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在看到邢泽的时候,差点咬了舌头。
她明明记得说下班后去医院看看?这会儿,可是一大清早就来医院报道了。
邢泽也不知道为什么,元锦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要骂人,好像充满了懊悔。
“你这是劳累过度造成的,以后还得注意多休息啊。”邢泽选择性忽视元锦看着自己的眼神。
元锦心不在焉的点头,她是在犹豫,那种事情是该怎么问别人啊。
她迟疑了半晌,终于叫住了他的名字。
“那个,邢泽……”
邢泽正准备退出去,就听元锦的声音。他回过头来,“有什么事情吗?”
元锦干笑几声,“那什么,我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邢泽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直觉告诉他,应该不会是什么好问题。
“你有那个情结吗?”
“什么情结?”
元锦深吸一口气道:“就是你会嫌弃你未来的另一半不是完璧之身吗?”
也是因为尴尬,元锦的语速很快,不是耳力惊人根本听不清楚。
“什么?”邢泽一脸抱歉,“对不起,我好像没有听见你说的话,可以再说一遍吗?”
元锦扯出一个微笑,让她更尴尬的
是,后面进来的那个梁墨深恰巧是耳力惊人的。
他在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目前的脸都黑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梁墨深问。
邢泽看到梁墨深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他忽视梁墨深的黑脸,执着的认为梁墨深就是自己的救星。
“你们聊啊,我先去忙了。”
说着,他拍了拍梁墨深的肩膀,给予了相当的鼓励,自己则是逃似的离开这里。
梁墨深目送邢泽出门后,就将门给关上了,他一步一步向着元锦靠近,视线也将她锁定。
元锦看着梁墨深,莫名有点心虚。
等等,她心虚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
梁墨深直至到元锦的跟前才停下脚步,他没有回答元锦的问题,反而问道:“你喜欢邢泽吗?”
“啊?”元锦皱眉,这真是让人费解的一个问题。“我是做了什么,让你有如此想法?”
“完璧之身?”梁墨深细细咀嚼着这四个字,“真是好古老的词汇。”
元锦咬住下唇,以笑容来掩饰尴尬,这家伙果然是听到了。
“我就是好奇一下不行吗?”
“好奇什么?”门口,是邢泽又折了回来。
屋内,两道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他的身上。
邢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他总觉得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梁墨深看自己的眼神里带着些许的敌意。
偏偏,他这一趟回来还正是来找他。
“深哥,你该换药了。”
“换药?”元锦回头看着梁墨深,“换什么药?”
梁墨深的眸色微深,“不知道。”
说话间,他还给邢泽投递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邢泽心领神会,这家伙无非是觉得不想让心上人担心。可是,这种情况下不让人担心,怎么能让人关心呢?
邢泽想着,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两人面前,看着梁墨深的眼里充满了怜惜。
“你不知道啊,那天他来到医院的时候乍一看还是挺正常的,顶多是衣服破了而已。但掀开衣服一检查,这背被烫伤了一大片,我都怀疑他是下油锅去了。”
邢泽不禁啧啧感慨,“坏事做多了果然是有报应的。”
“闭嘴!”
梁墨深的声音低沉,话语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邢泽心猛地一颤,赶忙补上,“所以咱们的刑警先生是世界上最帅气的。”
元锦在邢泽说梁墨深受伤的时候,就没有再关注邢泽说些什么,一双眼睛黏在了梁墨深的身上,
视线汇聚在背部,脸上写满了担忧。
果然,那天还是伤到了吗?
“别听他瞎说。”梁墨深被元锦盯得有些不自然了。
“我哪儿是瞎说啊。”邢泽叹息,“深哥,你就是太坚强了,偶尔累了休息一下也挺好。”
梁墨深在邢泽开口那刻,脸就沉了,眼神里甚至多了些许的杀气。
邢泽见状,往元锦的方向走进了一步,压低声音“元小姐,我觉得如果我之后给他上药的话,我会没命的。还望元小姐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救救我。”
元锦闻声,下意识抬眼看过去,恰巧对上那个凶狠的目光,心陡然漏了一拍,猛然回过头。
也正是因为这样,元锦没有看到梁墨深霎时温柔的眼眸。
“邢医生,你确定我帮他上药我就能安然吗?”
邢泽重重的点头,然后不由分说的将一包东西塞到元锦的手里,“记得上药之前先好好的消毒一遍。不会的话,网上应该是有教程的。那就麻烦你了。”
语罢,他更是不等回应的抛开了。
“诶……”
元锦无力的抬起手,她如今还躺在病床上,可还是一个病人呢。
“他走了,很失落吗?”
梁墨深不知何时靠近,压迫感铺
天盖地而来。
元锦才回过头,就见梁墨深放大版的俊脸,她下意识的后缩。
“嗯?”许久没有听不见回应,梁墨深发出了疑惑的单字音节。
元锦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觉得梁墨深的这声好好听。
她在心内嘲讽了自己一番,抬手想去推梁墨深。
梁墨深微微移动,元锦没有推到人,反而勾到了人的衣服。
梁墨深穿着一件圆领的单衣,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力气过大,一手将人家单衣扯变形了,她看着他的后背痂与红肿小泡泡连成一片。
直觉告诉她,她看见的只是冰山一角。
梁墨深的反应自然极其迅速,一手拂开元锦的手,整理好衣服。
元锦走下病床,停至梁墨深的跟前,侧目观察着梁墨深。这张淡漠的脸,什么表情都没有写上,痛苦也找不到。
她微眯眼眸,“梁墨深,你不会是害羞吧。”
“我害羞什么?”
“不害羞的话,躺这儿。”元锦指着病床说。
梁墨深没有反应,“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这个。”元锦扬了扬刚刚邢泽拿过来的袋子。“我受人之托,得忠人之事吧。”
说话间,元锦一手握住梁墨深的衣摆,将他衣服给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