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见,我就是路过而已,真得!”
池棠整个紧张地绷着身体,脸色白得吓人。
梁燕衡虽然没和池棠接触太多,但多少从冉成业那里了解了一些。
他沉下脸色,低声道,“你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弄死你,再弄死你家人,到底是你家人重要还是元锦的母亲重要,你该分得清吧?”
池棠抖了下,额头沁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走廊尽头的房门忽然打开,梁燕衡顺势松开池棠退到一边。
“池棠,你不是要喝水吗?站在那做什么?”
元锦来到池棠面前,注意到她不正常的脸色,抬手摸了下她的脸,“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梁燕衡适时开口,“我刚才看见她站着不动,应该是病了吧,要不要我带她去医院看看?”
“我,我没事,就是一夜没睡,大脑供氧不足而已。”
池棠紧紧抓着元锦的手,“我们去吃早饭吧,我饿了。”
“好。”临走前,元锦看了眼梁燕衡和门口的元华,笑着道,“姐姐不如一起?”
元华眸光微闪,冷哼一声转身进了房间。
等元锦离开,梁燕衡看了眼元华,“车子交给你处理,我要盯着池棠。”
虽然口头警告了池棠,但梁燕衡可不放心活人的嘴。
一顿早饭,池棠食不知味,尤其看着梁燕衡和元锦一家人言笑燕燕。
早饭过后,梁燕衡的目光让池棠浑身汗毛竖起,和元锦说了声拿包借口有事要离开。
元锦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拿了车钥匙去送她。
直到坐上车子,那道阴森森的目光仿佛还黏在她后背上一般。
“你真得没事吗?要不我送你去医院,你脸色太吓人了。”
元锦探手摸了摸池棠的头,冰凉的触感让她蹙紧眉头。
“不用,我就是这两天因为成业没睡好,回家睡一觉就好了。”池棠紧紧抱着包,在元家偷听的话就像快大石头一样压在她胸口。
她并不怀疑梁燕衡的手段。
池棠的家庭很普通,父母就是工薪阶层,梁燕衡想动手有各种手段。
可元锦又是她最好的朋友,若是因为她的包庇让元锦失去母亲,她会内疚一辈子。
“锦锦,你和梁燕衡结婚后,有没有觉得他有什么变化?”
前方正好是红绿灯,元锦停下车子,闻言看向池棠,“我这些天一直在家里住,没觉得有什么不同,怎么突然提起他?”
“没,没什么,我就是听说男人结婚后都会变,你……”池棠闭了下眼睛,“你多观察观察吧,别让他骗了你。”
言
落,她扭头看向窗外,紧紧咬着唇瓣,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元锦瞥了眼日期,想到什么,伸手揉了揉池棠的脑袋,笑着道,“我知道啦,别担心。”
两人多年朋友,元锦怎么会发现不了池棠的异样,多半她听到了不该听的,被梁燕衡警告了。
她清楚梁燕衡狠厉的手段,对于池棠的隐瞒到也没什么想法,只把这份恨记在梁燕衡身上。
到了池棠住的小区,元锦原本想送她进去,被拒绝后就没勉强。
看着池棠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她刚要转身上车,忽然感觉到一股粘腻阴狠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环顾四周,那股感觉很快消失。
她很快上车,启动车子离开。
十字路口,元锦随意一瞥,一辆越野车拦在她面前。
她微微蹙眉,就见越野车跳来一人,径直朝着她走过来。
梁墨深到来之前,元锦降下车窗,好整以暇地笑道,“梁队,我可没犯事。”
“我知道,你先下车。”
男人表情严肃,元锦敏锐地察觉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收敛起笑脸。
下车后,梁墨深仔细地检查了下元锦的车子,来到她面前,“你有觉得身边有什么不正常吗?比如感觉有人盯着你,或者收到一些未署名的东西?
”
“没有啊,发生什么事了?”元锦下意识摇头,好奇地看着梁墨深。
梁墨深卸下戒备,“冉成业出来了,你别太紧张,这几天注意一下,有异样立刻联系我,把手机给我。”
“冉成业怎么出来的?”元锦震惊之余蹙起眉头。
“这事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梁墨深见元锦没动,扫了一圈,把扔在副驾驶座的手机拿了过来。
元锦沉浸在冉成业出来的震撼中,忽然想起什么,“我想起来了!”
之前她在池棠居住的小区外感受到一股恶心的视线,想来那不是她的错觉。
可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池棠……
“我朋友可能有危险!”
话音未落,被梁墨深拿着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上面闪烁着‘棠棠’二字。
元锦拿过来接起,“池棠,你……”
听筒的声音忽然消失,她拿下手机,果然通话中断了。
她连忙坐进车子里,下一秒被梁墨深拦住,“我来开车,你指路。”
元锦抖着手点点头,绕到另一边上车。
抵达池棠家楼下不过十多分钟,对于元锦来说却好像过了几个小时之久。
她紧张地跟着梁墨深上楼,中途差点摔到地上,被梁墨深扶了一下。
池棠家门虚掩着,梁墨深挡在元锦
前面,伸手一推便开了。
映入眼帘的客厅一片狼藉,东西散落在地。
梁墨深进去看了一圈,在客厅茶几旁蹲下,捡起一块沾着血的玻璃碎片。
“人被带走了,有人受了伤。”
推算了大致情况,梁墨深给邢泽打电话,“定位一下冉成业现在的位置,立刻发给我。”
元锦从恐惧中回神,希冀地看着梁墨深,“能找到池棠对吗?她不会有事的,对吧?”
她不敢回忆上辈子池棠死时的惨状,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还有挽救的机会。
肩膀一沉,温暖的掌心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热度。
元锦红着眼眶仰头看梁墨深,“我会把人救回来,别担心。”
“谢谢。”元锦抿着唇,压下鼻子里的酸意。
邢泽的动作很快,收到定位的瞬间,梁墨深刚好和元锦上车。
他一边给同事去电话,一边把油门踩到二百,车子嗡鸣着冲了出去。
破旧的旅馆眨眼被一帮身穿军服的人包围起来,旅馆老板战战兢兢地举着手出来,嘴里不住嘀咕着,“我什么都没做,就开个小旅馆讨生活。”
梁墨深没有理睬他,拦住想要跟他一起上去的元锦,“里面可能有危险,我们队里有女队员会一起上去,你留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