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机抢走了我的位置,到现在还在这里装模作样,你说我指的是什么!”
元华约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量,元锦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见这一幕,一直在边上看戏的安结香都站不下去了。
她快步跑到两人面前,一点点扣开元锦脖间的手。
然而,元华真的是下了死手,怎么扣都不见得有一丝裂缝。
元锦的视线有些微的模糊,但她还是怒瞪眼前这个女人,并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向着元华那张脸,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她同样是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好在是有点效果的。
元华被那凌厉的一掌拍的昏了头,脑子往一旁偏去,身子也因重心不稳的关系向后倾倒去。
“你们在做什么!”
只有遇到元华出事的情况下,陈玉才会这样大嗓门的质问。
元锦没有抬头,瞬也不瞬的看着跟前的元华。
元华安静的躺在地上,半晌后,她慢慢蜷缩起身子,揉成一团。
这模样,好不可怜。
陈玉看着这样,脸上自然而然露出不忍的神情。
她走到元华身侧,小心翼翼的扶起她的身子,并轻声哄着。
“华儿乖,现在天黑了,我们回去乖乖睡觉。”
那态度,就像对襁褓中的婴
儿一样。
元华在她的安抚下渐渐变得安静,而后由她扶回屋内休息。
元锦本想就此离开,却在抬腿那一刹那遭陈玉给拦住了。
“等一下。”
陈玉本是在门口叫唤。
元锦听见了,但不想回应,故一直往前走去。
陈玉见状,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跑到了元锦的前头。
“我在叫你,你没听见吗!”
陈玉皱起眉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元锦也不知她为何有这样的神情,淡然道:“听见了,但是不想理。”
“你这是什么态度!”陈玉显得格外失望,“你小的时候,我是怎么教育你的,教育你要趁人之危吗?”
“趁人之危?”元锦嚼着这个词,好似不认识一般。
“怎么,我说错了吗?我跟你讲过,你姐姐最近精神状态不好,你别刺激她。你看看,现在成什么样了?”
“过分的人是你吧!”
陈玉的咄咄逼人,也叫安结香看不下去了。
她走至两人中间,将元锦挤开,自己与陈玉对峙。
陈玉看到安结香,同样是气不打一处来。
“安小姐,这是我跟锦锦母女的事情,我并不希望你来插手。”
“你当我稀罕管闲事呢?”安结香翻了个白眼,“我要不是看不下去了
,我也不会跳出来。要说,还是伯母你不会做人。”
“你才跟她待了多久,怎么越发没有规矩了?”
这是在内涵元锦?
元安结香偷偷看了眼元锦的神情,见她那般无所谓,自己也就敞开了说。
“没规矩也是向你学的,跟别人没有关系。”安结香突然往边上站了一步,指着元锦脖子上的红痕,“如果你眼睛没有瞎的话,你应该看得到上面的东西。”
陈玉也确实看见了,她眼睛豁然睁大,“你是做错什么,遭人教训了吗?”
这话,无疑是在元锦心口上又插了一刀。
安结香回首,拧着眉瞪眼。
“你不会说话就别说好吗?”
“我……”
外人也听不出,陈玉其实也是想表达关心而已,只是因为正在气头上,所以一不小心话就说错了。
她想补救,“锦锦啊,我的意思是,一般人不会平白无故的掐你的,所以你是不是有做了什么东西让别人生气了?”
说话间,陈玉一直走进,跟要寻求元锦的认同一般。
安结香还是直直的拦在了陈玉的跟前,“你还是多去关心你的那个继女吧,至于元锦姐姐呢,还是不劳您操心了。”
陈玉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让我怎么忍心不管
一个呢?”
“你所谓的管,难道是不由分说骂上一顿?还是不问原因擅自揣测?”安结香反问,“不得不说,您对继女的态度比较像亲生的,而亲生的,却像是抱养的。”
不管说几次,陈玉就是不认同这些话。
她依然觉得,“我很公平的,从小到大,我不管买什么东西都是买两份一样的,就是害怕厚此薄彼。现在教训她,还不是因为她最近太没礼貌了?简直连教养都缺了。我说她也是为她好……”
“你不用跟我解释。”
元锦终于开口了,沉闷的声音宛如地狱的低吟,穿透心脏,叫背后都覆盖上一层冷意。
陈玉自是不听,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元锦先她一步开口了。
元锦说:“你愿意照顾谁就照顾谁吧,只是不要再用这种为我好的语气说话了,那样会让我感觉到恶心的。”
恶心?
这两字在陈玉的脑海里盘旋,久久不散。
“锦锦……”
陈玉又唤了声她的名字。
元锦没有回应她,径自往自己房间走去。
陈玉本想去追,然而被留下的安结香给拦住了。
“你难道没有听到吗?她都说了恶心了。”
其实不止是元锦,安结香也觉得有些作呕,她甚至怀疑自己为
什么要在楼下跟她说这些话,她明明就是听不进去的。
“我是她妈妈,她怎么能说我恶心呢?”
陈玉也感觉很受伤,她的态度其实没有怎么改变的。
“有些话,在锦锦小的时候我就跟她讲过,但她那时就能听进去,并且也知道礼让。但现在……怎么什么都不一样了呢?”
“因为再礼让下去她可能没命了!”安结香忍不住低吼。
陈玉不解,“什么意思?”
“脖子上的后因看到了是吧,我跟你说,那个就是你的继女做的。她跟疯了一样,我拦都拦不住。要是元锦姐姐的反击迟上一步,我估计你现在就在那里假惺惺的哭呢。”
安结香由鼻子里哼出一声轻蔑,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廊上,陈玉独自留在那里。
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视线也满是茫然。
她好像……真的做错了。
元锦回到房间后,忍不住低咒一声,“疯狗。”
经有一段时间后,红印逐渐散出来,肿得老大。在后脖子的地方,她还清晰的感觉到皮破了。
她对着镜子,捏着湿纸巾,轻轻擦拭着。
伤口一沾水,又是一种刺骨的痛。
元锦死咬着下唇,就是不让自己痛呼。
而此时,卧室的玻璃喳喳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