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墨深悄然接过,将元锦护在怀中的同时,唇边还泛起满足的笑。
眼前这一幕着实刺痛了文清,她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东西,元锦总是得来的吹灰不易。
若非梁墨深还在,她估计早就想要骂人了。
但如今,她依旧是睁着无辜的大眼,视线在元锦与梁墨深身上反复横跳。
半晌,她的泪水又滑了下来,身子也跌在地上。
“锦锦,你可以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吗?”文清委屈的大哭,“我不过是刚从虎口脱险,想要寻求安慰罢了,你们何至于如此羞辱我?”
元锦看着文清,就有种之前看元华的感觉。
她翻了个白眼,冷冷道:“别装了,演技太拙劣了。”
文清简直是抓住了一切向梁墨深告状的机会。
听元锦这般说道,她便又看向梁墨深,“墨深,我可以接受你不喜欢我,但我接受不了你的女朋友如此污蔑我,是,我是曾经喜欢你,但是刚刚,我只是一个受害者本能的反应而已,你救了如此多人,难道就没有一个跟我一样反应的吗?”
“就算有,人家是无辜,你就是别有用心。”
元锦说着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这话确实太没风度了一些。
不过,面对这样的人,要风
度做什么?
文清抓住话头,又是可怜巴巴的看向梁墨深。
她本以为,梁墨深也会觉得这话过分。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梁墨深是顺着元锦的话说的。
“我认为我女朋友说的对,女朋友看不惯的事情就是错的事情。”
他的声线冰冷,但看向元锦的眼神无边的温暖。
文清算是服了,自己什么招都使上了,但就是换不来梁墨深的一个正眼。
她……不甘心呀。
元锦并不是很想面对文清,“冉成业刚刚从这边跑出去了,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将他抓到归案。”
梁墨深表示,言之有理。
两人丢下文清,兀自往外边奔去。
文清是不甘心,但到底受了惊吓,也跟不上去。
不过元锦跟梁墨深也没有走很久,因为消防通道的外面,一个人站在了那里。
那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目无表情的扫过元锦跟梁墨深,最终定格在里地上的文清身上。
文清当场就老实了,因为这男子,是她的父亲。
她马上收拾好自己站起身子,恭敬的叫了一声:“父亲。”
文总见她这狼狈样子,胡子都要气得翘起来了。
他给了边上的秘书一个眼神,秘书马上拿起外套上前给文清披上。
秘书小声提醒,“小姐,文总现在很生气,你最好乖一点。”
文清闻此,险些连口水都咽不下去,一张脸煞白,这脸色,可比遇到冉成业还要难看几分。
“为什么借着上厕所的由头到这里来?”文总问。
文清默默咽了几口口水,“我……我迷路了。”
“这话你自己信吗!”文总的声线骤然拔高,其怒意不言而喻。
“我……”文清开始哆嗦起来。
她这父亲平日最是宠她,但若是认定她做错了事情,惩罚也是不会手软的。
最终,她说:“父亲,我错了。”
文总的小胡子一翘一翘的,若非是外人在场,他定然不会至此罢休。
而后,他转过头看着两位外人。
他先是向着两位露出和善的微笑,再道歉,“给你们惹了不少麻烦,真是抱歉。”
梁墨深点头示意,并表示:“我们还有事情要做,恕不能奉陪。”
文总也轻点头,他身后的那些人见此,纷纷给元锦与梁墨深让出一条路来。
元锦与梁墨深也没耽搁,顺着那条开辟的路,向外跑去。
由于外面有派人,所以他们并没有太担心。谁知,外面队友集结,却唯独不见冉成业的身影。
梁墨深蹙眉,“人呢?”
有
个队友含着歉意,道:“对不起,队长,刚刚前方来了一队强势的人马,人员杂多,场面混乱,冉成业就趁机跑了。”
“跑了?”梁墨深念着这唯一的结果,脸色阴沉。
那位队友大气不敢出,只能垂着脑袋站在梁墨深跟前。
元锦细想着队友的话,问:“那队人马是刚刚进去的那个吗?”
队友连连点头,“我们不愿意放行,于是跟他们起了争执。”
“队长,那群人身手不俗。我们有好几个弟兄都受伤了。”后面,又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元锦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跑回消防通道,发现那儿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梁墨深四处扫了一眼,“马三元呢?”
“马大哥……他应该去追人了吧。”
正说着,马三元的声音从耳机中传了出来。
“是啊,我追认去了,我看见冉成业拿了项链进了一个房子,那房子,是梁燕衡的住所。”
这事情还跟梁燕衡有关?
梁墨深回头看了一眼尚未回来的元锦,准备孤身一人去闯这龙潭虎穴。
他打开车门,正欲钻上。
一个小巧的身影一路奔来,并拽住了他的衣摆。
“小哥哥,你这是要抛弃我呀。”
这语气里含着三分怒意,七分阴阳
怪气。
回头就见元锦沉着一张脸。
梁墨深说:“我就是去处理一点事情,你在这儿乖乖等着。”
元锦哼笑一声,从车前绕到副驾驶,“行了,我刚刚又没走多远,你们说的那些话我已经完全听见了,我要跟你说明一点啊,要是你是为了保护我而对我隐瞒什么的,我都不用敌人下手,我直接提着刀去跟你拼了。”
梁墨深深知,元锦的性子执拗,再争执会花费相当的时间。
他钻入驾驶座,打开马三元发过来的地址。
元锦看着导航图,眉头微蹙。
“前方那个路口,左转。”
梁墨深见导航上面好像不是这样写的。
元锦看出他的困惑,“这是近道。”
说来嘲讽,今生最为抗拒前去的地方,这次竟然自己送上门去。
梁墨深的余光将元锦此时神情收入眼底,心中情绪纷杂。
元锦以为他是疑惑,便笑道:“毕竟当时也是结了一次婚的,要是连他住哪里都不知道,这婚岂不是白结了?”
梁墨深没有说话,他其实想问的是,为何会流露那样悲伤又痛恨的神情?
元锦还是不知,依旧絮絮道:“所以说啊,我对敌人的了解,要比你们多得多,我只会是帮手,不会成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