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沙村口不远处一条分岔路口。
池枣悠哉的坐在宠物狼狗大白的脊背上啃着红薯干,向着村口的方向前进。
从县城到村子,一人一宠走了2个多小时,才渐渐看见曙光。
池枣咽下红薯干,兴奋的撸了把大白蓬松的毛发,小短腿直扑腾。
“快快!大白,跑快点!
你看前面立着的木牌坊是不是很眼熟!
啊啊啊!咱们这是终于要到村子了啊!
幸福真是来的太突然了!”
“嗷呜~”小心!
大白小声的呜咽,非但没有加速快跑,反而更加小心的迈步,来稳住身子,以防背上兴奋的手舞足蹈的小人儿栽下来。
一秒…
两秒…
三秒…
池枣低头瞧着大白比之前越发慢下来的步伐,气的小脸鼓起。
她一巴掌拍到大白头顶,“臭大白!你又不听枣枣话了!真是太不乖了!我跟你说,你今天中午的加餐大骨头没了,哼!”
大白整只狗一个趔趄,稳住脚步后,不敢置信的缓慢回头,瞧着背上诉说着恐怖故事的小人儿。
“嗷呜~呜~嗷~”骗子!大骗子!说好了驮到村子就给狗加餐的!
“嗷呜~呜呜~呜~”来人呐这里有人克扣狗子大棒骨!
“呜~”狗生命苦啊!
大白心情沮丧。
大白丢了魂。
大白丧唧唧的四肢屈膝趴下,摆烂。
“大白!”池枣气哼哼的拍着大白肥嫩的翘臀。“快起来!”
大白抬起爪子捂住抖动的耳朵,它不听!不听!
没有大骨头,休想让它动弹一步。
一人一宠的互动,恰好让从另一个岔路口路过的中年妇女看了全程。
不过,中年妇女正烦心的和身旁的年轻男子说着话,余光扫过僵持不下无聊的四处张望的一人一宠并没有在意,听见就听见,不过是个屁大点儿的小孩罢了。
“你这瓜娃子,你婶给你介绍的女娃子怎么就不行了!
你心是非就死在溪沙村那老妪婆家的妮子身上不成?
虽说,那妮子干活儿确实是难得的屋里屋外一把好手,性子也没话,好拿捏,但她家三个哥哥外加一个老娘,可是这十里八乡熟知的不好惹的存在!
这事我看不行,不行!”
深知小儿子性子的中年妇女连连摆手。
“这要是真成了,万一她家人打上门,咱家可没人干的过他们!”
年轻男子对这毫不在意,胸有成竹的分析:“从咱大窝村到溪沙村坐牛车得两小时,这要是步行半天可就过去了,要真到您说的情况,您说是她先找到人告状还是咱先找到人快?”
他可听说了,池霏她老娘给她准备的嫁妆可不老少,人干活又利索,一天天下来都是满工分。
再加上那小手小腰,怎么都晒不黑的白净小脸蛋,这要是真嫁进他家来,他可不就妥妥的享福命!
至于他老娘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想了老远的事,这还用担心吗?
到时候人都进他家门了,他肯定会好好调教调教,怎么让人听话,打在什么地方不容易被人察觉,这事儿他可老了解了!
“咱村有牛车,人手也多,这肯定是咱找到人快呀!”妇女顺口就接,这话音普一落下,她才会过来。
她所说的顾虑虽说是事实不假,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解法。
她们大窝村的人出了名的团结,那妮子要真嫁到他们大窝村来,遇事敢趁人不注意偷跑回娘家告状。
要是闹大了,不说他们家,就说村里那些重视集体名声的老人,他们也不会乐意这样被人哐哐打脸。
他们家不说喊动全村人来帮忙,但喊来大部分人来镇场子还是没问题的。
这么一想,妇女放下心来,这人娶进来也不是不行。
毕竟,除开那点弊端,其他带来的都是实打实的好处。
别的不说,就单说那嫁妆,两村隔着二十几里地,她都听说池家那老妪婆给她闺女攒了不老少,更别提真等出嫁那天,她那些哥哥们可不得来给这唯一的妹妹添添妆呀!
看着身旁人高马大的小儿子,妇女欣慰的拍拍人手臂。
她小儿子果然是最有出息的,看看,这么快就为结婚后的日子做好了长远的打算。
不过,想到家里极看重面子的老爷子,妇女还是费心的叮嘱道:“儿啊,这事儿要是真成了,你可不能像打上个没福气的那样,下手那么重,知道不!”
“这家人可不像那孤女被打死了,卷个铺盖找地方埋了就行。”
“知道了!知道了!妈,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一次饱和次次饱,我还是分的清的。”
“妈知道你不喜欢听,就不多说了,回去我就找媒婆帮你上门探探人口风。”
“……”
随着俩人的远去,伴随着微风带来的话语声越发淡薄缥缈。
不远处树荫下,不知何时悄摸挪动到这儿两只,借着灌木丛的遮挡光明正大的偷听,直到两边的距离越来越远,池枣才满足的一屁股坐下,小身子靠着大白蓬松的肚皮休息。
这大马步扎的,可真是累死她了!
不过,也不知谁家姑娘这么倒霉,被这家人看上了?
别人长身体,这家怕是全用在长心眼子上了,也不怕全身都是窟窿,一不小心被戳漏气了!
算了,管它呢!
总归不可能是她家。
“唔,看了这么长时间,有些饿了。”池枣收回目光,呢喃着在随身背的小包包里掏啊掏。
大白耸耸鼻子,顺着略带香甜的气息,睨了靠着它吃红薯干的池枣一眼,眼里满是愤慨。
它的呢!?
池枣脑内雷达响动,眼疾手快的掏出一片红薯干塞到大白嘴里。
“大白,你看!有好东西吃,我还是想着你的对吧!”池枣挪动身子正对着大白,小手一把抓住大白的爪子,“你看,我这么好,你也这么好,那现在咱们拉钩钩说好,我俩和好了呀!”
说着池枣晃动大白的爪子,“拉钩上吊今天不许变!”
在大白瞪大的狗眼中,池枣麻溜的抓着大白的毛顺着力道爬起来,一骨碌在它背上坐好,笑嘻嘻的看着它。
大白麻木的咀嚼嘴里的红薯干,不放过嘴里任何一丝甜味,等池枣坐稳抓好它洁白的毛发,它起身向村口走去。
狗眼中满是无奈。
没办法,谁叫这是自家看着长大的小主人呢?
只好宠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