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让他死在我手里!”费晓晓的脸上浮现出恨意。
她和沈默思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刻意,像这次这样,仇恨由内而发的,还是第一次。
沈默思不知道能说点什么,只是默默的照顾了她两天就走了。
这次的手术对费晓晓的伤害很大,有些病根估计得伴随她一辈子。
在沈默思以为窦泽洋是的目标是霍骞北的时候,池家出事了。
池正浩的腿恢复的不错,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腿受过伤了,谁知道在他去见合作方的路上失踪了。
是的,失踪,生死不明,没有踪迹可寻。
“砰!砰!砰!”门板被拍的巨响,方阿姨匆匆忙忙去开门,门才打开,方韵就直接闯了进来。
“沈默思,我儿子在哪?”她直奔沈默思而来。
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吓了沈默思一跳。
霍骞北挡在沈默思身前,问:“发生了什么?”
方韵这才发现霍骞北也在家,虽然心里很不爽,恨不得揪住沈默思的衣领狠狠地质问她,可最终还是憋住了,说:“我家正浩失踪了!不是你们做的?”
“我们没理由那么做。”沈默思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麻烦你把具体的情况给我们说说。”
其实所谓的
具体情况,方韵自己也不了解。
池正浩和方韵的关系一直不好,加上因为沈默思的事,他们母子两的关系也是势同水火。
这次,根据池正浩的助理说,他是打算去高尔夫球场见一个叫李总的人,李总的合作要是谈成了,池家利润可以提高一个百分点。
那是一块肥肉,所以池正浩才亲自去的。
为了表示诚意,池正浩只带了一个助理和一个司机。
可那辆车,就好像在人间蒸发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本来方韵也不觉得这事和沈默思有什么关系,可能在晋城把事情做得那么干净的,现在就只有霍骞北了。
再说了,池正浩对沈默思的关心超过了一般的朋友,谁知道霍骞北会不会因为吃醋就对他下手……
在担心和没有头绪的情况下,方韵直接找到了沈默思家里来。
可惜,听完以后,沈默思和霍骞北也陷入了沉默。
这事,看起来很不简单。
池家在晋城也不是好惹的,谁敢轻易动他?
等方韵走了以后,沈默思才看向霍骞北,说:“我总觉得这件事和那个窦泽洋有关。”
“为什么?”霍骞北看向什么。
其实他心里也隐隐有这种感觉,自从窦泽洋来了晋城,好像一
趟死水平静的表面下隐隐有什么活了过来。
这种感觉很糟糕,超过了霍骞北的掌控范围。
“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而且,他……”想到窦泽洋那么对费晓晓,沈默思火气不打一处来。
“这事只是猜测,先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说真的,沈默思觉得自己不太做的到。
池正浩在她有危险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出手帮忙,她没理由在他生死不明的时候保持沉默。
“你让血狼去查一查吧,这世界上不可能存在没痕迹的案子。”
“好。”
血狼这边还没查出什么,倒是池云鸿那边收到了一颗人头。
是的,二十一世纪了,一个法治社会,居然有人明目张胆的给池云鸿送了人头。
人头伤的很严重,血肉模糊,但是隐隐约约能在左耳旁边看到一颗红色的小痣。
“是……是正浩……”纵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池云鸿,终于也支撑不住重重的跌坐在沙发上。
池正浩耳朵旁边长了一颗红色痔这事,除非特别亲密和熟悉的人才知道,就连沈默思都不知道。
“老公……”方韵站在一边不敢去看。
人头血淋淋的,空气里又迷茫着人血的味道,她只是个女人,哪
里敢上前。
池云鸿仿佛在一夕之间老了十岁,他抬眼看向方韵的时候,满眼悲怆,“是正浩……是正浩……”
“怎么可能?”虽然害怕,方韵还是没忍住凑上去看。
当她真的看到那颗红的痔以后,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好可怕,那颗人头像是被人丢到浓硫酸里浸泡过,血肉模糊看不清楚人脸。
可那颗痔,它真真实实的存在着。
“是正浩吗?”池云鸿怔怔的看着方韵,声音都嘶哑的不成样子。
“是。”方韵直勾勾的盯着人头看。
她真的好害怕,可这是她儿子。
“是正浩……真的是……”池云鸿抬手用力的捂住脸,可眼泪还是从指缝间溢出来。
他的孩子,死了。
他池云鸿不算什么好人,可绝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要让他在花甲之年尝丧子之痛?
为什么?
“老天爷啊……”池云鸿的肩膀终于控制不住在发抖,呜咽声也随之传出。
很快,他软软的就跌倒在地上,然后开始抽搐……
“老公!老公!”方韵吓得大叫。
后来家里的佣人来了,七手八脚的把池云鸿送上车,直奔医院。
在匆匆离开的时候,方韵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晴姨就
站在楼梯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面色平静的站在那往下看。
在看到方韵看她的时候,她也看向了方韵。
没有担忧,没有着急,眸子里只有波澜不惊,平静的仿佛一切和她无关。
也是在那一刻,方韵狠狠地打了个寒颤,突然明白自己从未看清楚过晴姨。
晴姨平时总是谨小慎微,不论池云鸿说什么都会去做,她一直觉得她是觊觎池家的财产,所以才会那么听话。
可到了这一刻,她才发现她不是,她是骨子里天生冷血,像是一块寒铁,永远捂不热。
池云鸿被送到医院以后直接进了抢救室。这一进去就是十几个小时。
等待的时间本就漫长,更何况是从从天亮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天亮。
呆在抢救室门外的方韵不敢站起来,甚至不敢去想别的,她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全靠一口气撑着,一旦紧绷的神经松懈开,她也会倒下。
“咔擦。”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
方韵连忙站起来,头却一阵眩晕。
“夫人,你没事吧?”有人扶住了方韵。
方韵摆了摆手,抬起沉重的双腿朝着医生走去,“请问病人怎么样了?”
“病人是突发性脑出血,能不能醒过来,全看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