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看到两人都掉下来的时候,队伍里就有人去叫了救护车。在搜救的这段时间内,医护人员早就到了。
元锦不顾自己的伤痛,钻进了梁墨深的那辆救护车内。
灯光下,元锦才看清了梁墨深的狼狈样,衣服被划开无数道口子,无数道衣服的缝隙里,渗出鲜红的血。最惨烈的是他的后背,原本伤就没好,现在还被喇出一道血口子。看这样子,应该是当时拉她的时候,被后面带着刀的人给划上了。
“元小姐,你看起来情况也挺不好的,要不我们帮你检查一下吧。”
元锦摇头,“不,我要看他醒过来。”
那些人看着元锦如此执着,也就不坚持了。
元锦看着急救室前亮起的牌子,开始漫长的等待。
只是,她梁墨深没有等到,却等到一群无关的人。
先是一个身着白色套装的看起来格外淑女的人走到了她的面前,与她平时形象不符合的是,她的表情显得有些狰狞。
她是文清。
元锦此时心里念得都是梁墨深,自然没有多管她。
文清发觉元锦没有理会自己,心间的那把火顺势烧了起来,烧的还格外旺盛。
“墨深为什么会躺在那里面!”
元锦没有回应。
文清见此,责怪元锦,“墨深
跟你在一起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元锦依旧没有回应,只是抬头瞥了一眼文清。按照之前的自己,文清这么说,她一定会呛回去,说这些东西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但现在,她张张嘴都懒了。
文清见状,怒气恒生。
她伸出手用力抽打,元锦的脸上赫然出现五个指甲印。
“喂喂喂,你干什么!”
一旁,接到已经找到元锦的消息的池棠也出现在了医院里。
她正好目睹了文清在那里抽打元锦。纳闷的是,元锦就坐在那里跟傻了一样。
文清看到有人过来,瞬间想起了淑女的品格,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让自己看着端庄一些。
“我只不过是气不过而已。”
“你气不过什么!”池棠跨步到元锦的面前,伸手就将文清推倒在地。
文清摔懵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池棠,仿佛是在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这么粗鲁?
“如果不是元锦的话,墨深根本就不会躺在里面。”
“你很搞笑诶,是梁墨深自己要去救人。你有本事就在他出发的时候就拦着呀,现在开什么马后炮?”池棠哼笑一声,又道:
“文小姐,你跟梁墨深那点弯弯绕绕的故事我也听过了。但据我所知,你现在可不是他的未婚妻
了,你凭什么来评价他们俩呢?”
文清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池棠又扔给她一个白眼,随后去安慰呆愣的元锦。
元锦的眼神空洞,眼尾带红,脸上竟是脏兮兮的泥渍,有些地方还划开了鲜红的小口子。
池棠拍着元锦的肩膀,小声说:“锦锦,别怕,你已经回来了。”
元锦木讷的看着池棠,“池棠,梁墨深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池棠点头,“我说你为什么这么不信任梁墨深呀?他怎么说也是一个队长是伐,还是一批精英的队长,身体素质怎么可能差呢?他以前这么多危险都受过来了,这一回肯定也能挺的过去的。”
池棠的话语轻柔,很好的安抚了元锦的心情。
文清听闻,泪水簌簌滑落。
邢泽来到这里时,恰巧就见到如今的场面。
“这是怎么回事?”邢泽皱起眉头。
池棠在看到邢泽后,脸色也变得很不对劲。
她也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与他再度说话的契机是因为元锦失联了。
在跟元锦约定逛街的时候,她就决定不再把手机关机了。但是,那之后的几天,邢泽依旧没有打电话给她。
天知道她那天接到他的电话的时候有多开心。
可是,他只是冰冷的说了一句,“元锦
在你那里吗?”
因为他的态度问题,池棠瞬间冷了脸,回应也十分冰冷,“没有。”
两人没有切断电话,就这样沉默了许久。
最后,还是池棠先开口的,“锦锦怎么了吗?”
她是感觉到了有一丝奇怪,这家伙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问起元锦。
邢泽又是沉默半晌,而后说:“她可能失踪了。”
也就这一句话,让池棠瞬间从床上弹起来。
“怎么回事!”池棠肯定不愿意相信邢泽的话,“明明她刚刚才跟我分开的,前后也不过几个小时,你有没有搞错?”
邢泽听出了池棠的激动,“你现在冷静一点,现在只是说可能而已。”
池棠再问:“那你们现在是不是要去找锦锦?”
“是。”
“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邢泽沉默许久,又说:“你还是在家里等着吧,有消息的话我会来告诉你的。”
池棠闻之瞬间皱起了眉头,“邢泽,你当我池棠是什么人?难道我会因为那件事情就缠着你吗?我之前以为你是挺爽朗大方的一个人,如今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如果你不想见到我,好的,我自己去找。”
语罢,池棠瞬间挂断了电话。
邢泽张了张嘴,还没说出什么话来,就听到通话结束的提示音
。
他分明没有那个意思……
池棠之后是疯狂的打元锦的电话,果然没有打通。她有去过警局,但因为元锦失联还不到二十四小时,所以无法立案。
但池棠依旧动着自己的所有努力去找寻元锦的踪迹。
元锦现在在医院,这个消息也是邢泽跟她说的。只不过,这次邢泽连电话都没打,只发了条信息过来。
种种结合,池棠只觉得眼前的邢泽十分扎眼。她很奇怪,明明还是同一个人,但为什么她喜欢的点统统消失了?
边上的文清虽然不清楚两人的情感纠结,但是直觉告诉她,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情况。
她故意的哀嚎了一声,吸引了邢泽的注意力。
邢泽见到文清,本能的皱眉。
“文小姐,你怎么在这里?”他不记得有将梁墨深住院的事情告诉她来着。
文清眼尾下垂,腮边泪水不断,“我如果不来,你们是不是就不准备告诉我关于墨深受伤的事情。”
邢泽点头,他也是觉得,反正现在文清跟梁墨深婚约没了,那就相当于没有关系,那他没必要多这么一嘴。
文清的脸色铁青,无奈转了话锋。
“邢泽,你跟墨深好歹是一起长大的。有些人天生危险,你就不能稍微提醒他不要接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