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亲王觉得那是一个很不吉利的梦,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奇怪的梦,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个梦境似乎在预示着周碧瑶的命运。
这样的想法让周亲王感到害怕,作为一个爱你如命的父亲,他无比害怕这样的事情。
人到晚年是或许最重要的就只有孩子了,许多人拼尽一切不就是为了给孩子谋取一个更好的未来吗?
周亲王彻夜难眠,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他怕一闭上眼就是那通天映日的火光,那火光似乎从地狱而来,没有任何征兆,但足以毁灭一切。
第二日一大早,周亲王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周亲王府,只带了一个贴身的侍卫,没有带任何的随从和小厮。
他要去一个地方,一个十分神秘的地方,他相信那里有改变命运的办法,他必须尽力一试。
然而此刻的周碧瑶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或者说她从来没有洞悉命运残酷的本质。事到如今,她每天想的依旧是怎样想方设法的得到皇甫晟的心。
在爱情面前,她完全丧失了自我的理智。明明一次又一次的在这段感情之中受了伤,可她偏偏不知道
知难而退,反而要越挫越勇,飞蛾扑火般地奔赴一场毁灭。
“小姐,皇上并不愿意见你,怕是他之前答应的事情从来没有放在心上。”浣花有些为难的说。
浣花知道,自家小姐已成为了这盘棋局上,一颗被弃掉的棋子,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棋子只能被扔掉,然后天长日久的待在在某个落满灰尘的角落。
周碧瑶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崩溃,“什么,皇上不是说只要我好好给他传递消息,就可以许我正妃之位吗?到底是怎么了?他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此事,奴婢也不知道,小姐稍安勿躁,我们会想到办法的。”浣花自然不可能告诉自家小姐真相。
一个爱到疯魔的女子是听不到任何真相的,哪怕她明知前面是个陷阱,也会义无反顾的走过去。
“可是,明明皇上已经许诺了我正妃之位的,只要我帮她办事,这一切没有问题,不是的吗?只要顾阑珊走了,我就可以成为四哥哥的正妃,到那时候四哥哥一定会喜欢我的,他只是被顾阑珊给迷惑了。”周碧瑶在屋子里踱步,自言自语的说道。
浣花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奴婢再去联系一下,相信王爷有办法可以见到皇帝的,让老爷出面,这件事情一定会成功的,小姐,你稍安勿躁,奴婢这就去安排。”
浣花再不愿意看见她家小姐的脸,或者说她不敢。昔日娇俏明媚的脸,已经失去了光泽。那张扬肆意的少女不见了,只剩下了一个满眼阴沉,满身怨气的少妇。
周碧瑶已经和皇甫晟结婚好多日子了,但是皇甫是很少来落瑶苑,就算来了也是匆匆的坐一会儿就走,两人没有任何的接触,也没有任何的共同语言。
甚至直到现在皇甫晟也没有碰过周碧瑶,少女稚嫩的身体,从来没有为她心爱之人绽放过,那些没有背重视的日子集结成了怨气,让她整个人阴沉沉的,带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周碧瑶尝试过千百种方法,然而皇甫晟从来没有拿正眼看过她,他们不像是夫妻,更像是仇人,可明明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只是一个侧妃,也不敢有如此的待遇。
她不甘心,所以会一次又一次的为难顾阑珊,没想到得到的却是皇甫晟更加的厌恶,恨不得直接将她赶出皇子府去。
那种带着厌
恶与不屑的眼神每每让她崩溃,所以她会更加疯狂的挑事,终于在这一热,她堵住了皇甫晟的脚步,怒气冲冲的质问道:“当初是你答应娶我的,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说要娶我,现在怎么就改变主意,对我这样残忍。”
“三书六礼,十里红妆,都是你四皇子府安排的,皇甫晟,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并不是送白白上门来的,你这样对我,不爱我也不碰我,可对得起良心,若不喜欢,当初娶我干什么?”周碧瑶恼怒了。
皇甫晟笑了,眼神中带着几分薄凉和漫不经心,他掐着周碧瑶的下巴,逼迫周碧瑶抬起头来看向自己,冰冷的话语击碎了周碧瑶的所有幻想。
“我从未说过我会娶你为妻,三书六礼,十里红妆,从来就不是我准备的。这桩婚事,是你父亲为你求来的,所以你受也得受着,不受也得受着。你若是受不了我可以给你休书,你可以直接离开四皇子府。”
皇甫晟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温度,从始至终他对周碧瑶就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或许以前他是真的把周碧瑶当做妹妹的,可是后来周碧瑶做的种种事情,让他
再也无法若无其事的依旧把眼前的这个女人当做妹妹。
他们之间只能形同陌路,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调解,毕竟都必要一次又一次伤害的,可是他皇甫晟最为心爱的女人,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周碧瑶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落瑶苑,心中是再也无法抑制的悲痛,她趴在床上嚎啕大哭,任由泪水将她精致的妆容冲刷干净,原来他从未得到过皇甫晟一丝一毫的关心。
“小姐,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好不好?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有什么事情告诉奴婢好不好?”绿珠刚从外面进来就看到自家小姐趴在床上嚎啕大哭的样子。
浣花姐姐离开的时候交代过她,让她好好照顾小姐,结果浣花姐姐这才刚刚一走,小姐就哭成了这样子,绿珠有些不安。
“原来,原来四……四哥哥从未喜欢过我、……一切,不过是我自己做的一场梦而已,如今梦醒了……我就说他不喜欢我,为什么会答应娶我……不过是……是父亲为我求来的一段孽缘罢了。”周碧瑶抽泣着说出了一切,语气痛苦而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