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收兵退回江夏,城中一片断壁残垣、焦土废墟,烟火虽已渐息,可那刺鼻的硝烟味仍弥漫不散,残砖碎瓦间横七竖八躺着士卒与百姓的尸首,哀号声、悲泣声交织,仿若一曲凄凉的末世挽歌。他望着这疮痍满目之景,满心无奈与愤懑,传令众军全力清理街巷、救助伤者、安置流民,试图在这破败中重整秩序。
而江东那边,孙权念及刘备窘迫,又欲合纵抗林,便将刘备妥善安置在了柴桑。柴桑城中,刘备暂得喘息,心怀感激,却也忧心忡忡,思量着未来出路,常与关羽等心腹密议,盼能寻机东山再起,摆脱困局。
林宇在江夏诸事稍定,想起与东吴间诸多纠葛,心头念及周瑜。他招来亲信,沉声道:“去探听下周公瑾近况,此人有大才,不可小觑。”未几,亲卫回报,神色略显复杂:“主公,听闻周瑜本就不满刘备久占江夏不还,耿耿于怀,如今主公又尽收赤壁战果,占了荆州要地,他觉着心血尽付东流,气恼攻心,已然卧病在床,病情沉重呐。”
林宇听罢,眉间轻皱,踱步帐中,神色间有惋惜,亦有自得。“公瑾啊公瑾,本是英雄,却执念太深。赤壁一役,天下震动,我不过顺势谋局,各凭本事罢了。”话虽如此,他心底也明白,周瑜之才,若康健时,必是难缠对手,如今卧病,江东或失一柱石,于己而言,是幸亦是险,幸在少一劲敌,险在江东恐因之生变,战略格局或将重塑。
思忖良久,林宇决意修书一封,遣能言善辩之士送往江东,信中言辞恳切,对周瑜病情表达关切慰问,又隐晦提及愿与江东重归旧好、共分利益,试图借此安抚江东人心,稳住局势,防其因周瑜之病骤起波澜,再生变数,好让自己有充裕时日巩固荆州、谋划宏图,只是这橄榄枝抛出,江东能否接住,尚是未知,一切仿若棋局,落子之后,仍有诸多变数待解。
一月后,中军帐内气氛凝重,各方战报似雪片纷至沓来,桩桩件件,皆是石破天惊。
先是汉中捷报,那黄忠心志如铁、勇冠三军,于定军山仿若战神临世。面对夏侯渊的精锐曹军,他寻得战机,在两山夹峙、地势险要之处,趁曹军移营调度稍乱,亲率敢死之士,如猛虎出山,高呼着冲向敌阵核心。夏侯渊仓促应战,却不敌黄忠神勇,只见黄忠须发皆张,抡动大刀,寒光闪处,力劈华山,竟将夏侯渊斩于马下。曹军见主将阵亡,军心大乱,蜀军乘胜追击,一举破了汉中之围,汉中重归安稳,犹如一道坚实壁垒,横亘在蜀地北境,阻断曹军南进之路。
张辽处亦传佳绩,这位威震逍遥津的名将,智谋胆略兼备。知晓吕蒙“白衣过江”阴谋,不露声色,佯装中计,暗中却在长沙城内外巧布伏兵。待吕蒙率吴军乔装潜行、悄然入城,自以为得计时,张辽大手一挥,城中伏兵四起,喊杀声瞬间震破夜空。吴军惊慌失措,进退无路,在街巷中被蜀军围追堵截,刀光剑影闪烁,血可漂杵,吕蒙拼死抵抗,却难挽败局,最终命丧长沙,所率吴军全军覆没。此役大挫东吴锐气,长沙城稳如泰山,江东西进图谋遭逢重挫。
而南中之地,诸葛亮尽显绝代风采,七擒七纵孟获,堪称传奇。初战时,孟获倚仗藤甲兵、象兵之勇,气势汹汹,却被诸葛亮用计引入盘蛇谷,一把大火烧得丢盔弃甲,孟获也首次被擒。可诸葛亮不杀不辱,反以礼相待,劝其归降。孟获不服,屡次再叛再战,诸葛亮皆以奇谋应对,或借地利设伏,或攻心离间部落,一次次生擒孟获,又一次次宽容释归。直至第七次,孟获心悦诚服,伏地叩首,愿率南中部众永归蜀汉,南中自此太平,化为蜀汉大后方,兵源、物资可源源不断供给,助其图谋霸业。
林宇阅罢战报,眉头紧锁,深知局势已翻天覆地。吕蒙之死,恰似在他与东吴间划下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结盟再无可能,往昔赤壁战后或有携手之念,如今已化作泡影。当下蜀汉崛起,汉中稳固、南中归心,东部长沙防线牢不可破,自身虽据荆州,占据天时地利,正是需要发展实力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