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时心头疑惑,又转身去找曾姑祖母写的信,却也没有见到中间提及景辰这个人,好似这个人突然人间蒸发了。
“真奇怪。”阮惜时看向傅云霆,“连老夫人之前这么担心他,怎么突然间就不提了?”
“会不会是见到了。”傅云霆猜测,“见到了,不担心了,自然就不提了。”
“可连老夫人之前在信里说,有关曾姑祖父的事情要说,她也没有再提。”阮惜时看着信,只觉得其中有很多谜团,“而且若是她真心仪这个叫景辰的人,怎么可能连只言片语都不提起呢。”
“或许是没有在一起,就不愿意提起了吧。”傅云霆道,“又或者是一直没有找到他,连老夫人心中难过,不愿再提。”
阮惜时抿了抿唇。
她对这个人有点在意,但这毕竟是连老夫人的私事,她也不好去问。
许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傅云霆搂住她的肩膀道:“你如果想知道,我就找人去查一下,一个有名有姓的人,又知道他在黎城军队里待过,不会查不到。”
阮惜时的确想知道。
她点点头:“那你查一下。”
傅云霆答应下来。
两人又躺在床上聊了一会天,阮惜时靠在他臂弯里很快就睡了过去。
白天在叶家折腾出那
么多事,阮惜时早就累了。她一觉睡到天亮,一直到傅云霆起床,她都没有醒。
傅云霆看时间还早,就做了早饭,让伍爷爷帮忙注意着,如果阮惜时起来的太晚,就热热再吃。
等阮惜时一醒来,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她肚子顿时饿的咕咕直叫,简单洗漱下了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香菇白菜粥,还有一叠烤的香气四溢的包子,就知道是傅云霆做的。
只是现在的时间,都快中午了。
伍爷爷已经开始准备做午饭了。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伍爷爷在做菜。他做菜很好吃,堪比外面的大厨,阮惜时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但伍爷爷坚持不种地的时候找点事做,阮惜时也就随他了,只是多加了一些工资,伍爷爷拿到手也是高兴不已。
傅云霆做的吃食实在诱人,阮惜时秉承着不浪费的原则,去了一趟厨房告诉伍爷爷不用做她的午饭了,然后就转身回到餐厅。
刚走到餐厅,就听到沙发那头电话响了。
伍爷爷在忙着烧菜,阮惜时只能暂时放弃快到嘴边的美食,苦着脸快步走到沙发前接电话。
“喂,请问是傅少夫人家中吗?”一个颇有磁性的男声从电话那端传来。
阮惜时听这个声音不熟悉:“我就
是,你是?”
“大帅夫人。”听到是她接的电话,对方语气中染上了一丝笑意,“我是司徒鹤。”
“司徒帮主?”阮惜时意外。
司徒鹤怎么会给她打电话?
“看来大帅夫人还记得我。”司徒鹤道,“我今日冒昧打电话来,是想替舍妹向你表达歉意。”
阮惜时眸底泛起波澜,语气淡淡道:“上一次在叶龙头家中,司徒帮主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
“那只是口头说的话,实在不能表达我的歉意。”司徒鹤道,“上次我说过,改日一定再向大帅夫人赔礼道歉,今日我在国泰饭店订了一桌,若是大帅夫人有空,不知可否赏光,让我表达最诚挚的歉意?”
这是要请她出去吃饭?
阮惜时蹙眉。
她不觉得司徒鹤请她吃饭,是真的为了道歉。
她给了他妹妹两巴掌,力道不轻,想必现在脸上还留着痕迹,而司徒鹤不为妹妹出口气,竟然还要请她吃饭?
怎么想都透着诡异。
阮惜时想到叶云州的话。
司徒鹤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他找她出去,准没好事。
所以阮惜时没有过多思考就拒绝了:“司徒帮主的歉意我收到了,但家中饭菜已经做好了,我就不出去吃了。”
“家中的菜什么时候都可以
吃,但国泰饭店的位置,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订上的。”司徒鹤说,“大帅夫人不愿意出来吃饭,是不愿意原谅舍妹吗?”
听到这话,阮惜时一贯温和平淡的眉眼冷下来:“令妹对我出言不逊,甚至还想拿匕首刺杀我,如今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还需要自己的哥哥出面,可见毫无悔意。既是如此,我为什么要原谅她?”
司徒鹤没料到阮惜时说话如此尖锐。
他停顿了几秒,才又道:“大帅夫人说的有理,那等改日,我让舍妹请客,亲自向大帅夫人赔礼致歉。”
“不必了,我不打算原谅她,所以也不需要她的道歉,只要她不要再来找麻烦就好。”阮惜时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她站起身,朝餐桌走去,途中顿了下,又转回身走到厨房,对伍爷爷道:“若是之后有个叫司徒鹤的打电话来,就说我不在家。”
“好。”伍爷爷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下了。
阮惜时回到餐桌前,看着傅云霆给她留下的粥和烤馒头,还有几碟精致的小菜,心情才好了一些。
傅云霆做的饭菜都是根据阮惜时的口味调整的,阮惜时吃的心满意足。
要是跟司徒鹤这样的人吃饭,再好的饭菜,只怕也是食不下咽。
好在之后
几日,司徒鹤没有再打电话来,也不知道是伍爷爷没跟她说,还是司徒鹤已经知道了她的态度,不再自讨没趣了。
三天后,傅云霆那边查到了连老夫人口中的“景辰”。
“这个人叫徐景辰。早在七十多年前,就因为出任务发生意外死了。”傅云霆把调查出的事告诉阮惜时。
“七十多年前,出任务。”阮惜时想到连老夫人写的信,“难不成就是信里说的任务?”
“按照时间推测,应该差不多。”傅云霆说,“难怪她没有再提到徐景辰,人死了,再提也是伤心。”
阮惜时也没想到是这个情况:“这是什么任务,怎么会死人?”
“时间太久了,也弄不清楚了,只知道当时去了三个士兵,但只有一个活了下来。”傅云霆说。
阮惜时心情一时难以言喻。
自己喜欢的人,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就阴阳相隔了。
“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想必连老夫人如今也已经释怀了。”傅云霆看她神色不佳,说道。
正说着,就听到楼下传来了电话声,过了会,伍爷爷上楼来:“夫人,有人给您打电话。”
阮惜时以为又是司徒鹤,顿时拧眉道:“就说我不在家吧。”
谁料伍爷爷却道:“夫人,是医院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