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跑出去了之后,舒颜突然指使着化妆师去拿了一把剪刀,并且要求她去买一些针线过来。
杂志的附近哪里会有便利店去卖这些东西,化妆师辛辛苦苦的跑了好长时间,然后在一个华人的餐厅里面才借到了针线。
得到了负责人首肯的舒颜,开始干脆利落的,拿起了剪刀,手起刀落,咔嚓一下,把那个刺绣剪成了好几块。
保留了肩部的飞鹤设计,精美的刺绣被单提出来的时候,栩栩如生。
而小昭这个时候飞快的,在在一屋柜里面穿梭着。然后又找见几件可以拼凑的衣物。
舒颜指挥着化妆师拿着剪刀把各个的元素剪切起来,然后摄像师,把他们忙碌的全过程都拍摄了下来,包括后期他们自己动手拿针线,把这些元素都合起来的样子。
负责人在跟舒颜介绍完了之后,就心情愉悦的忙别的工作去了,等到他终于意识到舒颜打扮的有些略长以后。
那个始终没有动静,传出来的房间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而小昭打开了门之后,在众多人投来目光当中,有一个倩丽的身影出现了他们的目光当中。
舒颜的头发被绾成了一个暨,从后面看有些像半椎。小巧的脸庞,边有几丝调皮的秀发垂了下来,十分的妩媚。
由于她的五官很精致,化妆师并没有特异的弱化她面容里面东方的韵味,反而放弃了西方十分喜爱的夸张风格,而把她的杏眼突出了,一双眼睛又有神又无邪。
而她的身上穿着一个贴身的丝绒拼接裙,上半身是红色的丝绒。直角肩的位置有做成飞鹤的
镂空。胸前大面积的v领,红色的衬托下,肤白如雪。
而腰部中间极其以下就变成了黑色,尤其是左右两侧的腰部,绵延直胸部下方,有一双栩栩如生的飞鹤,左右对立着。
既张狂又肆意。
一时间这个极具有东西方美感的姑娘,令所有的人都惊艳了。她正红的口红和睥睨的眼神,让所有的西方人都宛如通过她看见了一个正在傲然挺立着的国度。
负责人,在短暂的震惊当中,如同疯了一样拉着舒颜的手大喊:“天哪,我已经预感到了,你会给我们的杂志带来多么火爆的反响!”
“快过来!”他匆匆的拉着舒颜去了拍摄室,而被留在场地当中的人还在,津津有味的讨论着那个匆匆离去的东方姑娘。
在已经布置好的场地当中,大红色的背景宛如回到了七八十年代,西方的观念里面画国人十分偏爱红色,所以他们就把这种颜色发挥到了极致,所有的道具入目皆红。
舒颜皱了皱眉,看着有些兴奋的负责人,她忍不住的说:“我觉得这个颜色有点太跳跃了。”
负责人的兴奋冷却了下来:“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吗?”
