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瑶办完事就回到高家。
天色已经半黑了,她刚踏进院门,就见到几个下人过来,瞧见她,顿时窃窃私语道:“白天走的那么潇洒,晚上不还是自己乖乖回来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都嫁进来了,除了回来,还能去哪儿?”
“要是我啊,宁愿死在外头,都不这么丢脸的回来了!”
几个下人边说边捂着嘴偷笑。
宫玉瑶冷眼看去。
她的眸中似有犀利的杀意闪过,几个下人被吓了一跳,你拽我我拽你,闭上嘴巴匆匆走了。
宫玉瑶收回视线。
她抬手摸了摸脸。
脸还肿着没有消下去,她眼底浮出暗色。
如果不是为了傅明修的计划,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高阳,也免得受这些嘲笑屈辱。
她必须得抓紧时间,想法子从周玲手里将管家权拿回来,找到高家的把柄,这样她就不用继续留在高家了。
而高家给她的屈辱,她也要他们一一还回来。
……
“真没想到,宫玉瑶竟然会做这种事。”
萧云惜带着悠悠来找阮惜时玩,这两天就住在傅云霆的别馆里。
刚接到总統打来的电话后,她转头对傅云霆道:“老郑说那个人已经全交代了。这次也多亏你的手下,干事真
利落,前脚她才找到你家的远房亲戚,后脚你就把人家连带着给他的证据一锅端了,否则我们要找证据,还要费点时间呢。”
傅云霆微微一笑。
他一直派人在跟着宫玉瑶,就在几个小时前,宫玉瑶让她的手下去办事,给他的人逮了个正着。
“这回高家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萧云惜说着,目光落在傅云霆脸上,“不过没想到,宫玉瑶对你傅家的远房亲戚倒是很了解。”
“大概是小时候见过吧。”傅云霆淡淡道,眸中却浮出幽深的光。
“小时候见过,就愿意冒着危险来救傅夫人,这若不是情深义重,就是另有他图。”萧云惜意味深长。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傅云霆明白她的意思,说道。
萧云惜得到傅云霆的保证,也不再言语。
等萧云惜和悠悠回房间之后,傅云霆两人也回到屋子里。
上了床,阮惜时问傅云霆:“你刚才说,宫玉瑶小时候就跟你们家人认识了对吧?”
“只是见过几面,我和她关系可没那么好,谈不到这种事。”傅云霆立刻一脸保证道。
“是吗,可她之前可是费尽心思想勾搭你呢。”阮惜时瞄了他一眼。
“怎么,你吃醋了?”傅云霆双眸微亮,含
着笑意说。
“才没有,我才不是这么容易吃醋的人呢。”阮惜时死鸭子嘴硬道。
“你都不吃我的醋吗?”傅云霆闻言倒是不乐意了,一把将她揽到自己怀里,“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阮惜时被他弄得啼笑皆非,装都装不下去了:“我都嫁给你了,你说我爱不爱你?”
傅云霆哼了一声。
阮惜时拽了拽他的衣服,见他真不理自己了,眼睛眨了眨,忽的侧头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口,发出“吧唧”一声脆响。
“这下你知道了吧!”她道。
傅云霆这才转过头,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将阮惜时又往自己跟前搂了搂,看阮惜时顺势靠在了自己肩膀上,才又道:“我刚才只是实话实说,宫玉瑶知道这些事,绝对不是我说的,多半是她自己调查出来,又或者是旁人告诉她的。”
“宫玉瑶十几岁就离开云城去国外上学了,按理说,不会同你们家里有什么牵扯才对,也不会费劲心思来救你母亲,除非是她暗地里跟你家什么人很交好,所以才让她宁愿冒着危险,也要救人。”阮惜时道。
“一般交好的应该都是同龄吧。”傅云霆看似随意的说。
阮惜时转头:“你是说傅明修?”
傅云霆不置
可否。
“傅明修的确有可能,他一直隐藏自己双腿早就能走路的事情,私下里跟宫玉瑶有接触也不奇怪。”阮惜时道,想到他上一世温文尔雅,体贴入微的样子,“而且他的确很容易讨女人喜欢。”
“怎么,你也喜欢?”傅云霆危险的眯起眼。
“怎么会呢,我只喜欢你!”阮惜时立刻道,看傅云霆缓了神色,才又问,“那你还怀疑其他人吗?”
“其他人?”傅云霆微怔,似乎没想到还有其他答案。
阮惜时抿了抿唇。
她还怀疑傅经略使。虽然她还不知道,傅经略使上一世为何要对傅云霆动手,但他一定包含祸心。
但傅云霆显然并不怀疑自己的父亲。
阮惜时也没有找到证据,只能暂且将这个怀疑咽下肚去。
宫玉瑶静静等待着监牢那边传来消息,几乎一晚上没怎么安眠。
快到早上,她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没睡多久却被下人叫醒,说高大帅要她去偏厅。
高大帅很少单独找她说话。
宫玉瑶一头雾水的过去,见到高大帅、高夫人还有高阳都在,一个个脸色沉甸甸的盯着她。
就连一向以笑面虎著称的高大帅,也是脸色难看。
宫玉瑶心头一咯噔。
她走上前,就听高阳
先忍不住上前一步,伸脚就去踹宫玉瑶:“宫玉瑶,你这个贱人!”
宫玉瑶昨天才被莫名其妙打了一巴掌,今天怎么可能还站在这里仍他打骂,立刻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这一脚。
高阳踹了个空,自己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更是怒不可歇:“你竟然还敢躲,看本少爷今天不打死你!”
“高阳。”
高大帅出声道。
他嗓音冷厉:“先让我问清楚再说。”
高阳还是很怕父亲的。
他咬了咬牙,狠狠瞪了宫玉瑶一眼,还是往后退了一步。
高大帅盯着宫玉瑶。
宫玉瑶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
高大帅嗓音低沉:“今天上午,总統将我和你父亲都叫去了总統府,你知道,他和我们说了什么吗?”
宫玉瑶听到总統两个字,猛然想到了被关在牢里的经略使夫人,心沉了沉,但脸上却不显半分,摇了摇头。
“总統告诉我们,他知道宫家和傅家相识已久,感情颇深,但是法不容情,经略使夫人既已获罪,便是证据确凿,无从可抵,莫要做些无用功,反倒易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徒增事端。”
高大帅脸色阴沉,一双往日含笑的眸子里藏着阴鹫,直勾勾的看着宫玉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