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间,她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失去了所有情感,天地间仿佛只有她一人存在。
白豆在她身上环绕变成几道银色纹路,在她手腕和脖颈蔓延,如同呼吸一般闪烁几次后,就完全消失。
原本很有节奏降下天雷的雷云立刻将剩余的天雷全部吐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散。
姜鸢悬浮在半空,黑色的瞳孔犹如能够吸附神魂的漩涡,让与她对峙的风仙长不由自主到的打了个寒颤。
“你”风仙长刚吐出一个字,姜鸢便遥遥伸手一指,那指尖犹如聚集了雷霆风暴,在她轻点下去之后,发出一道耀眼的冲击波,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并且向后延伸了数百里。
待那耀眼的光芒闪过,只有寥寥几片衣角碎片掉落,连绵起伏的山峦也被贯穿一个大洞。
“不——”
红夫人发出悲泣的嘶吼,立即从战斗中脱身,徒劳的去抓那几片轻飘飘的衣角。
她和风仙长是结为道侣的,所以她清楚地感知到他已经死了,就在她面前,在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这样死了。
姜鸢没有丝毫感情的伸手指向她,眼看刚才那样惊世骇俗的攻击就要重现,红夫人发疯一样冲了上来,“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啊!”
红夫人身后立即出现十几道红色锁链,想要直接扎进姜鸢身体里。
姜鸢没有躲,将点出去的手指收回来,改成轻轻扇动,红夫人的锁链和她本人,立即失去控制,横飞出去上百米,正好落在匆匆赶来的莫长老脚下。
莫长老看着半死不活的红夫人,只犹豫了一秒就上前补刀,彻底结束了她的生命。
莫长老虽然来的晚,但是他却清楚的看到姜鸢将人扇飞的场面,他眼神复杂,但还是一步步地走了过来。
“你,是姜鸢?”
姜鸢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下一秒,她毫无征兆的从半空掉了下来,彻底昏死过去。
姜鸢再次掌握了自己的意识。
她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漫无目的的游走,在这里,她看到了更多画面。
她和乌阳伯在交谈,两人坐在石桌两旁,势均力敌互不相让。
她看着一片星云,无数文字在她身侧组合排列,时不时的要修改一二。
她有些好奇,便主动凑上去看,她也去看那边星云,只能看到一个凝滞的微缩世界,再看旁边不断编辑的文字,越发感觉熟悉。
这个怎么和她的剧情书一样?
越来越多熟悉的文字排列,她也更确定了那确实就是她曾经看过无数次并疯狂吐槽的剧情书。
她以前就一直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写出这样离谱的剧情,现在真相大白了,元凶竟是我自己!
姜鸢心情复杂极了,她去看画面中的自己,果不其然,自己也是一脸嫌弃,但就算是如此嫌弃,她依旧在坚持编撰这本剧情书。
姜鸢没眼看,只能接着往后走。
很多画面都是在她面前一闪而过,唯独有一张又让她一眼注意到。
她看到自己来到一个洞穴,将一条小白蛇放了进去,低声说了些什么,白蛇晃了晃尾巴,点了点脑袋,安静的盘成一盘,时间流逝,小蛇开始蜕皮,白色的蛇蜕从它身上脱落,直到最后,它的尾尖竟泛起一抹翠绿。
姜鸢再次醒来的时候只看到头顶一片白色,身边没有声音也没有人。
她舒展自己的身体,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反而是一种睡足了觉的满足和舒适。
她翻了个身,换个姿势舒展四肢,快乐的像是池塘里的青蛙。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声音在头顶响起,姜鸢被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就看到了一二三四五张脸。
竺正青一脸严肃,刚才的话正是他问出来,其余人也是满脸担心,但又小心地不敢碰她。
“呃,睡的很舒服?”姜鸢迟疑着回答。
温珹:“我就说她是在睡觉吧,要是昏迷肯定不会打呼噜的。”他信誓旦旦,一脸我果然没有猜错的样子。
芩凝冰还是皱眉,“你昏睡了七天,就没有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没有吧。”姜鸢回答,“我感觉挺好的。”她伸伸胳膊弹弹腿,展示自己协调无比的四肢。
“那你之前是怎么回事?你的那一指,”竺正青比了伸手的动作,“威力有点变态吧。”
姜鸢挠了挠头,有点心虚,“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一点感觉都没有。”
“啊,没有感觉吗?我还想你再来几次直接把那些人吓的屁滚尿流呢。”温珹有些失望,不过神情还是难掩激动,“小师妹,你是不知道,他们看到你轻轻松松干掉两名化神期后,吓的直接往秘境里钻,不过那里的传送阵好像是单向的,他们想回去也回不去了,直接被我们全部拿下。”
姜鸢笑了一下,她是真的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或者说是从白豆咬上她那一刻,她就失去了意识。
对了,白豆!
姜鸢突然反应过来,她之所以出现那样的变化,就是因为白豆说要和她融合,然后咬了她一口。
姜鸢的脸色微微变化,“师兄师姐,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想再休息一会儿。”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芩凝冰很担心,现在驻地没有很信得过的医修,她想要亲自上前给姜鸢检查一下。
姜鸢握住她的手,“我没事,就是还想睡个回笼觉。”
这下大家都听懂了她的意思。
小师妹这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行,那我们先出去,有事就喊我们,我在你身边布置了结界,只要触发我们就能立即知道。”
等所有人都走后,姜鸢把白豆召了出来。
白豆还和以前一样,雪白带点透的巴掌大小,尾巴也是带着绿,是一副很标准的碧尾蛇模样。
可是上次变大的它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
“主人!”
白豆亲热的贴了贴姜鸢的掌心,“主人你都想起来了吗?”
姜鸢把白豆托到面前,“我应该想起什么?”
白豆的豆豆眼中闪过疑惑,像小狗一样嗅来嗅去,“主人身上有以前的味道呀,怎么会没有想起来?蛇蛇我咬的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