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被挑拨,都在害怕军政府官员当中有人偷练邪术。
之前发生过傀儡袭击人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但造成的影响却不小。
加上如今许多人都信奉玄师会,找道士驱邪的人不在少数,自然对邪术那也是万分恐惧和忌惮的。谁知道哪天,厄运会不会降临在他们身上。
何况宫督军还是军政府的人,百姓在他们之下,更是岌岌可危。
所以在这谣言散布出去之后,百姓当中便掀起了对军政府的恐慌,甚至有一些激进分子,已经去军政府门口闹事,要求交出宫督军。
当然此事军政府内部是知道怎么回事的,自然不可能理睬他们,更不可能莫名其妙将宫督军交出去。
但事情发酵的越来越厉害,这样的冷处理,只会造成更大的恐慌,让军政府失去百姓的信任。
一旦百姓对军政府心存怀疑,便不会服从军政府管理,造成的麻烦可想而知。
所以宫督军才要在广场发表声明,就是希望可以消除民众的疑虑。
看见百姓们脸上的怀疑和警惕渐渐消失,宫欣愉才松了口气:“还好他们没有太愚蠢!”
阮惜时唇角浮出淡淡笑意。
群众的讨论声渐渐变小,宫督军听到没有人在针对这个事发表什
么激进的看法了,才又朗声开口:“多谢各位的理解,我——”
他话没有说完,忽的见一个士兵拨开人群,急匆匆走过来,快步走到他身边,附耳说了几句。
宫督军骤然停了声,不知听到了什么,脸色骤变!
他盯着那士兵,问道:“确定吗?”
士兵点点头。
宫督军呼吸沉了沉,又转头看向民众,眸中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
阮惜时蹙了蹙眉。
她感觉到不对劲。
但宫督军很快便调整好了神色,对民众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感谢各位愿意在这里听我说明这些,如果还有什么疑问,也欢迎之后随时来找我。”
他说着便同那士兵急匆匆的从人群中离开了。
人群自发的让出了一条道。
虽然对于宫督军突然间离开,大家还有些嘀咕,但最关心的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家家户户也都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很快广场中间的人都散开了。
阮惜时和宫欣愉对望了一眼,跟上了宫督军的脚步。
宫督军的车就停在路口,他正要上车,却听到身后有人喊他:“阿爹!”
他顿了顿,转过头,看见宫欣愉和阮惜时急匆匆的朝着他的方向过来。
他皱了皱眉:“你们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支持阿爹的!
”宫欣愉说着看了眼旁边的士兵,“阿爹,你这么急着走,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你们赶紧回去吧。”宫督军显然并不打算告诉她们,“是坐车来的吗?”
“阿爹!”
看出父亲不想说,宫欣愉噘起嘴巴:“我可是你女儿,你有什么事需要瞒着我啊!”
“我没瞒着你,只是……”他犹豫了一下,又看了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一眼,才道,“先上车再说吧。”
宫欣愉听到父亲松口了,顿时又笑逐颜开,拉着阮惜时就立刻钻进车里去了。
宫督军无奈的摇摇头,也跟着上了车。
“好了阿爹,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他一上车,宫欣愉就迫不及待的问。
宫督军看向她们,轻叹了口气,才道:“好吧,告诉你们也无妨,是襄城那边传来消息,说扶罗人开了几架飞机,把襄城几个地方给炸了。”
“什么?”
宫欣愉和阮惜时同时一惊。
宫欣愉更是激动的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襄城被炸了?”
宫督军面色沉重的额首。
“炸了哪里?”阮惜时相对来说要冷静一些,但脸色也不好看。
“具体位置还不清楚,大概是几个居民区。”宫督军道。
“居民区?”宫欣愉脸色一变,下意识转头看向阮
惜时,“那玉霜呢,玉霜不是也在襄城吗,她家不会也被炸了吧!”
阮惜时也蹙起了眉头。
“宋玉霜是军人家属,应该住在军区大院,这次被炸的只是普通居民区。”宫督军道,“她应该没事。”
宫欣愉听到这话,才神色微松,但心情依然沉重。
她握紧阮惜时的手臂:“这次不是军区大院,谁知道下次会不会炸到军区大院!玉霜还怀着身孕呢。”
她看着父亲:“阿爹,不能把这些扶罗人赶出去吗?或者把飞机打下来!”
“哪有这么容易。”宫督军道,“地面上的机枪根本打不到飞机,除非有人驾驶飞机从空中把飞机击落。但是现在会驾驶飞机的人太少了,只靠着几架飞机,怕是一上天就会被围攻了。”
宫督军说的是目前最大的问题。
现在军队里没有什么好的武器,机枪就已经算好的了,但机枪只能被架在那里一动不动,除非飞机突然俯冲,才能勉强够射程,但襙作机枪的士兵,更容易成为靶子。
他们不想随便拿士兵的命去冒险。
“那怎么办?”宫欣愉咬唇,“不能就这么等着吧?”
“我现在要去开会,等开完会再说吧。”宫督军看她们愁眉苦脸的样子,抬手揉了揉宫欣愉的头,
“这不是你们这些小姑娘该考虑的问题,你们还是赶紧回家,现在襄城面临危险,也不知道这战火什么时候会打到云城来,你们最近就别到处乱跑了,知道了吗?”
宫欣愉闷闷嗯了一声。
阮惜时睫毛微敛。
先是黎城,后是襄城,看来扶罗人真是铁了心的要攻占他们国家了。
也不知道云城还能撑多久。
阮惜时忧心忡忡。
宫督军先送阮惜时回了家中。
吃完午饭,下午的时候,徐蕊来了。
虽然之前阮惜时就给她过地址了,但这还是第一次徐蕊上门。
阮惜时问:“你怎么来了?”
徐蕊是被伍大爷带进来的,她看着富丽堂皇的别馆,有点局促:“我,我是想来向姐姐你请教一个问题的。”
她的手攥在一起,看上去很紧张。
阮惜时便拉住了她的手道:“这里没有旁人,只有我和伍爷爷,你不用那么紧张。这样吧,你跟我去房间说。”
伍大爷在旁也是乐呵呵的:“我去给你们准备点小点心!”
徐蕊看伍大爷慈眉善目,又看这别馆里的确没有其他人,紧绷的小身板才微松。
她被阮惜时拉去了房间,两人坐下,徐蕊才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阮姐姐,我这里有个方子,你看看开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