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瑞凯见几个女人打成一团,有些着急,冲上去要制止的时候,被赵素梅冲了出去。
“……”吴瑞凯再次爬起来,准备再次拉架的时候,发现是赵素梅和顾爱花被林默然压制得死死的。
他嫂子看起来柔柔弱弱,身段可以用瘦弱来形容,但这力量、劲度和技巧,一个都不差。
顾爱花“啊”一声冲过来,林默然以极快的速度在地上打个滚,而后腾地一下站起,一脚踢顾爱花后背上,顾爱花好似一只青蛙一样,趴在地上。
赵素梅恼火,心疼女儿,冲过来撕林默然衣服,林默然往后一退,狠狠薅住赵素梅的头发,一个劲儿往前往后扯。
赵素梅压根不敢用力反抗,跟着林默然的节奏前后晃动。
林默然眼眸犀冷的看着一边再次爬起来的顾爱花,顾爱花靠近她的时候,她伸出另外一只手,抓住顾爱花衣服,然后用力将顾爱花撞向赵素梅,顾爱花和赵素梅两个人撞一起,骨头碰骨头,肌肉嗑肌肉,疼得咬牙咧齿。
从小到大,她最不怕的就是和人打架。
小时候,因为没爹没娘,村子里其他小东西,总嘲笑她,每个嘲笑或者欺负她的人,最后都被她收拾得服服贴贴。
爷爷说,菜鸡来挑衅,直接一个字:干,干就完事。
咱不惹人,但咱也不怕人。
谁来惹咱,咱直接打服他。
村子里,没人敢惹她的原因很简单,那些前来挑衅她的人,都被她打服气,打得再也不敢惹她。
村子里的人多泼辣,多强悍,她都能制服,顾爱花和赵素梅两人一起上,她根本就不怕。
论泼辣和彪悍,顾爱花和赵素梅两个加起来,都没她凤县一个妇女的厉害。
对付他们,就只要看她想收拾他们的程度。
顾景尧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店里面一片狼藉。
顾爱花衣服边边被撕烂,赵素梅头发被抓掉一大把,两人狼狈不堪,脸上有无数条指甲印,眼睛通红,气恼又不服气。
林默然没受伤,但衣服被扯得很不规整,头发也有些凌乱。
“领导,拉不开……”
吴瑞凯皱眉有些无奈的道。
赵素梅看到顾景尧走进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嗷哭起来,“顾景尧,你看看这个女人!她打我,她打你姐!她恨不得打死我们!”
顾爱花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起来,“景尧,以前说她欺负我们,你不信,今天你看到了吧?你看到她是怎么打我们了吧?”
林默然则一屁股坐自己店铺黄花梨太师椅上,身姿轻盈坐着,以睥睨的姿态看着地上的顾爱花和赵素梅。
那淡然且松弛的态度,看得赵素梅气恼不已。
她坐地上,林默然坐一直椅子上,这局势一看就非常不利于他们。
整的他们好像是泼妇,林默然是审判者一样。
她一把将顾爱花从地上薅起来,道,“给我起来!”
输人不能输阵。
顾景尧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吴瑞凯说的来林默然店铺搞事的人是他娘和他大姐?
就现在这情况分析起来,闹事、撒泼的人确实是顾爱花和赵素梅。
“娘,大姐,你们这是要搞什么?”
顾景尧抬眸,眼眸冷冷的问顾爱花和赵素梅。
赵素梅期待的心在听到顾景尧这冰冷话语后,一下崩断了,而后火气大涨,指着顾景尧道,“顾景尧,我们要搞什么?你没长眼睛吗?我们被林默然打成这样,你进来不为我们说话,开口就质问我们在搞什么!我们顾家都被林默然欺负得被邻居瞧不起了,你还惯着她是不是?”
顾景尧眉头冷蹙,声音低沉道,“那您先坐下。大姐,你也坐下。”
赵素梅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她本不想坐的,但一对上顾景尧那双沉冷的双眸,立马老实了。
她养顾景尧这么多年,太了解顾景尧,顾景尧吃软不吃硬。
你非要和他犟着,他会比你更犟。
你若服软,而后装点柔弱,他就会站你这边。
“具体什么事?你们谁先来说?”
顾景尧抬眸环视三人,声音不缓不慢地问。
“头,要不,我先忙别的。”吴瑞凯走过来,低声和顾景尧道。
他也没想到,这事发展到最后,变成他们领导的家务事,很明显,他这个外人不太适合在这。
顾景尧眼眸微深,迟疑片刻,最后点了点头。
“顾景尧,之前我和你说的哪些事,你不当一回事。今天我要和你好好说说,你到底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当初,政府看在你份上,给她安排了纺织厂的工作,纺织厂福利待遇好,活轻松,你知道她干了什么事吗?她不愿意干,我说把这工作给你大姐,她怕家里过的好,最后把这工作贱卖给别人。自己拿着钱出去潇洒。”
赵素梅声声控诉道。
“对,我都说我花钱买。可林默然不同意,她宁愿卖给别人。你听,她有将我们是一家人吗?”
顾爱花一想这事,心就愤懑。
顾景尧转头看林默然,林默然眼眸淡漠。
当初顾景尧牺牲消息传来,政府为了安抚烈士遗属,给她安排了纺织厂的工作,她还没去上班,顾家人就盯上这个工作,死活要她把工作给顾爱花,让顾爱花顶她的班,理由是她是农村来的,不会干纺织厂的活。
她比谁都清楚,顾景尧一牺牲,他们这些人就好比吸血鬼一样,恨不得吸光她的血。
他们不仅想要她的工作,还想将她困在顾家,让她做顾家免费保姆,她曾清楚听到赵素梅和别人的谈话,农村来的野丫头,给她干家务、给她一口饭吃,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客气了。
这个工作只要在自己手上,她永远没法好好上班,且她还要带孩子,所以她找了个中间人,把工作卖了,直接变现。
赵素梅和顾爱花知道她把自己工作卖掉后,火冒三丈,在他们住的大院里,足足骂了她三天,最后还克扣顾景尧的抚恤金,说一分钱都不给她,她不配拿顾景尧的抚恤金,自然,她一点都没让她们得逞。
他们明确告诉她顾景尧抚恤金不给她后,她先找街道办事处的同志作证,而后抱着顾泉喆,站到军人办事处,哭诉顾家所作所为,哭着和办事处的同志说,她和孩子什么都不要,就只要顾景尧回来。
军人办事处的同志一听这事,气势汹汹来到顾家,而后顾家人老老实实将那笔原本属于她的钱,悉数还给她。
这两件事后,她便从顾家搬了出来。
不出意外,赵素梅哭诉她卖工作的事后,肯定还会哭诉她从他们口里抠出钱的事。
果然,这件事说完,赵素梅立马说起这件事,“她卖掉工作后,身上本来就有钱,为了养外面的野男人,她把国家赔咱们家的钱也都带走了。你知道吗?那段时间,我们顾家几乎揭不开锅。我和你爸,在双重打击下,好几个月没缓过来,人都瘦成皮包骨。”
顾景尧听完,抬眸,深邃双眸定定落在林默然身上,问,“默然,这些事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林默然对上他双眸,上次她和赵素梅对峙,他态度一淡漠,她心就跌入谷底,有上次的前车之鉴,她不再对他有半点期待,声音冷漠道,“我没什么可说的。”
顾景尧眸眼倏地一深,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