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你就赶紧让我进去吧,院里可是有眼线的,万一我装病的消息传到皇上的耳朵之中,我们的计划就不能顺利完成了,而且兵部侍郎也会有危险。”皇甫晟站在门外小声说道。
顾阑珊急忙一把把人拉进了屋子里,小心翼翼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疑神疑鬼的对皇甫晟说道:“什么,府中现在还有眼线,李侍郎会有什么危险?”
“眼线在哪?为什么会在我的院子之中?到底是怎么回事?”顾阑珊十分焦急,而相比之下,皇甫晟则要淡定得多。
皇甫晟默默的坐到了床上,小丫鬟早已铺好了床,“眼线早已被我使唤到外院去了,我现在可是在装病,怎么可能让他们看出来呢?”
“哦,皇甫晟,你居然耍我,你现在是越来越不要脸了。”顾阑珊有些无奈地看着皇甫晟,想要从这男人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然而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皇甫晟拉着顾阑珊坐到了床上,理直气壮地对着顾阑珊说道:“媳妇儿,我们应该防患于未然,对不对?万一有没有清理干净的呢?隔墙有耳,可不是说说的。”某个男人笑得如同大灰狼。
“好了
好了,不闹了,我们早点休息吧,天色已经不晚了,明天夫人不是还要出城施粥吗?早些休息的好。”还不等顾阑珊说话,她的衣服已经被扒的差不多了,某个男人正在一本正经的打量着她。
顾阑珊的脸色红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有些无可奈何的瞪了一眼皇甫晟,可能一眼却是万分的娇媚,“那就早点休息吧,你不要胡闹,赶紧熄灯睡觉。”
皇甫晟并没有折腾顾阑珊,这段时间他其实挺心疼顾阑珊的,因为许多莫须有的事情,她受到了原本不应该她承受的很多舆论压力。
周亲王的死原本与他们二人没有任何关系,但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演变成了他为了顾阑珊杀人,流言有时候无迹可寻,却偏偏又害人不浅。
他们都不喜欢周碧瑶,但对周亲王并没有多少的恶意。很多事情冤有头债有主,更何况周碧瑶都罪不致死的,更何况是周亲王。
在阴谋堆里摸爬滚打的二人,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也不会滥杀无辜,更何况他们所做的一切,很大程度上都是迫不得已。
可是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们的解释,索性他们就不解释了,有些事情越
说越黑,不如等待时间去证明一切,不如等待坏人自己揭穿自己伪善的面具。
如果背后没有那个人,如果没有当初的一切恩怨情仇,或许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感情的事情虽然没有办法说清楚,可是仇恨却还铭刻在心中,那些曾经的痛还在一天天的折磨着他们。
看着顾阑珊渐渐睡熟了,皇甫晟轻轻吻了一下顾阑珊的额头,然后坚定的说道:“这段日子让你受委屈了,不管付出怎么样的代价,我一定会护你一世周全。”
皇甫晟的眼睛是璀璨的温柔,他自然也没有注意到,窗外一抹红色身影闪烁而过,带着浓烈的深情和不甘,最后归于平静。
顾阑珊第2天起得很早,他叫原先放假回家的所有伙计都召回了王府之中,“各位,这件事情是我的私事,但我希望你们每人都会参加,工钱照旧。”
“王妃娘娘,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就是我们都愿意跟随你,心甘情愿的跟着你。”有一家店铺的掌柜这个时候开口了,他对顾阑珊和皇甫晟忠心耿耿。
自从皇甫晟和顾阑珊成亲之后,与顾阑珊接触频繁,心中对这个女子的甚是敬
佩,心甘情愿追随,几乎可以说是言听计从。
“如今北方发生雨灾,流民遍地,我本是一个弱女子,没有什么大的能耐,但是出生好一点,正好如今家中有余粮和钱财,想着稍稍做一些贡献,造福百姓,出城施粥。”顾阑珊说了自己已经准备好的话。
有一个丫鬟有些闷闷不乐,她愤愤不平地开口,“王妃娘娘,城中的那些百姓日日造谣生事,明明娘娘铺桥修路没少出钱,他们却说娘娘蛇蝎心肠,娘娘如今为何还要出门施粥?反正帮的都是些狼心狗肺的东西。”
“民众不过是听信了谣言罢了,他们本身又没有恶意的,再说北方的流民都是无辜的。本来我也不愿意麻烦各位,只是夫君被刺客所伤,府中实在是抽调不出人口,所以才想到了你们。我本不愿意去想在家中照顾夫君,可是他说他一个人的安危能比得上天下百姓,坚持要我去。”话虽说的半真半假,但大家都听得十分感动。
沉寂了这么久,她也该到了反击的时候。所谓人言可畏,百姓的力量谁不会用呢?她顾阑珊从来都不是被动挨打之人,能主动出击的绝不沉默。
所
有的伙计在听到顾阑珊的一席话之后,都十分的感动,一心想要跟着顾阑珊干,如今流民肆意连皇上都没有管的意思,更别说京城的各位大臣和高门贵族了,一个个都大门紧闭,对此没有任何一点管的意思。
右相沈修文多次向皇上上书,请求开仓放粮,然后将流民遣回原籍,并重新分配土地,轻徭薄赋,事情就可以很快平息。
皇上对于右相提的意见始终重视,但是却一直没有表态,只是说国库空虚,暂时可能没办法放出那么多的粮来,自然也不可能减轻税收,轻徭薄赋。
沈修文没有办法,只能拿出自己的家当施粥,然而这一切根本不够,虽说丞相大人位高权重,但是沈修文两袖清风,眼看着马上就要撑不住了。
她没有想到雪中送炭的居然是一位与朝廷没有任何关系的女子,一个柔弱女子几乎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嫁妆,买了粮食和草药,在城外施粥,并且带了好几名府医为流民检查身体。
娇贵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小姐,生长在富贵堆里的女子,却能用那样温柔而又善意的眼光,看着一个个脏兮兮的流民,露出真诚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