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霍夜冥的声音,夏安好心里就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攥紧了帆布包的袋子。
他又要干什么?
路灯下,霍夜冥走到她跟前。
“你……你还有事么?”夏安好攥着包带,语气紧张,腿脚都忍不住做出个随时能后退的动作。
这个男人的情绪实在是太阴晴不定,她根本没办法摸准下一秒他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霍夜冥却直接拉住了她的手。
“啊……你……”夏安好触电一样惊呼了一声,下意识的便要挣脱。
奈何霍夜冥的力气很大,不费力便将手里的东西塞在了她的手心,磨砂的手感,临松手之前用力的握了握。
霍夜冥说,“以后不会再让你哭了。”
夏安好微微一怔。
“回去早点休息,这两天不打扰你,周末见。”
说完这话,霍夜冥松开手,路灯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夏安好摊开手,看到手心里的两块糖,粉色的糖纸在路灯下泛着璀璨的光泽。
好半晌,她抬起头冲着远处霍夜冥的背影喊道,“我许的愿望是希望你的愿望都能实现。”
远处,霍夜冥的身影明显顿了一下,再回头时,夏安好已经跑得没影了。
看着空荡荡的小区门口,霍夜冥
原本紧绷的一张脸忽的缓和下来,薄唇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笑了。
夏安好一回到家,就看到沙发上一道身影猛地弹了起来。
汪卿正贴着面膜,跳起来的瞬间面膜差点都掉了,“姑奶奶你可算是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吧我看看。”
说着,她便将夏安好拉着转了一圈,前后左右的打量着,生怕是哪儿缺胳膊少腿的,一边看还一边念叨,“我都打算好你今晚不回来就直接去报警了。”
“我这不是没事么?”夏安好放下包,无奈道,“一根头发丝都没少。”
“你眼睛怎么红了?”
汪卿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是不是被欺负了?”
这话一落下,夏安好的一张脸‘蹭’的一下就红成了一颗大番茄,心虚的避开了汪卿的目光,“被风吹的,没事,我真的没事。”
说着,她便自顾自的往厨房走,“我渴死了,我去倒杯水。”
汪卿跟在她身后追问,“哎你还没说呢,那个男人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把你带走了?”
“就是有点事。”
“什么事啊那么气急败坏的,我以为他要杀人了。”
“没什么大事”夏安好借着喝水,支支吾吾的打着太极,试图把这件事给遮掩过
去,反口问道,“对了,你们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汪卿的脸色忽然一变,立马就被转移了注意力,“说到这个我就来气!”
“怎么了?白洛凡请你吃饭还不好?”
“打住!”汪卿一把扯下面膜,气咻咻道,“以后你别在我面前提到这个名字,没见过这样的男人,我呸!”
见汪卿一脸怒不可遏,夏安好便猜到自己走后怕是出了什么事,“什么情况啊?”
“长得人模狗样的,吃饭居然不买单,直接跑了!蹭了你的笔记,还蹭了我一顿饭,亏我以为他请客,点了一千多块钱!”
夏安好瞪直了眼睛,“他没买单吗?”
“算了算了,不提了,就当是我今天踩着狗屎了,老娘阅人无数,在这条阴沟里翻船了,我呸呸呸!”
见汪卿不想再说下去,夏安好也好再继续追问。
时间已经不早了,俩人各自洗漱睡了。
夜里,夏安好躺在床上,身边的汪卿已经睡得很沉,她偷偷的从枕头下面摸出那两颗糖,对着天花板仔细的瞧着。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照在粉色的糖纸上,莫名有种梦幻的感觉。
也许……真的跟汪卿说的一样,有真命天子呢?
与此同时
,海城大学城的公寓楼里。
宋宜萱抱着胳膊站在窗前,一脸的焦虑,“你怎么能暴露在霍夜冥面前?他要是查到你头上的话,那就全完了!”
沙发上,男人的脸色也很难看,“你放心,我走的快,他应该没看清我的长相。”
“万一呢?”
霍夜冥的本事,她是很清楚的,万一他一个疑心病翻了,非要查查是谁跟‘自己’深更半夜的去吃饭,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想到这儿,宋宜萱眸光一转,笃定道,“夜校你别去了,换个别的办法吧。”
“不去了?我这才接近夏安好和她朋友。”
“那还能怎么样?霍夜冥这人疑心病有多重你不知道我知道,”宋宜萱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是因为你急功近利,刚认识第一天你请夏安好吃什么饭?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我怎么知道霍夜冥会在今天跑到大学城来找你,还正好被截胡了!”
宋宜萱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怪我?”
宋宜萱自小是万千宠爱长大的,小公主的性格人尽皆知,白洛凡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各种顺着,尽管心里不情愿,可想到事成之后能拿到的好处,他也就忍了。
当下换了个缓和的口吻,
“我当然不是这个一声,萱萱,怪我,这件事怪我,但是你也要往好处想,也许事情没咱们想的那么糟糕,好歹今天的事情咱们都知道,日后霍夜冥问起来你也好圆回去。”
宋宜萱深吸了一口气,皱眉道,“但愿吧。”
霍夜冥和夏安好每多见一次面,就会增加一份他了解到真相的风险。
事实上,他们见了这么多次,都没发现其中的问题,也只是因为相处时间不够,加上机缘巧合,否则光是一个名字就可以看出端倪,一切就都完了。
“萱萱,你要是实在是担心的话,我可以找些人,把夏安好处理掉。”
“不行,”宋宜萱眸色一沉,“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的意思是?”
“不到最后关头,所有的事情,我希望都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去做,包括调查她的身份背景,也包括……”
包括最后迫不得已做一些极端的事情。
她也不想的,夏安好毕竟是她血缘上的姐姐,可一旦涉及到她的终身幸福,什么姐姐不姐姐的,她不会留情面。
“夏安好是临市的吧?我记得你之前说,收养她的那家人家里还有个儿子?”
宋宜萱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空气都有些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