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自成恳求的看着阮惜时。
阮惜时轻声开口道:“我会尽力。”
这四个字,对赵自成来说,就宛如抓住了希望。
“谢谢你阮小姐!”赵自成感激道。
走之前,他跟阮惜时约好了明天。
今天太晚了,家里人都睡了,他不想再惊扰这段时间忧心襙劳的妻子。
阮惜时知道他心里着急,便答应下来了。
回去的路上,她跟傅云霆说到明天要去赵自成家捉鬼的事情。
傅云霆皱了皱眉,然后道:“我陪你去。”
“你明天没事吗?”阮惜时问。
“最近放假。”傅云霆说,“才从黎城干了件大事回来,总要给我休息几天吧?”
“什么大事?”阮惜时好奇。
傅云霆看她小脸上满是八卦的神色,轻笑了一声,伸手将她揽到怀里。
他身上是淡淡的酒气。
“都是些见血的事,你不适合听。”他将她搂在怀里。
阮惜时靠在他胸口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也没再继续追问。
她本来也就不喜欢打。打杀杀的。
没有哪个女孩会喜欢这种日子。
不过她喜欢的人,是少帅,将来会是督军,注定是要跟这些打交道的,所以她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起来,起码不能拖他的后腿。
阮惜时正想着,傅云霆又忽的开口:“我今天看见了你姐姐,似乎之前见过傅明修?”
阮惜时微微抬头:“嗯,她是这么说的,但是你大哥才回云城,章薇应该没时间见过他才对。”
因为前段时间,章薇被打的下不来床,也是刚刚才能活动。
“会不会有人假冒你大哥?”阮惜时说。
“是吗?”傅云霆若有所思,“看来这件事要好好调查一下了。”
他转头看向窗外。
两旁的路灯将深黑色的夜空染成了泛着雾气的浅灰色,梧桐树迅速在眼前闪过,遮挡住路灯带来的光,半明半暗间在眼底落下一片阴影。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
傅云霆将阮惜时送到章公馆门口才离开。
阮惜时进了家门。
这个点,家里的佣人都已经休息了。
客厅里安静无声。
阮惜时去厨房倒了杯水,回来的时候看见秦姨娘站在楼上,浅笑着看向她。
阮惜时走上楼,秦姨娘开口道:“刚才老爷和大小姐回来了,老爷发了好大一通火,还将大小姐打了一顿。”
她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阮惜时。
“现在老爷已经
厌恶透了大小姐。”秦姨娘说道,“以后这个家里,没有人会再和二小姐作对了。”
秦姨娘说的有道理。
但是阮惜时想要的不仅仅于此。
她眸光如水看着秦姨娘,嗓音在夜色中轻缓:“我还有件事,想要你帮我做。”
……
傅云霆送完阮惜时,就让司机折转回去了。
他本来是打算直接回别馆的,但想到刚才只顾着阮惜时,带来的礼物没给,他还是回了一趟大帅府。
他到大帅府的时候,宾客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大帅喝得有点多,被下人搀扶着回房间休息了,只剩下大帅夫人和傅明修。
傅云霆走到母亲面前,将礼物递给她:“生日礼物。”
大帅夫人目光沉沉落在他手里的礼物上。
她没有去接,而是抬头看向他,嗓音冰冷的开口:“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宴会上做错了什么?”
傅云霆手一顿,放了下来。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不知道。”
“不知道?”大帅夫人脸色倏然变黑,低声冷斥,“你和阮小姐还未曾成亲,就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轻薄于她,这传出去,阮小姐该如何自处?我们傅家的面子又往哪搁!”
“轻薄?
”傅云霆嗓音低冽,语调淡薄如冰,“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订过婚约,成亲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一个吻而已,哪里就丢了傅家的面子?”
他唇角勾了起来,笑容讥讽:“那若是现在她怀了我的孩子,你们岂不是要疯了?”
他说着,目光还落在了傅明修脸上,带着十足的侵占欲。
傅明修眸光微微沉下来。
他这话的意思,是已经跟阮惜时做过什么了吗。
“你!”
大帅夫人感觉气血涌上了脑门:“你还敢跟我顶嘴!我看你真是这些年在外头过野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她怒气冲冲道:“你现在就给我去祠堂,对着列祖列宗好好反省你的罪过,什么时候知道错,什么时候再出来!”
“那可不行。”傅云霆一出口就要气死人,“我明天还有事情。”
大帅夫人脸都气红了。
“二弟。”傅明修温声开口,“母亲这段时间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你就不要再惹她生气了。道个歉,这事也就过去了。”
“我知道。”傅云霆冷呵一声,将礼物放在桌子上,“既然我在这个家里只会惹人生气,那我这就走了。”
他说完就转身潇洒离开了。
他
当然不会去跪祠堂。
他没做错什么,不需要面对列祖列宗反省罪过,也不需要认错。
“混账!”
大帅夫人看着他的背影,气的要吐血!
“二弟一向是这个脾气。”傅明修出言安慰道,“我想他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还给母亲送来了礼物。”
他说着伸手拿起盒子:“也不知道二弟送给母亲什么礼物?”
“谁稀罕他那礼物!”大帅夫人余怒未消的说。
话音未落,便听傅明修诶了一声,眉头微蹙了一下。
大帅夫人下意识看去,就看见盒子里是一柄碎了的玉如意。
“这如意碎了……”傅明修低声道。
“他这是在咒我!”
大帅夫人怒极!
送一柄碎如意,岂不是故意在诅咒她事事不如意!
“真是没想到,他心里头竟然这般恨我!”大帅夫人手指用力握紧,“不但处处给我找麻烦,竟然还想要害我!”
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大帅夫人脸色冰冷。
既然这傅云霆不给她好过,那她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她胸口起伏着,脑海中却又回荡起了刚才傅云霆说过的话。
她眼神一暗。
是啊,如果生米煮成熟饭了,阮惜时想不从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