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时却还在想萧氏驱邪手札的事。
八大神器那么罕见,为什么这本手札上会有除虚幻镜外所有神器的襙纵口诀?
这手札是萧氏当年根据唐家的秘术编写而成的,难不成真被崽崽说准了,这七大神器和唐家有关?
阮惜时越想越玄乎,直到傅云霆做好饭,在楼下喊她,阮惜时才暂时停止了天马行空的想象,收起手札洗了手下楼去吃饭。
刚到楼下,她就听到傅云霆在打电话。
“他想走,就让他走吧。”
“嗯,看着他,要是有什么害人的举动就送警局去。”
傅云霆嗓音冷冽。
他挂了电话,转身见阮惜时已经来了:“吃饭吧。”
“是谁打来的电话?”阮惜时问。
“是傅一。”傅云霆走到餐桌前,“他说丁孟真交代完以后吵着要走。”
阮惜时看他表情:“你让人放他走了?”
傅云霆嗯了一声:“看看他会不会联系那个书商,我已经让人跟着他了,如果他再有什么害人的举动,就把他抓起来送警局去。”
阮惜时垂了垂眸。
吃完饭,傅云霆刚离开,阮惜时就接到了徐蕊打过来的电话:“阮姐姐,我跟那家人约好了,等会你有空
吗?”
“我现在就过去。”阮惜时说。
挂了电话,阮惜时拿了几样常用的药还有银针出了门。
两人约好了在惠民医馆门口见面。
傅云霆专门留了一辆车还有一个司机给阮惜时,阮惜时就去惠民医馆门口接上了徐蕊。
徐蕊虽然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许多,但终究还是小孩子心性,见到豪车眼睛都直了,尤其坐在真皮的软垫后座上,忍不住一直低头往下看,小手好几次都想去摸,又想到阿爹姆妈的教育,硬是把小手收了回来。
“阮姐姐,我真羡慕你。”徐蕊双眼亮晶晶的,澄澈的不含一点嫉妒的杂质,“能坐这么好的车,还能穿这么漂亮的衣服!”
“你以后也一定会有的。”阮惜时浅笑着说。
“嗯!”徐蕊不知道害羞,用力点点头,“阿爹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我很聪明,将来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很厉害的医生!到时候我就可以赚很多很多钱,给阿爹买一辆车,给姆妈买漂亮的衣服了!”
原来她想要这些,都是为了阿爹姆妈。
“你姆妈阿爹将你教的很好。”阮惜时感慨道。
徐蕊咧嘴笑。
两人说着话,车子已经开到了一栋三层高
的小洋楼门口。
小楼采用了西洋的设计,外头用了红砖瓦,墙壁上有一些青色的藤蔓作为点缀,有几枝伸到了露台,阳光照在上面洋溢出生机勃勃。
“难怪能出五百块呢,这家人好有钱!”徐蕊惊叹道。
两人下了车,徐蕊跑去敲门,没一会就有一个高鼻梁一看就是外国来的佣人出来开门,目光在徐蕊身上转了一圈说道,用蹩脚的口音道:“我们这里不招工。”
“我们不是招工的,我们是来给你们家少爷看病的。”徐蕊解释道,“已经跟府上的主人打电话预约过了。”
“看病的?”佣人怀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又见她身后穿着旗袍的阮惜时走过来,顿时神色就有了转变,立刻开门道,“两位请进。”
有钱人家的佣人眼光也很毒,一眼就看出阮惜时身上这件旗袍是真丝的。
阮惜时看出佣人的心思,神色淡淡。
她们跟着佣人进了门,佣人领她们在楼下沙发上坐,又沏了茶,才道:“我上楼去叫我们家夫人。”
阮惜时点头。
看佣人上楼去了,徐蕊贴近她小声道:“我之前听那个来找阿爹的人说,这位范夫人可是才从国外留洋回来
的,家里做生意的很有钱,说只要治好了她的儿子,多少钱她都会给!”
正说着,就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
两人抬头看去,看见一个穿着暗青色新式旗袍的女人走下楼。
她皮肤白皙,身材玲珑有致,一点也不像生过孩子的,可见保养的很好,但即便如此也盖不住脸上的疲惫之色。
“两位过来一趟辛苦了。”
范夫人在沙发上坐下,佣人端来一杯热茶,她却没有喝,而是看向阮惜时和徐蕊:“两位就是给我打电话的人吧?”
她有些疑惑:“今日只有两位来吗?”
“是啊,我姐姐就是来给范少爷看病的!”徐蕊说道。
“你姐姐?”范夫人露出吃惊的神色,看向阮惜时,“你是说,这位小姐是医生?”
“我姐姐不是医生。”徐蕊摇摇头,诚实的说,“但是姐姐的医术很厉害的!”
范夫人眉头蹙了起来,但话语中还保持着风度:“两位小姐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虽说教会医院现在也有女医生,但那都是经过专业学习的,而且都是有资历的老医生,哪有这么年轻的!
而且徐蕊还说了,她都不是医生,又如何会看病?
阮惜时睫毛
动了动,看来这位范夫人果然是留洋才回来,并不认识她。
徐蕊愣了愣,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夫人,我们没有开玩笑啊!”
范夫人瞧着徐蕊半大点的孩子,更觉得她们这是在胡闹,肯定是偷了大人的号码来打电话的,顿时眉头蹙的更紧,硬压下心中的不耐道:“那不知这位小姐芳名,师从何人?”
“我叫阮惜时,我师父是一个云游的医生,不许我在外透露他的名字。”阮惜时淡淡道。
范夫人脸色微沉。
连师从何人都不说?是不能说,还是压根没有?
看范夫人犹疑的神色,阮惜时忽道:“范夫人,您最近肢体是不是有些浮肿,而且粪便溏薄?”
范夫人一怔。
她盯着阮惜时,眼底带上了几分审视。
徐蕊感觉到气氛凝重,看范夫人板着脸,也跟着紧张起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不会是阮姐姐说错什么话了吧?她们是不是要被赶出去了?
有钱人都这么不讲理吗?
徐蕊小手捏满了汗,不自觉的靠近了阮惜时。
阮惜时却是神色平静。
她毫不怯懦的和范夫人对视。
范夫人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那你说说,我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