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晟这几日处理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琐杂无比。芝麻大小的事情,按理来说根本用不到一个王爷出手。
可是偏偏自己那位名义上的父皇,就是不要让自己开心,非要找寻些乱七八糟的名头来恶心自己,便宜儿子到底不好当啊,皇甫晟有些无语。
不过既然已经做了,就是要做好的。不是为了讨皇上欢心,只是为了对得起心中的那份理想,对得起自己所在的位置。
“王爷,西北似乎有异动,我们可要出手?”在处理完所有的事情,皇甫晟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之中发呆的时候,天璇现身了。
前些日子,皇甫晟将裴将军打发到边关去了,其实他也是不愿意这么做的,毕竟裴将军已经很久没有和父母团聚过了。
可是现在的条件不允许他有太多的犹豫。皇帝明里暗里已经提醒过他多次,希望他交出兵权。虽然每一次都被他忽略了过去,但是那狡猾的男人难保不会对边关做些什么,皇甫晟不得不防。
裴将军离开之后,皇甫晟要做的很多事情都交给了天璇,其实很多事情天璇做起来要比裴将军容易得多。毕竟裴将军
怎么说都是官家的人,很多事情都不好在明面上出手。
而天璇就不一样了,天璇是一个影子。一个少有人知道的杀人不见血的影子,他生活在黑暗之中,却有异常强大的力量。
皇甫晟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整个人看上去有一些阴沉,他低声地对着天璇说道:“有没有调查出来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他甚至都没有放下手中的兵书,漫不经心的语气,好像在问一件琐碎平常的小事,无端的透出几分矜贵与清冷来,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之感。
天璇摇了摇头,“现在还没有什么线索,正在全力调查之中,天玑得知消息已经去西北那边了。”
“哦?你现在不是来征求我意见的,是来告诉我结果的,对吗?”语气之中依旧没有什么情感,但是天璇知道这是主人发怒的前兆,他跪了下来。
朝着那段做在书案旁的男人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主人恕罪,这件事事发突然,天玑才提前赶过去的,请主人责罚天璇一人就好。”
“你起来吧,我并没有生气,只是有些事情还轮不到你们做主。”皇
甫晟翻了一页书,眼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那本书,可是天璇分明到一阵凛冽的光直射着他。
“你告诉天玑,西北的事情不用他管,他暗中盯着就好了,别让出什么大的乱子。”皇甫晟扔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将椅子转了过去,继续看他的书。
天璇知道主人不会有什么吩咐了,于是默默的离开了书房,如同开始一样消失的没有任何踪迹,或许暗部本来就是一支存在于风中的力量。
皇甫晟的心情为这几天接二连三的事情搞得有些烦躁,可是有些事情他又不得不管,他的眼睛虽然盯着书,思绪早已飘散到了很远的外面,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坐不住了,想要出去走走。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动,换了另一本兵书,他现在还不能出去,必须营造出一种自己很忙,其他人别来招惹,我自己的事儿还有好多没有完成的感觉。
毕竟一旦他闲下来,皇帝就会给他布置一批乱七八糟的任务。他才不愿意闲下来的,或者说不愿意让皇上看出来他写出来了。只是这样一来,他就不能回家看他的宝贝阑珊了,心中更加的烦躁。
“什么你说西北地
区发生了暴乱?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今天兵部才传来的消息?”第2天早朝的时候,皇帝大怒,朝中的文武百官大气都不敢出。
但是毕竟还是有人要出来平息皇帝的怒火的,可是谁都不愿意当那个出头鸟。
皇甫晟自然也是不乐意参与这件事情之中,而且他早就得知了消息,早朝的时候也不算震惊,他站在一旁闭目养神,和今天的早朝的气氛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反正这把火怎么也不可能烧到自己头上来,他还不如尽快起边。看这帮老狐狸一个个怎么推卸责任?平日里一个个恨不得冲到前面去,现在一个个的都成了缩头乌龟。
然而他忽略了这群老家伙的无耻程度,在皇帝第2次发火的时候,兵部尚书立马向皇帝提议道:“四皇子殿下英勇善战,是人人都知道的战神,要不就让四皇子殿下率兵前去平息叛乱吧。”
皇帝还没有开口,兵部尚书就听到了皇甫晟气飘飘的一句话:“那你为何自己不去?别忘了你可是兵部尚书,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你可是武状元出身,难道连这点本事也没有?”
兵部尚书没有想到四皇
子居然敢直接在早朝上这样说,大清早的白白出了一脑门子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有些尴尬的对着四皇子说道:“四皇子说笑了,你可是战神殿下呀,你一出手肯定马到成功。”
“我就不去,你能把我怎么样?谁爱去谁去。”四皇子扔下的这句话,继续闭目养神。金色的龙椅之上,皇帝的面色阴沉的可怕,但是却迟迟没有开口。
碰上了一个油盐不进,而且丝毫不忌讳场合的主。兵部尚书尴尬的站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殿之上,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你们一个两个的到底是来给朕出主意的,还是来给朕添堵的?要是来给挣钱走的,赶快滚。”皇帝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声音虽然不大,却传遍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兵部尚书面色苍白地回到自己的原位,原本只是想要甩个锅,没想到差点为此丢了自己的乌纱帽。只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细细一想,他还是有些震惊的。
他没有想到四皇子如今居然变得这般任性肆意,在朝堂之上,丝毫不顾及皇帝也不顾及自己身份的皇子,怕是古往今来也就只有这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