“可是,我印象当中的华国并不是这种极致的红,反而是有温度,有包容的。”
“那是什么意思。”负责人呆呆地看着她,然后就听见她耐心地发出了自己的想法。
鉴于这个来自东方的女孩身上所表现出来,与众不同的魅力,负责人决定尝试一下,采取的意见,推翻他们曾经的画面。
而就在拍摄的现场,背景的正红被换成了稍微偏弱一些
橘红色,如同一团跳跃着的火焰。
而这其中,舒颜的腕处缠着五颜六色的彩丝。手中拿着一个正红色的华国结,摆出一个帅气动作然后看着镜头。她的身后突然喷洒出了冰蓝色的火焰,仿佛融入到了背景的橘红色当中,又仿佛把娇小的舒颜吞没。
可是前面的摆风机呼呼的吹起了她黑色的发丝,让她沉静而又秀美的五官展现在了镜头当中。
摄影师这个时候突然灵光一现,然后悄悄的让自己的助理去跟调频师商量。
负责人已经为这幅作品感到惊叹了,但是这个时候画符却突然一变,背景的蓝变成了竹林的绿。
那些树欲静而风不止的竹子,在led屏的投放当中,好像真实的存在着他们尽情地舒展着自己坚韧的身姿。
绽放着自己顽强的生命力,而画面当中的那个女人,好像站在了竹林之中,用自己的武功征服着所有的生灵。
所有的人眼中都精彩连连,而她们的心里都浮现出了同一种想法:那就是,这个来自于东方的女明星身上有些不一样的吸引力。
就在拍摄的路透图,穿进了国内的时候,舒颜已经在跟,杂志的总编进行进餐。
这个操着一口利落外国话的女人能够在五十岁的年纪,掌握了国际杂志,并且带着杂志扭转为盈已经成了业界的神话。
但是当舒颜真正看见她的时候,她身上的优雅对于华国,传统文化的好奇,一下子就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在进行了愉快的交谈之后,这个主编擦了擦嘴,跟舒颜说道:“如果我有幸能够去到那个神奇的国
度,请你一定不要忘记招待我。”
“因为我想看看,你口中所热爱的那个国度是否像您一样,充满着惊喜。”
舒颜谦逊的一笑:“你太赞美我了。”不过她认真的说:“我的国家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在匆忙的进行了拍摄,还有后续的修图,包括一些采访以后。
舒颜匆匆的赶往了加州去探望了许西承他们。
再见到许西承的时候,她有些惊讶,因为面前的男孩儿染了一头金色的头发。
阳光底下看起来十分的耀眼,他静静的朝着舒颜走过来的时候,让舒颜顿时就想起了隔壁那个姑娘。
除了她有一双碧色的眼睛。
舒颜的声音有些颤抖的看着许西承沉静下来的眼睛,他好像一瞬间就不是自己认识的小孩了。
到底经历了什么?舒颜茫然的看着他。
即便是许西承在看见舒颜的时候一如既往的恭敬,但是在悄无声息当中个子长高的男孩最明显的变化则是:他的眼中没有了温度,尤其是在看向小昭他们的时候。
舒颜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伴随着许西承走到她的身边帮她提行李,脸上没有丝毫的反应:“怎么不进去,姐姐。”
浑浑噩噩进门的舒颜在看见王月枝之后,想张嘴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却看她笑眯眯的对着许西承说话:“学习还顺利吗?”
“很好。”他的脸上带着暖融融的笑,除了头发染了之后没什么不同。但是舒颜却在此刻如醉冰窟:不对,许西承的状态不对。
她掐了掐自己的手心,佯装正常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给小昭他们放了
假之后,坐在沙发上跟王月枝打听。
“西承是什么时候染的头发?”
“唉哟。”王月枝喊了一声,“大概有几个星期了吧。他这个年纪的小孩都好奇心重,你不会要责怪他吧?”
王月枝絮絮叨叨的:“小孩又没有办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在学校学习也好,就是染个头发,不要太拘束着他。”
“等等。”舒颜打断了她。“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染头发吗?”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只不过,好像是在玛娜走了之后,他就染头发了。”
“玛娜走了?去哪了?”舒颜捕捉到了关键点,“说是去找她的奶奶了,在一个州的乡下。具体不太清楚。”
“她为什么突然走?”
王月枝叹了口气:“过不下去了呗。”果然如此,舒颜闭了闭眼睛,有些猜到了原因。许西承之所以对玛娜有这么重的执念,也是把她代入了自己的经历当中。尽管在舒颜的身边他不愁吃穿,可是心理的坎不是那么容易就过去了的。
而玛娜的遭遇其实就是另一个不幸的他,他没能拯救玛娜,因此对所生活的环境充满着希望。甚至在此之后,更会逐渐的远离关心自己的人,彻底的封闭。
舒颜从沙发上腾的站了起来,王月枝被她吓了一跳。
“怎么了?”
“我要带许西承去一个地方。”说完这句话之后,舒颜冲进了许西承的房间里面,火速的订了最近的机票,从加州飞往了周山。
当汽车停在了周山监狱的门口,路途疲惫的许西承看着自己的姐姐,下巴微扬,一脸倦怠的朝着他说:“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