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我这儿还住着人呢,要是就这么把地卖给你,我可怎么跟住户们交代啊。”
中年女人上下打量了元锦两眼,脸上透露的东西跟说的好像不是一回事。
元锦了然,拿出一张支票递到中年女人面前,“这确实该有个交代。”
中年女人看着支票上的金额,两眼放光。要说她这栋楼已经老旧的不成样子了,即便是租金便宜也没几个愿意来的,如今竟然有这样的冤大头拿了这样大的一笔钱过来,她没有理由拒绝。
像是怕元锦后悔似的,她即刻将支票捏在了自己的手里。而后,她又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我可是看你有诚意才将楼卖给你的啊。”
元锦微笑颔首。
中年女人见元锦态度平和,又说:“走吧,我带你去做过户手续。”
小雨跟随在两人的身后,走时她忍不住瞄了一眼那栋墙面都已经发黑了的楼,那里面的两人真的值这个价格吗?
一楼某个黑暗的房间里,褚星星正提着一袋吃的来到梁墨安的面前。
梁墨安此时正躺在床上,一副欲将归西的样子。
“别半死不活的,起来。”褚星星说。
梁墨安一听,来了脾气,“我这么惨究竟是谁害的!要不你也去工地
搬一天砖试试?”
褚星星闻言,沉默。
事情还得从褚星星的那个晚会开始说起,梁墨安的大哥梁墨深得知这场宴会是褚星星为了追求元锦举办的,而身为人弟弟的梁墨安却不告诉自家兄弟,让人觉得很没道理。故此,被罚去了工地三天。
梁墨安当然是想拒绝的,但是,在梁墨深面前他也只敢想想而已。
他从小就没做什么粗重的活,这三天的折磨让他的手脚起了泡,连带着腰背酸痛。
“先吃饭吧。”褚星星解开包装,一阵食物的香气在空气间弥漫。
梁墨安闻着就饿了,但是身体上的疼痛让他无法自己去拿筷子吃饭。
“你喂我。”
褚星星皱眉,“你在讲什么梦话?”
“褚星星,你给我好好想想,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都是因为谁?”
梁墨安连连质问,叫褚星星没有办法,他只好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食物往梁墨深嘴边送。
然而,还没等食物塞入嘴里,就见一道光迸入室内,回头看去,门口两位女孩子站在那块。
只听“啪——”的一声,室内的灯光亮了起来。
被光照亮的室内,已经五黑发烂的泡面桶,装满还溢出来的垃圾袋,随处扔的纸张……入目每一处都叫人
忍不住皱眉。
“你们是活在垃圾堆里吗?”小雨都觉得自己开灯开错了,这看着,感觉眼睛差点要瞎了。
她回头找寻房间主人,一回头她看到那个喂饭的场景,感觉自己又瞎了……
梁墨安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目光,马上推开褚星星,“好兄弟,我知道你很心疼我,但是饭这种东西我还是会自己吃的嘛,你这样也是过于关心了。”
褚星星听着梁墨安的话就感觉头大,他直接将筷子塞到梁墨安的嘴里,让他闭嘴。
他也回过头,看到元锦的时候,心情尤为复杂。
要说,自己女神来找自己,自己当然是特别开心的。但是,这又是他们的秘密基地,能让人找过来,这说明……他们暴露了。
元锦走入室内,掠过那些杂乱的垃圾,看起装修来。
少爷果真还是少爷,虽然垃圾多,但有些东西也是很讲究的。
就如梁墨安身下这张床,虽然看着低调,但其价格也足以付这个房间好几年的房租。
“锦……锦姐,你来这儿是为了什么?”褚星星问。
由于实在没有找到可以落座的地方,元锦只有站在门口跟他们说话。
“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元锦发问。
褚星星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
些什么。
“我可真搞不懂你,这明明是我们的地盘,你怕她做什么?”梁墨安忍不住吐槽,然后对元锦说,“诶,你知不知道私闯民宅是犯法的?还有啊,你是怎么把我的门打开的?”
元锦拿出一把钥匙,“就在刚刚,你们的房东把房子卖给我了。以后,我就是你们的新房东了。”
“什么!”梁墨安跟褚星星异口同声。
“这剧情感觉有点俗套啊。”梁墨安吐槽,“你接下来应该不会让我们搬出去吧。”
元锦点头,“恭喜你,答对了。”
梁墨安嘴角抽搐,“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接下来就再去找个地方吧。不过你可得给我们几天时间啊,我现在稍微动一下就痛得要死。”
“倒也不用这么麻烦。”元锦说,“我们可以等价交换。”
梁墨安皱眉,“什么意思?”
“你们帮我做一件事情,我把这个房子让给你们住。”
“就这点条件就想让我们帮你做事?”梁墨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你认为我跟我边上这位少爷是缺钱的人吗?”
他的言下之意是,他们不缺住的地方。
元锦却不这么认为,“我查过了,这边信号覆盖不好,就算是有什么电脑高手想要
追踪你们的地址,你们只要及时做出反应,就不会被抓到。这样得天独厚的地方,我不认为你们会放弃掉。”
元锦的目光中透着浓浓的自信,恍惚间让梁墨安差点以为碰到自己哥哥了。
一想到他哥哥,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算了算了,不计较了,你先说要我们帮你做什么事情吧。”
元锦拿出一张照片,本想拍在案几上,但因为垃圾太多,只能上前将照片递到了梁墨安的面前。
梁墨安看着照片上面这人,莫名觉得有几分眼熟。
“你们间,已经有人帮我调查过这个人了,所以你们应该对她不陌生才对。”
是的,元锦拿出来的正是时慕的照片。
在那天梁墨安说了时慕的事情之后,她就隐隐有不安。她回去之后就拨打了时慕的电话,但并没有人接听。
她又打电话给了时慕在国外的保姆,保姆的说法是:“她是某一天突然离开的,都没有跟我们道过别。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帮忙结一下后续的费用。”
元锦略无语,她深吸一口气,“那她离开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那头沉默半晌,“我记得离开的前几天晚上,她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她时不时就抱着孩子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