身段前凸后翘,穿着红色纱裙的年轻姑娘,迎了上来。
她挽着少年的手,贴在自己呼之欲出的玉峰上,生怕这位金主跑了。
“呸!浪蹄子,小公子岂会喜欢你这样的俗脂烟粉,小心脸上的胭脂呛到了小公子。”
这时一位年轻靓丽的紫裙姑娘,摇曳着婀娜身姿,走了过来,挽着孟镜的另一只手,红唇贴在孟镜耳边,撒娇柔声道“小公子,让小紫伺候你好不好,奴家也刚来此地,心中有许多委屈,想向公子倾诉的。”
孟镜耳畔被女子呼出的热气,吹的燥热,浓烈的胭脂香,让他紧张不已。眼见又有姑娘准备走了过来。
孟镜连忙道“就你了!”
红衣纱裙姑娘,面露委屈,手臂挽的更紧了,眼送秋波,弱弱道“小公子不喜欢奴家吗?”
孟镜不知所措,这时老鸨走上来,笑道:“小公子要不都留下吧?这两位都是我们小店的头牌,“吹拉弹唱”,样样精通的。”
孟镜本来就一脸懵逼,还来不及反应,便听到老鸨吆唤一声“小红,小紫,还不带小公子上楼。”
两位姑娘,会心一笑,连连点头,带着孟镜上了二楼。
来到二楼包间,孟镜被二女安排坐下。
“小公子,咱们的“四ji”套餐是怎么进行呢?”
小红坐在孟镜大腿上,玉臂环绕在他肩头,手指轻轻撩开他胸前衣领。
孟镜连忙伸手按住,不让她乱动,他干咳了两声,故作镇定道“这“四ji”套餐都有什么啊?”
小紫此时也走了过来,站在他身后,轻轻为他揉肩,娇笑道“小公子真是头回来我们这地方啊,连我们思君楼最为出名的“四ji”套餐都不知道啊?”
说着便解释了起来。
所谓“四ji”套餐,就是一边吃着符离最出名的烧鸡,一边听着歌姬的琴瑟声,一边看着舞姬的舞蹈,一边玩着符离城的ji。
很快,符离的烧鸡,被伙计连同酒水送了上来。
小紫为孟镜斟了杯酒,孟镜连忙一口吞下,他不知所措,结结巴巴说道“两位姑娘,咱们还是先吃烧鸡吧。”
二女抿嘴一笑,纷纷落座在孟镜身旁两侧。
她们将烧鸡拆开,撕成一个个小块,然后拿起一块,小心翼翼送到孟镜嘴边。
孟镜摆了摆手,道“我自己来,自己来。”
他慌忙拿起一根鸡腿,吃了起来。
此时小紫,弱弱说道“难道小公子,不喜欢奴家喂你吃吗?还是公子喜欢这种方式呢。”
说着,她张开嘴唇,用贝齿咬着鸡肉一端,然后靠近孟镜嘴边。
孟镜急忙后退,差点跌倒,摆手道“姑娘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各吃各的。”
二女不由痴痴笑了起来。
孟镜坐回原处,又为二女倒了酒,笑道“今日有缘见到两位姐姐,咱们一起喝一杯。”
两女连称不敢,随后与孟镜,碰杯同饮。
两杯酒下肚,孟镜也似酒壮熊人胆一般,不再像之前那般拘束。他与两女交谈起来,不时讲个笑话,逗得两女咯咯直笑。
孟镜有意将二女灌醉,他可不想真的在这种地方献出自己的第一次。
楼下伙计已经送了四壶酒,当第五壶酒喝到一半时,两女终于有了醉意,说话开始吐词不清。
孟镜见状,又招呼伙计叫来舞姬、歌姬。
随着琴瑟响起,舞姬也开始起舞。
悠扬的琴声,婉转动听,优美的舞姿,拨动人心。
孟镜来不及欣赏,见二女趴在桌上已经睡去,他起身缓缓走下楼。
琴声越来越远,不知多久,孟镜来到一条昏暗的街道,街边的店铺大多都已经关了门。
如今他似乎更适应这种寂静昏暗的环境。
此时他的酒意,还没有完全褪去,他想了很多,如果现在逃跑,是一次非常好的机会。
但皇城父亲的情况他全然不知,若是跑了,恐怕会牵连到父亲。想必丁鹏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放任自己。
可是不跑,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丁鹏就会向自己下手,自己能抵挡的住么
唉,也不知道,父亲现在处境如何……
孟镜满脸愁容,漫无目的的走着,未来不知该何去何从。
“阿雀,我该怎么办?”
