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参谋长也是这个时候,要前去襄城赴任。
在得知阮惜时和傅云霆也要去襄城,宋玉霜便软磨硬泡的让阿爹买了同一天的车票。
宋家买的是单独的包间,一起去的还有萧棋。
萧棋也拿到了总統的派令,命他去襄城做镇守史。
镇守史管辖范围不大,但需要负责襄城最重要的区域,对于萧棋这个年龄段来说,已是重任了。
火车开动后,宋玉霜溜到阮惜时的包厢来找她说话,还顺便将傅云霆给赶了出去。
“女人说话,男人别听。”
宋玉霜理直气壮,将傅云霆推出门后,就啪的关上了门。
一回头,她就见阮惜时眸中闪着笑意看她。
“怎么了?”宋玉霜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觉得你变了。”阮惜时稍稍收敛笑容,一本正经的说。
“变了?”宋玉霜一愣,“哪里变了?”
“变得——”
阮惜时故意拉长语调,看宋玉霜一头雾水的样子,才笑眯眯道:“变得活泼开朗了啊!”
“好啊你,你逗我呢!”
宋玉霜上前去挠她。
阮惜时一边躲一边笑:“我说的是真的,要是以前,你哪儿会这么对傅云霆说话啊,肯定是说什么,二表哥,你能先出去吗,我和惜时有话说
之类的!”
宋玉霜停下手,一双明眸微眨:“是吗?”
阮惜时笑的喘了口气,认真点头:“我觉得你气色也变好了,看来跟萧棋过的不错。”
提到萧棋,宋玉霜眉眼里顿时染上了几分柔色:“他对我的确很好。”
“怎么个好法?”阮惜时好奇的凑过来。
“我想要什么,只要开口,他都会想办法替我弄来;我喜欢吃和平饭店的烧鹅,他不但给我打包带回来,还自己学着去做,现在做的已经有七八分像了。还有——”
她如数家珍,说着说着,就见阮惜时脸上带了狭蹙的笑,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顿时脸颊飘起两朵红晕:“诶呀,不说了。”
“看你现在这么幸福,也不枉费我当初帮你们和好了。”阮惜时由衷道,“他能陪你来襄城,足以见他对你的重视。”
“是啊,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跟我来襄城,而且,”宋玉霜顿了下,轻轻说,“结婚那天晚上,我回屋以后才看见,他给我的盒子里还有一张地契,是襄城的房子。他说,这是他给我的家。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断绝了我的后顾之忧。”
“所以他早就猜到了你会来襄城。”阮惜时说,“他跟着你来,想必萧司令那里,他也
是花了不少功夫。”
毕竟萧司令就萧棋一个儿子,萧司令这次参加完婚礼,还要回黎城坐镇,能说服他同意萧棋跟着宋家去襄城,想必也不容易。
“阿爹倒是没有说什么。”宋玉霜说着,却又想起什么,“对了。”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纸还有一封信,递给阮惜时:“这是阿爹让我给你的。他说今日有事就不来送了,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阮惜时怔了下,才想到她说的阿爹指的是萧司令。
她接过纸,打开看见是一个名字和地址。
“阿爹说,这个人就是当年见到的那位唐家旧友。”宋玉霜说,“还有这封信,他说如果她还活着,却不肯见你,你就把这封信给她。”
阮惜时看着密封好的信,想了想还是没有拆开,放进了包里。
“你这次去襄城,就是为了找你的家里人吧。”宋玉霜问。
“是。”
“这么多年了,还能找到吗?”宋玉霜看着她。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阮惜时说。
好在也并不是全无线索。
两人聊到吃饭时间才出了包间,就见到傅云霆和萧棋正从对面的包间出来。
见到她们,萧棋眉头一扬,走过来:“聊完了?”
“嗯。”宋玉霜看了眼傅云霆,又看向他,“
你们呢,又聊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问他一些事。”萧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去吃饭吗?”
宋玉霜看向阮惜时,阮惜时挥挥手。
“那我们先去了。”宋玉霜挽住萧棋的手臂,“把阿爹姆妈也叫上吧。”
“好。”萧棋看着宋玉霜的眼里满是宠溺。
看他们走了,阮惜时才转头看向傅云霆:“我们也去吃饭吧。”
两人前往另一侧车厢的餐厅。
吃完饭回到包厢,阮惜时才问傅云霆:“刚才你是在跟萧棋聊唐家的事吗?”
出乎意外,傅云霆回答她:“不是。”
阮惜时眨眨眼:“那你们聊什么,不会是聊什么婚后感想吧?”
傅云霆斜了她一眼:“这应当是你们在聊吧。”
阮惜时想到刚才跟宋玉霜聊天,还真的多半都是围绕婚后生活,顿时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他是问了我黑盒子的事情。”傅云霆又道。
本来无聊到打盹的崽崽,听到黑盒子,顿时精神了。
阮惜时感觉到崽崽的动静,咳了一声:“哦,怎么想到问你这事?”
“他也不知是从哪调查出来,是我拿走了黑盒子。”傅云霆说,“他还说——”
“对了。”
阮惜时打断他的话:“萧司令让玉霜给了我一个地址,说
是他见过的唐家旧友就住在这里,你看看?”
她说着掏出那张纸给傅云霆看。
崽崽气的哇哇叫:“女娃娃你干嘛打断他啊,让他说完啊!”
阮惜时平静的当做没听见。
崽崽气的飞起小脚踹在阮惜时身上,却忘了自己只是魂体,对阮惜时一点伤害都没有,更是气的小脸通红。
“有本事你以后别找本大爷!”
阮惜时淡定的看着傅云霆盯着那张纸,然后道:“这纸上说的人,应当和我见过的是一个人。”
“要是这样就太好了。”
阮惜时双眸一亮:“萧舅舅说过,那个人知道不少唐家的事!”
难怪傅云霆说那人一百多岁了,毕竟萧司令见到那人时,那老人已经上了岁数了,还以为早就不在了。
“前提是能撬开她的嘴。”傅云霆凉凉道,“我可是吃了个闭门羹。”
“萧舅舅还给了我一封信。”阮惜时道,“也许有了这封信,她就愿意告诉我们了。”
“希望吧。”傅云霆说。
两人等着天黑。
从云城到襄城要两天一夜,等天黑再天亮,他们就离襄城不远了。
入了夜,两人躺在床上,阮惜时感觉到崽崽睡着了,才贴着傅云霆的耳朵轻声问他:“你白日里没说完,萧棋还跟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