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江泰鸿的手指刚碰到门,门就先一步被拉开了。
阮惜时站在门口。
她对上江泰鸿着急的目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江泰鸿一把拉开!
阮惜时踉跄了两步,看江泰鸿大步走进去。
周大夫也冷哼一声,紧随其后。
孙大夫扶住阮惜时:“阮大夫,你没事吧?”
阮惜时摇摇头。
“何老夫人她……怎么样了?”孙大夫试探着问。
阮惜时还没说,就听到里头传来江泰鸿的声音:“淑芬!”
听这个叫声,都破音了!
孙大夫瞬间心就凉了。
不会出事了吧!
来不及再问阮惜时,孙大夫急忙朝着里屋走去。
他一进去,就看见周大夫站在病床前,满脸惊愕。
他顺着目光,看见病床上的何淑芬。
刚才还病恹恹躺在那里的何淑芬,竟然坐起身来了!
虽然她仍然面露疲色,但显然精神比刚才好多了,而且靠着软枕,也能坐稳了!
“淑芬,你能坐起来了?”江泰鸿刚才那一声并不是惊慌,而是惊讶。
他看着何淑芬,脸上浮现出莫大的喜悦,还有不敢置信。
何淑芬面露笑容,朝着他抬了抬手。
江泰鸿立刻在床边坐下。
何淑芬握住他的手:“刚才针灸
过之后,我就觉得好多了,身体轻盈了许多,呼吸也通畅了,我就让阮小姐扶着我坐一坐。”
“真的?”江泰鸿听到何淑芬亲口说,这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周大夫却是摇头,“针灸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其实何老夫人本身并没有多么严重的疾病。”阮惜时轻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走到他们面前:“只是因为服用了药物,所以才加重了她的病,我用针灸的法子,一来是帮她舒缓病痛,二来也是正好对症,所以何老夫人才会感觉身体舒服了许多。”
她顿了下:“不过这还只是暂时缓解,之前的药物是万万不可再用了,等何老夫人您查清了自己对哪些药物过敏,再开药方,吃了药,才能彻底好透了。”
江泰鸿听着阮惜时的话,难得没有反驳。
“阮大夫,你可真厉害!”孙大夫夸赞道,“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神医了!”
“其实我也没有用什么特殊的法子,称不上厉害。”阮惜时轻轻摇头,“只是我找对了病因而已。”
“能找对,那也是厉害!”
孙大夫说着,又看向一旁面色发青的周大夫,无比痛快道:“周大夫,你现在应该明白,阮大
夫所言非虚了吧?”
周大夫嘴唇动了两下。
他双手紧握,盯着何淑芬,好一会才缓缓开口:“就算何老夫人现在感觉好些了,也不代表就真的好了。”
他深喘了口气:“不管是什么病症,针灸都是会让人暂时感觉到舒服的,只怕之后还是会犯病的。要是不吃药,到时候神仙都难救了!”
他是在说,阮惜时只是用针灸暂时的舒适,掩盖了病症的真相。
她会害死何老夫人。
江泰鸿听到他的话,脸色就变了:“你确定吗?可我瞧着淑芬的脸色都好了许多。”
“那是暂时的,这样强压着病症,反倒是会出问题的!”周大夫语气肯定的说。
江泰鸿的心顿时又提了上去。
何淑芬却道:“我不懂医术,不知道什么真什么假,但是我能感觉到,现在自己身子的状况。”
她看向阮惜时:“我相信阮小姐。”
阮惜时露出轻轻浅浅的笑意。
看病也是要讲求信任的,若是病人不信任,再好的大夫也没用。
所幸,何老夫人是很相信她的。
所以阮惜时有自信,可以治好何老夫人。
“糊涂啊,真是糊涂!”
周大夫气的够呛:“既然你们相信她,那你们就等着看吧!到时候
,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他放下狠话,就摔门离开了。
孙大夫看向阮惜时。
阮惜时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刚才周大夫的话,像是没有对她产生丝毫影响。
孙大夫对阮惜时不由又信任了几分。
他对何老夫人道:“何老夫人,我现在就去帮您安排一下检查吧。”
“劳烦了。”何淑芬微微额首。
孙大夫冲着阮惜时点点头,就出去了。
“阮小姐。”何淑芬又朝着阮惜时抬起手。
阮惜时走到床边。
江泰鸿皱了皱眉,挪开了腿。
“阮小姐,那位周大夫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你刚才的针灸特别好,我真的觉得舒服极了。”何淑芬温柔的安抚她。
“我知道,我没有在意。”阮惜时说。
何淑芬笑了笑,又看向还板着脸的江泰鸿:“老江,人家救了我,你怎么还是这副表情?”
“这情况不是还不定吗,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能治好你!”江泰鸿看了阮惜时一眼说。
“老江!”何淑芬蹙眉。
看何淑芬不高兴了,江泰鸿冷哼一声,才不说话了。
“何老夫人,可以去做检查了。”孙大夫进门打破了僵局。
江泰鸿急忙起身,和孙大夫一起,扶着何淑芬上了
轮椅。
“我跟你一块过去。”江泰鸿道。
“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检查室旁人又不能进。”何淑芬看了阮惜时一眼,却道,“你还是在这里待着吧。”
说着又转头对孙大夫道:“麻烦您推我过去了。”
“不麻烦的。”孙大夫笑道。
看孙大夫过来,江泰鸿只好让开。
孙大夫推着何老夫人出去了,病房一时间就剩下阮惜时和江泰鸿两个人。
江泰鸿冷着脸,一屁股坐下:“你还不出去吗?”
他说着又想起来,从怀里掏出之前那个阮惜时留下的钱袋,又拿出一叠票子,一起放进了钱袋里,往面前一丢,冷硬道:“上次你没带走的,还有这次的诊金!”
阮惜时抿了抿唇,没有去拿。
“江老先生,我不需要钱,您能给我一点时间吗,我真的想和您谈谈。”阮惜时语气诚恳道,“我知道您和外公曾经是好友,一定是发生过什么,才会让您现在不愿意提及外公。”
她道:“我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查到了当年外公的死有疑点。他临死之前,曾经性情大变,还做了不少不符合他平时行事作风的事情。”
她看着江泰鸿:“所以当年您有发现,外公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