孟镜心中问道。
自从自己突破极境后,阿雀又陷入了沉睡。
没见回应,孟镜只好作罢,自顾自的在昏暗的街道行走。
前面不远处,有一家酒馆还亮着灯,不时有淡淡的酒香由远及近,传到孟镜鼻腔。
孟镜默默走了过去。
门口有位倩影,身着粉裙,青丝束起,发簪是一株桃木,一端还有几朵盛开的桃花。
她背对着孟境,正在收拾摊位,随后将杂物桌子收拾到酒馆内。
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坛酒,酒坛是一个雕刻有桃花状的白色陶瓷罐。
陶瓷罐上面的桃花,雕刻的非常逼真,红中带粉,粉中带白。
酒坛封着一层油纸,心情烦闷的他,伸手拎起陶瓷罐,撕开油纸,抬头畅饮起来。
酒入咽喉,香气沁人心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完美的融入酒香,入口回甘。
同时孟境也喝出了丝丝血腥味,虽然很淡,味觉却能明显尝到。
但这丝丝血腥味,似乎也与酒水产生了共溶,反而提升了酒的口感,恰到好处。
孟境虽然不懂酒,但可以判断出,这酒是好酒。
只是这种酒,非常烈,初时,回味甘甜,但随后,浓烈的酒气,瞬间冲上了头顶。
孟境被呛的剧烈咳嗽起来,头脑涨得不行,只感觉天旋地转,可浑身却异常舒坦。
门外的动静,引来了酒馆内的人。
一老一少走了出来。
少女与孟境,四目相对间,她的心,不自觉的砰砰跳动了起来。
只见少女十五六岁的年纪,圆润的脸蛋,晶莹剔透、细腻光滑,精巧的鼻、红润的唇,身段也是极好,她的气质清新脱俗,容貌漂亮惹人。
弯弯眉下,一双明亮的桃花眼此时正怒气冲冲的盯着孟境,胸口起起伏伏!
她一把夺回酒坛,泪眼朦胧,委屈看着老者“爷爷,这不算数!”
老者连忙将少女抱在怀里,一脸宠溺,安慰道“好好好,不算不算。”
突如其来的场景,让孟境愣在当场,尴尬不已。
他连忙躬身,不好意思道“对不起爷爷,是我的错,我给钱。”
他连忙在身上摸来摸去,才想到,他一囚徒,身上哪来的钱。
老者只是静静看着他,并未生气。
少女却不乐意了,她抹掉眼泪,气冲冲瞪着他,道“混蛋,谁是你爷爷,我们和你很熟吗?!”
孟境似乎醉意也消散了许多,看到少女的模样,手足无措,心底止不住心疼,连忙道“不好意思,对不起姑娘,对不起老人家,都是我的错。”
“错有什么用。”少女怒气未消,明亮的眼眸盯着他,泪水在眼眶打转。
孟境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突然道“姑娘,我出门急,身上没带钱,要不你跟我去取,这酒算我买的,我给你双倍的钱。”
“钱有什么用?有钱很了不起么?”
少女似乎十分看不起他这种行为。
孟境语塞,心头想着,那你想我怎么办?以身相许么……
可嘴上却不敢这样说,他看向老者,一脸歉意“老人家,是我唐突了,我真心想得到您和姑娘的原谅,您看,我该怎么办才好?”
老者看着孟境,眼神深邃,似乎对少年的印象并不差,笑道“这坛酒,对我孙女非常重要,可不是随便用钱就能买来的,这样吧,你在这等上一等,容我与孙女商量一下。”
孟境连连点头,退到一旁,恭敬的站在那里。
老者带着少女走到一旁,安慰道“思窈啊,别伤心了,消消气。”
少女似乎更委屈了,眼含热泪,“你知道的爷爷,那是我用心头血温养了三年的桃心酿,一生只能酿一坛,是送予未来郎君的,却被这小子给糟蹋了,未来的郎君会怎么看我,我该怎么办?”
老者饶有深意地笑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