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也十分不易,王爷心中坦荡,却要在这些人当中周旋,这些日子我都替王爷觉得累。”
顾阑珊微微叹了口气,她是真的有几分心疼皇甫晟,这几日下来他先前穿的那些袍子都有几分宽大了。
“不妨事,有你这女诸葛替我出谋划策,倒是让我省了许多心。”皇甫晟微微一笑,看向顾阑珊的目光中添了几分欣赏。
便在此时绛珠示警,而皇甫晟也皱起了眉,他迅速起身将顾阑珊挡在身后。顾阑珊心中一惊,不由自主地有几分惊惧。
“何人,出来?”皇甫晟低声喝道。
“取你命的人。”一道喑哑的男声响起,而转瞬之间便见一人破门而入,那刀尖直指皇甫晟。
皇甫晟冷笑一声,带着顾阑珊躲了过去,而此时更多的黑衣人纷纷出现,他们沉默而狠辣,径直向皇甫晟冲来。
顾阑珊心中一凉,这些人来势汹汹,看起来像是专业的杀手,而此处只有她和皇甫晟二人,皇甫晟还要分心保护她,看来此次凶多吉少。
皇甫晟握住了顾阑珊的手,察觉到她手掌冰凉之后用力握了握:“莫怕,有我在。”
顾阑珊还没反应
过来,便见皇甫晟手下的暗卫纷纷现身,与那些杀手缠斗起来。
“王爷早知这些人会来?”
“近几日未免太顺了些,想来有些人是不愿我平安回京的。”皇甫晟眼中闪过几分杀意,他护着顾阑珊走出屋外,安顿好顾阑珊之后便接过裴景递过来的长剑又冲了进去。
顾阑珊心中虽然有几分担心,但并不惶恐,她知道皇甫晟的功夫有多少,而且皇甫晟身边的暗卫个个实力不俗,眼下战局已经呈一边倒了。
那些黑衣人被暗卫斩于刀下,只留下了几个活口,被裴景压下去审问。
“阑珊,没事吧?让你受惊了。”
解决完那些人之后皇甫晟走到顾阑珊面前,眼中浮现出几分愧色。
“没事,王爷可有受伤?”顾阑珊有几分不放心,为首那刺客的功夫并不在皇甫晟之下,方才二人打斗之间险象环生,顾阑珊硬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无妨,倒是你,这次是我连累你陷入陷阱,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顾阑珊轻笑一声道:“王爷说的哪里话,而且我此时不是完好无损么?”
皇甫晟将顾阑珊揽进怀中,轻轻嗅着她发间的香
气道:“幸好无事,日后不会如此了。”
皇甫晟本是想以自身为饵,却没想到背后之人竟然那般心急,这些刺客竟然来的如此之早。
第二日便审出来了,是皇甫临派他们来的。
“九殿下实在是沉不住气。”
“是陛下沉不住气了。”
皇甫晟和顾阑珊都沉默起来。半响顾阑珊才说道:“王爷放心,这世上总有正义存在,这条路虽然艰难,但总归会走出来的。”
皇甫晟微微点头,他面上神色莫辨,拳头却握紧了。
随后几日二人便加快了处理赈灾一事,终于在五日后妥善处理完毕,二人也来不及多留,替洛离带了一封信便快马加鞭往京城赶。
而回京途中皇甫晟亦是带着手下和顾阑珊先行一步,饶是如此一行人也接连遭到了几次袭击,所幸每次都是有惊无险,就这样,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京城。
而赈灾的大部队约摸还需四五日才能到达京城,所以不论是皇甫晟还是顾阑珊,都是悄然无声地回到了府中。
而此时顾阑珊正看着面前一脸不悦的顾炎洲苦笑。
“阑珊,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江南一行多么凶险,你留
下一封书信就跟着王爷去了,你眼里还有我这兄长么?”
顾炎洲瞪着自家胆大妄为的妹妹,心中十分愁苦。
“你都不知道,这几日沈公子上门来找你,我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替你掩下了这件事儿。”
顾阑珊闻言微微挑眉:“为何要瞒着沈公子?”
顾炎洲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自家不开窍的妹妹道:“你这个榆木脑袋,自己想去吧。这几日不许出门,好好去祠堂给我抄女则反省自己。”
顾炎洲佯装严肃地看着顾阑珊,随后他轻咳一声道:“小满,看好你家小姐,若是她这次再跑了,你就一起抄女则。”
小满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顾炎洲见状也不再多留,轻哼一声便转身离去,而顾阑珊却从自家兄长的脸上看出了几分心虚。
奇怪,兄长心虚什么呢?顾阑珊的这个疑问在沈修文上门的时候被解开了。
“顾姑娘身子可好些了?”沈修文眉眼间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他将手中的燕窝放在桌上,慢悠悠地端起茶喝了一口。
“嗯,好些了。”顾阑珊不知道自家兄长编了什么谎话,只好顺着沈修文的话说下去。
“月初时
顾兄说顾姑娘患了肺痨不宜见人,月中时我给姑娘递了帖子,想约姑娘去赏景,顾兄说姑娘不慎摔断了腿,前几日……”
“沈公子,别说了,别说了。”顾阑珊越听越觉得尴尬,连忙阻止沈修文继续说下去。
沈修文闻言倒也不恼,只是淡淡笑着看向顾阑珊。
顾阑珊有几分不好意思地看着沈修文,将这段日子的经历跟沈修文简单地说了一下。
沈修文听完之后眼中闪过几分黯然。
“我心中也是这般猜测,只是顾兄倒也不必瞒着我。”沈修文想起顾炎洲那些假的不能再假的借口,不由得轻笑出声。
“我兄长一贯如此,你是知道他的,沈公子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沈修文摇了摇头:“在下倒不是那般爱计较的人。”
“如此便好,对了,王爷这几日也在府中,想来王爷有很多事情想跟公子商议,公子若是有空可以去看看。”
顾阑珊想起来皇甫晟这几日不便出府便主动提醒道。
沈修文面上微微笑着点头答应,却在心中叹了口气:“顾姑娘为王爷思虑得十分周全,王爷当真是好福气。”
“为人谋事,理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