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元两家由老一辈订下婚约,因为梁墨深拒绝,婚约没维持多久便取消了。
因为这事元母虽然没说什么,但明显那段时间不喜欢听到梁家的消息。
突然知道元锦和梁墨深有联系,元母下意识不满。
“梁家那位大少爷当初不顾你的脸面擅自拒绝婚约,让你在晋城成为好长一段时间的话题,你忘了?”
元锦一时半会还真不记得了。
前世临死前她满脑子都是对梁燕衡的恨,谁还记得那点小事。
她艰难回忆了一下,点点头,“好像有你说的这回事,不过这都过去多久了,妈你还记着。”
“你个傻丫头!”元母点了下元锦的脑袋,“不追究过去那些,现在你们两个一个结婚了,一个又订了一门亲事,别傻兮兮地往上凑,外人知道了传的不好听。”
“妈你想哪去了,我和他没关系,碰巧认识而已,况且这次还是他救了你,咱们母女才没淹死在海里。”
“真的?”
元母狐疑地看着元锦,见她表情认真,勉强放下担忧,却还是叮嘱她,“你们趁早断了联系,改天我出院会亲自答谢他。”
元锦连连点头,更加坚决不能让元母知道她和梁墨深发生关系的事情。
两人聊了一会元母便有些困乏
了,元锦给她掖好被子,让护工有事给她打电话,起身离开。
抵达别墅已经傍晚,保姆说元华呆在屋子里一直没出来,敲门也没人应。
恰好元父从厨房出来,闻言冷声道,“不用管她,开饭吧。&ot;
饭桌上,元锦装模做样劝几句,元父虽没说什么,但明显不那么生气了。
元锦端着杯子,无声地勾了下唇。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希望梁燕衡别太让她失望。
深夜,元锦灯关了,房门虚掩着。
她悄声打了个哈欠,忽然瞥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上了二楼。
元华房间的门打开,屋内的光照在走廊上,紧接着元华探出头,激动地冲着黑影招手。
借着卧室的光,元锦看清了来人的模样,正是元父刚雇了不久的司机。
元锦对这人有点印象,她被梁燕衡关在地下室时,曾见过梁燕衡和一个男人谈到元华,样貌和司机别无二致。
她倏尔笑了下。
原来那个时候梁燕衡就已经在元华身边安排人了。
等走廊的光灭了,元锦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元华房间门口,门内传来细小的调笑声。
——
书房,元父看完一份合同,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忽然听见敲门声。
“爸,我给你泡了茶
,你喝点缓解下疲乏。”
看见元锦乖巧贴心的模样,元父倍感欣慰,招呼她过去坐。
在元锦的记忆里,元父为了工作很少呆在家里,也是后来她对元父不亲昵的原因。
如今面对面坐下来喝茶,好像也没她预想中不自在。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元锦抱着茶杯,抿了下唇,“我在想姐姐,有些睡不着。”
“担心元华怪罪你?放心,她我还是了解的,冷静几天,就会放下了。”元父拍了拍元锦的肩膀,颇为自信。
元锦在心里同情地叹了口气,元父忙于工作而疏忽了对女儿的关照,要说元华变成这样,元父不是没有责任。
“我不怕她怪罪,就是怕姐姐做傻事,刚才我还看见一个人……”元锦忽然捂住嘴巴,眉眼间充斥着懊恼。
敏锐的元父瞬间察觉到她的异样,眉心隆起,本就不苟言笑的脸又严肃了几分。
“元华怎么了?”
“没怎么,爸我胡说的。”
心虚的目光让元锦的话很没有说服力。
元父当即起身,气势汹汹地冲着元华的房间过去。
隔着房门隐隐有怪异的声音传出来,元父脸色当即一变,不由分说地抬脚踹开房门。
床灯亮着,暧昧的光照亮了床上被子里相拥的男女
。
两人进行的事情被中途打断,愣愣地看向门口,脸上同时没了血色。
“啊!”
元华尖叫着扯过被子,把自己从头包起来,颤抖着语气道,“爸,我们……”
“元总,这事不怪我,是大小姐勾引我的!”
司机忽然冲到元父面前跪下,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指着元华,“大小姐说如果我拒绝,就对我的父母下手,我没办法只能听她安排,剪掉夫人车子的刹车线也是她指使我的!”
毫无预兆地被捅了底朝天的元华愣在当场,反应过来冲下床甩了司机一巴掌,“你胡说什么,再胡言乱语我……”
元父忽然上前甩了元华一巴掌,脸颊以肉眼的速度肿了起来。
“都这个时候,你还要狡辩,还不够丢脸!”
元华捂着半边脸颊,红着眼眶看向元父,“你为了满口胡言乱语的司机打我?”
“姐,爸也是气急了,你别……”
“你给我闭嘴!”元华斥声打断元锦,“不用你装好人,我没做就是没做,你们没证据!”
元父被气笑了,抬腿踹到司机,“你有证据证明这些事都是元华让你做的,不说实话,我立刻让你进督局!”
“有……有的,大小姐和我的聊天记录和转账记录都保存着,元总我
真得是被逼的!”
司机生怕元父不信似的,匆忙捡起地上的衣服翻出手机,递给元父。
元华气得快要七窍生烟,尖叫一声扑向司机,以压倒性的方式厮打对方。
元锦一脸震惊的模样站在门口,直到争吵声吸引来佣人,元父才从震怒中回神,让管家找人把元华他们控制住,立刻报警。
拉扯之际,元华狠辣地咬掉司机的一只耳朵,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元锦站在别墅门口,看着元华被扣押到警车上,仍旧阴狠地瞪过来。
她抿抿唇,想要扯动嘴角,却发现笑不出来。
元母生下她时,元华已经五岁了。
等元锦能记事后,她经常跟在元华身后,每每被嫌弃,却又倔强地一直跟着。
零星有些好的记忆,却也被元华仇恨的模样冲淡了。
即使这一世元母没事,元锦也不会原谅元华的所作所为。
“想什么呢?”梁墨深融着夜色走近,抬手在元锦面前挥了挥,“你姐做的事已经不是依靠亲情就能谅解的,所以我劝你不要心软。”
元锦收回目光,闻言淡笑,“我知道,证据充足,她大概率要在里面呆几年了。”
没有元父帮忙,元华彻底没了依仗。
“你知道就好,我先带人回去,有事会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