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朕的身旁尽是一群豺狼虎豹,不知是何人如此狠心,竟要置朕于死地!御风,此事一定要查清楚了,需要什么尽管来找朕,若是查到不管是谁,朕绝不姑息。”
皇帝听到御风的话之后,瞬间没有了闭目养神的心情,激动的站了起来,一双鹰眸之中,满是杀意,平静的声音之中,蕴含着巨大的怒意。
御风穿着黑色斗篷,一身黑衣劲装藏匿在斗篷之下,整个人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冰冷的强大气场,门上的杀意竟是让这温暖的宫室之中也寒冷了几度
“是!”
“对了,你是从何处寻得这蛊师的?把他给朕带来,朕再也不想做噩梦了,朕已经好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皇帝的声音之中透着几分疲乏,因为噩梦,他整日整日的睡不着觉,整个人已经消瘦了下去,憔悴的仿佛一风就可以吹倒。
御风眼神复杂的看着皇帝,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平淡的开口说出了一席话,彻底将皇帝刚刚燃起的希望给熄灭了。
“蛊师说梦魇非毒,无药可解。南疆之人将入梦魇入香,只是为了回忆死亡之亲人,因为可以看得见人心中隐藏最
深的执念,所以名为梦魇,梦魇久闻之下才会产生幻觉,夜夜噩梦,但说到底它不过是一味香料而已,并无解药。”
风吹花影摇落,树影晃动,御书房外的梧桐带着清寒的气息,抖落了几片秋叶,人们都说梧桐是尊贵之鸟凤凰的栖所,可是这梧桐种在御书房外,不知过了多少年却没能吸引一只尊贵的凤凰。
或许这阴冷的深宫终究是吸引不了鸟儿吧,吸引的只有黑暗和落寞,那秋叶不偏不倚被风吹斜竟然是落到了御书房的桌子上,皇甫远捡起那片焦枯的叶子,苦笑出声,“风吹叶落,梧桐又到了落叶的季节,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吗?”
他似乎是在问御风,又似乎是在问自己,他端详着那掉落的黄叶,就像是端详着自己的命运,威严而又阴冷的眉目紧紧的皱着,虽失望却掩饰不住一身的王者之气。
“陛下,要不我将那南疆蛊师捉来,或许是他弄错了呢!”御风看着皇帝那副样子,心中有些难受,当年的事情他也略知一二,只是身在其位,身不由己罢了。
皇帝的眼神枯槁,竟然在一瞬间失去了生气,带着行将就木的疲乏与
沧桑,“今日大典过了之后再说吧,今日恐生变数,你必须在这盯着,或许这就是朕的命吧,多做了几十年的皇帝,朕不亏……”
闻声,御风急忙走过去,走到了皇帝的身边,就那样直挺挺的跪在了皇帝的面前,略带点不安的说道:“陛下,这件事情是属下做的不够妥当,陛下惩罚属下吧。”
皇帝低身将御风扶了起来,然后又重新瘫坐在了龙椅上,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力的挥了挥手,“朕累了,你先下去准备吧,估计一会儿九皇子就会到宫里了,今日注定不平静。”
御风担忧地看了一眼皇甫远,他跟在皇甫远身边这么多年,自然也明白这皇家的生存法则。皇帝时时刻刻要提防的,恰是自己身边最为亲近之人。
当年的德宗就死在了自己最为亲密的皇弟手中,如今时光过去了几十年,当年算计德宗的人,也将会被自己身边亲近之人所算计,这就是帝王之家,从来不讲任何一点道理。
推算一下皇帝发病的时间,御风已经隐隐约约地猜测到了什么,只是那日宴会上来的人太多,一时半刻要想彻底清查,还是一件困难之事,
左右不是皇子就是大臣。
“皇帝的梦魇快到了彻底发作的时候,夫君,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皇甫晟和顾阑珊借着顾云兰这个由头,回到了屋中休息。其实不过就是不想早早的进宫罢了。
一听到顾阑珊说话,皇甫晟突然想到了往事,那些很久远很久远的往事。种种过往,心痛难抑,在这一年又无助之时,看到了自己的亲人,杀死了自己的父亲,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然而不久之后他就要认贼作父,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杀死父亲的人登上父亲的皇帝之位,鸠占鹊巢,而他还要恭恭敬敬的叫那个人父皇,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为了有朝一日为父亲报仇。
皇甫晟的手紧紧的握着,直到指甲握进了手心之中,血滴在了地上。顾阑珊才发现了皇甫晟的异样,心疼的握着皇甫晟的手,柔声说道:“夫君,不要这个样子,我会心疼,不管发生了什么,你还有我。”
皇甫晟一般紧紧的抱住了顾阑珊,男子的声音清朗微哑,带着几分惑人心神的魔力,“媳妇儿,我只有你了,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永远在我的身边好吗?不
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可以离开我。”
“我是你的妻子,我自然会永远跟在你的身边,永远和你在一起,结发为妻,恩爱相守,我不会离开你的,只要你不负我。”顾阑珊拍着皇甫晟的背,温柔又从容。
顾阑珊的声音娇柔婉转让人只觉得亲切,怀中玲珑的女子让皇甫晟觉得无比的心安,遇见他便觉得其他事情都已经无足轻重,只要怀中的人还在,自己的一切都还在。
秋色渐凉,芙蓉帐暖,而那男子的胸膛温暖如初,顾阑珊有些贪恋那样的温度,但是她前生终止一生都无法获得的温暖,“皇甫晟,你知道吗?我这一生所爱之人,也只有你一个人,守护之人不多,你也算一个,你可一定不要让我失望。”
“走吧,今日这场好戏还等着我们去看呢,我们要是不出现那些人多失望呀,本王的九弟终于得偿所愿了,我得前去恭喜他。”皇甫晟轻声的顾阑珊的耳边说,甚至还故意的吹了一下顾阑珊娇嫩的耳朵。
顾阑珊嫩白的耳朵瞬时变成了红色,有些娇羞的瞪了一眼皇甫晟,“你……你……”你了半天,终究还是没说出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