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跟梁墨深在走近那个小暗室时,并没有马上走进去,反而在门口听了好长一段时间墙角。
听闻两人起内讧的时候,元锦的唇角是控制不住的往上扬。
然而,她还没高兴多久呢,就先被发现了。
门被人打开,露出梁燕衡别有意味的笑容。
这笑容,真是一度梦回三年前。
刚关住她的时候,他总是来瞧自己一眼,还总对自己发出这种意味不明的笑容。
紧接着,便是噩梦的降临。
阴暗潮湿的角落,残羹冷炙发霉的臭味,一件一件的涌入她的脑海,嗅觉与味觉开始同步发作,一度让她身临其近。
“你滚!”
元锦猛地退后,被身后的梁墨深给护住了身子。
梁燕衡看到梁墨深也丝毫不觉意外,只是啧啧感叹。
“哎呀,这不是我的那个处处优秀的大哥吗?怎么会做这种偷听墙角的事情呢?难道说是被我这前妻给带坏了?”
“闭嘴!”梁燕衡一声喝令,“如今外面已经被警队的人给包围了,你们逃不掉的。”
“梁燕衡,你闲着没事做开什么门呐,这不是愣是把瘟神往屋里赶吗?”
梁燕衡还没有开口,冉成业开骂了。
他现在春光拂面,脸上堆满了笑意,有种飘
然的快感。
他看起来不正常。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共识。
“现在这时候,我们要获取有力的筹码。”
梁燕衡说着,向元锦伸出了手爪,好在梁墨深眼疾手快,先一步将元锦拉到身后。
此时,梁燕衡的目标人物直变成梁墨深。
掌成拳头,当即便给了梁墨深重重一击。
奇怪的是,除了疼痛,梁墨深还感觉到一种熟悉感,他觉得,他之前就跟梁燕衡招过手了。
由于梁燕衡的纠缠,梁墨深不得不动手。
让他意外的是,梁燕衡的身后还不错。
虽说不在他之上,但尚且能够牵制住他。
大约僵持了三分钟后,梁燕衡突然开口。
“冉成业,去抓元锦!”
冉成业也看得清形式,大摇大摆的就往元锦的方向走过去了。
元锦先前也是有学过一些三脚猫功夫,她本以为对付这样摇摇晃晃的身子应该不会很难。
但她忘记估算冉成业的体重了。
冉成业在冲到她面前的时候,人就有些走不动了,最后,两人都没招过手,冉成业就摔在了元锦面前,顺带绊倒了她。
他身体任何一个部位都已经堆满了肥肉,因此,元锦就像是被压在一块大石头底下,除非有十分强悍的臂力,否则
无法从石块下挣脱开。
冉成业的头脑已经不清明了,看着元锦的视线充满了旖旎。
“你这臭女人,今天是自己到我身下来的,贱东西,我会让你快乐的。”
说话间,他开始扭自己身上的扣子。
梁墨深在元锦倒地的那一刻分心了,梁燕衡不知从何处拾来一把小刀,划了梁墨深一刀。
好在梁墨深身手敏捷,也就是破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他一个箭步上前,踢开冉成业。
再回首想牵元锦的时候,元锦已经被后来赶上的梁燕衡拽到了手里。
梁燕衡将刀横在元锦脖子间,有恃无恐的看着梁墨深。
他‘好心’提醒,“梁墨深,你最好退后两步,否则我不确定她会怎么样。”
梁墨深自是听话的往后退去。
之后,两方谁也没开口,就这样僵持着。
而一旁,冉成业被这么一踢,一声闷哼后开始抱着脑袋哀鸣。
他的脑袋就如炸开一样,难受非常。
从他的手到他的脸,耳朵,几乎所有暴露在空气中的器官都开始涨红。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红的颜色越来越深,越老越深,最终变紫变黑。
他这样子,像是中毒了。
“spoils。”
梁墨深吐出这个单词。
梁燕衡啧
啧感叹,“不愧是梁队长,单一眼就看出来了。”
冉成业闻此瞪大了眼睛望着桌案上的水杯,身子开始抽搐起来。
“梁……燕衡……你……王八……羔子……我……做鬼……也不会……”
话还没有说完,冉成业先没气了。
前世的记忆鱼贯而入,元锦连嘴唇都白了。
梁燕衡凑近她的脸蛋,细看的同时,也在感慨。
“锦锦啊,你这是害怕了吗?”
“他不是你同伴吗?”
元锦的下巴忍不住打颤,她费力从口中吐出这句话。
梁燕衡垂眉,“锦锦,你可是冤枉我了,我这是为你的好姐妹报仇呢,她出那样的事情不也是因为这个药吗?”
元锦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看来已经是气到一种程度了。
“梁燕衡,你无耻!”
她已经在脑海中搜索了千万种骂人的话,可惜,她最终只想到了这句。
梁燕衡听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放肆的大笑起来。
“锦锦,若是早知道你这样可爱,我估计就好好当你的丈夫了。”
说这话时,他还是摆着那副吊儿郎当相,看不出他的一丝真心。
“呸——”
元锦唾弃。
梁燕衡的眸光中失望的情绪一闪而过。
他抬眼对着梁墨
深,笑问:“优秀的哥哥,你是怎么想的呢?”
梁墨深差点被梁燕衡这恶心的称呼给整反胃了。
“大可不必这么虚伪。”
“虚伪?”梁燕衡皱眉,像是不认识这个词语一样,“我是真觉得你厉害的,毕竟连我妈妈生前经常念着你的名字,还总让我像你学习。后来,我真凭着我的努力,上了与你一样的学校,并以优异成绩毕业,甚至留校。我那时候想着,我总归是要逼你优秀一点了吧。”
后半句时,梁燕衡的脸蓦地阴沉,犹如擦上一层黑漆。
“可是为什么我都这么厉害了,我的那位父亲还是不准备接我回去呢?”
梁墨深听着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从小到大,他都坚信他父母是相爱的一对。所以,在得知父亲在外还有另外的女人甚至还有私生子的时候,完全接受不了。
“这件事情,不应该来问我。”
“不该问你吗?”梁燕衡语气渐渐失控,“不问你问谁!你是父亲心头肉,若不是你跟你那个脑残弟弟降生,我就不该背负‘私生子’的骂名!”
他咬字很重,似在诉说这么多年的怨恨。
元锦闻之,竟笑出声来。
“你这人真是又可笑又可悲,即便出生得再早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