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案?”
谢明宗开口就要求撤案,直接把黎熹逗笑了。
“你知道吗?谢行云的血检结果一切正常。”
“如果被姜家人和跟全城人知道,他谢行云没有被下药,却差点在他跟姜晴空的订婚宴上强暴了他的养妹!”
“你们说,这婚事还保得住吗?你们的好大儿名声臭了,以后还能找到条件好的联姻对象吗?”
闻言,谢明宗神色微不可察地起了变化。
“你在威胁我们?”
张湘气不过,她挺不服气,竟说出:“行云没有被下药又怎样?他也没有真的把你上了,就摸了几把,你也没什么损失吧!”
“你俩谈恋爱的时候,你难道没求他摸过你?”张湘用一种看下流货色的眼神看着黎熹,她说:“你俩早就睡过了吧,你都快被睡烂了,搁这儿装什么贞操烈女?”
“谁知道今天这事是不是你勾引行云,想要趁机破坏他跟晴空的婚约呢!”
张湘一开口,就把黎熹给气笑了。
“我跟你的好大儿还真没睡过,他有口臭还jb短,我看不上!”
张湘:“你!”
黎熹突然说:“我今天不止要立案调查那下毒之人,还要追责谢行云!”
张湘怒目圆睁,难以置信地骂道:“黎熹,你究竟是什么黑心肝做的!我们养了你十几年,你竟然要亲手送你大哥去坐牢!”
“你还真是个白眼狼,我养你不如养一块叉烧!”张湘扬起手臂,怒骂道:“我今天要打死你!”
黎熹一把擒拿住张湘的手腕,朝警车那边看去,她说:“你可想好了,确定要在警察面前打我?”
黎熹松开张湘的手,故意往张湘面前凑近一步,“你打吧,打完了我把你也送进去接受思想道德教育。”
张湘忌惮地看向周警官。
周警官已经打开了车门,随时准备过来拷她。
张湘到底还是怕警察,只能不情不愿地忍下这口恶气,恶狠狠地瞪黎熹:“算你狠!”
倒是谢明宗看破了黎熹的真实目的。
“说说吧,黎熹,你要怎样做才愿意放过你大哥。”他算是看明白了,黎熹说这么多,是别有所图。
他就谢行云这么一个儿子。
这些年,谢行云在商界展现出来的手腕,越发令人满意。比起他这个父亲,谢行云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明宗可不能让儿子的前程名誉,被黎熹这坏丫头毁了。
黎熹说:“给我一个亿,我考虑考虑撤案,放过谢行云。”
谢明宗眉心狂跳,嗓音都破了——
“什么?一个亿?”
张湘也被黎熹狮子大开口的做法气得脸色铁青,“你真是敢开口啊。一个亿,我敢给,你敢拿吗?”
“那就让你儿子去坐牢吧,强奸未遂也是犯罪,可以送进去坐一坐。”黎熹彻底摆烂。
谢明宗脸色阴郁地说:“一个亿没有,最多两千万。”
黎熹转身就要上警车,步伐利索,不像是在玩欲擒故纵那一套。
谢明宗声音颤抖地喊道:“最多五千万!”
瞧!
老混账果然还是疼亲儿子的。
黎熹脚步一顿,回头又补充一句:“我还有两个条件!”
谢明宗耷拉着眼皮,警告黎熹:“黎熹,人要懂得适可而止,不要贪得无厌。”
“我的要求不过分。”
黎熹说:“第一,我今天就要跟你们断绝关系,自立门户!你们得安安分分,和和气气地将我的名字从谢家户口迁出去。”
这一世,不是谢家将她扫地出门,是她要踹了谢家!
这领养的游戏,黎熹不玩了!
“第二。”黎熹上前一步,对谢明宗说:“顾老先生的寿辰,我也要去。”
闻言,张湘脸色剧变,下意识拒绝:“第一个条件我们可以答应,但第二个条件绝对不行!”
“顾家是什么地方,你想去就去?黎熹,你毁了我儿子不够,还想抢走我女儿的姻缘?”
“癞蛤蟆就该趴在水田里,吃吃蜗牛得了,别妄想吃天鹅肉!”
如果不是周警官在场看着,张湘现在就能手撕了黎熹这丫头的嘴脸。
谢明宗眼神闪烁了几下,竟说:“我答应你。”
如果不是看在黎熹长得漂亮,还有其他利用价值的份上,谢明宗早就将黎熹扫地出门了。
再说
谢明宗阴笑一声,这钱,她能不能活着花出去还不一定呢。
张湘愤怒地瞪向丈夫,“你吃错药了!顾家邀请函哪里能给她一份,那是留给月儿跟行云的!”
“让她去。”谢明宗冷笑道:“顾家门槛,是谁都能踏进去的吗?就算她进了,就能见到顾先生,抢走咱们月儿的姻缘吗?”
“你忘了,顾先生从来不是贪慕美色的好色之徒,这些年除了我们月儿,再没有别的女人能靠近他身边。”
丈夫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瞬间安抚了张湘。
张湘朝黎熹撇嘴,阴阳怪气地说:“小狐狸精,你就去吧!”
“趁机会难得,到时候努力多勾搭几个有钱人,说不定也能一睡成名,榜上个大款”
黎熹不怒不躁,淡然一笑。“既然您都说我是狐狸精了,那我就努力勾引走顾淮舟,成为顾家少奶奶。”
“到时候如果你肯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心情一好,还能劝我老公收了谢娇月做小呢。”
张湘听得瞠目结舌。
谢明宗也被黎熹这些不要脸的话给镇住了。
黎熹心情倒是奇好,她痛快道:“既然交易达成,那我这就撤销立案,不会再追究谢行云的责任。”
闻言,谢明宗又说:“那下药的人”
黎熹眼神变冷,语气不容置喙打断谢明宗:“花一份钱只能保一个人。该跟我谈这件事的人不是你们。”
而是姜家。
姜晴空做了什么,是什么货色,姜家人心里有数。
如果他们想要保全姜晴空的名声,免她的牢狱之灾,就该带着诚意来找黎熹。
黎熹人单力薄,而姜家有钱有势。若姜家肯想想法子,走走关系,未必护不住姜晴空。
与其筹谋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如开一个姜家能接受的条件。
将利益最大化,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谢明宗也猜到姜晴空跟下药这事脱不了干系。
他是个商人,狡猾奸诈利己,从不做亏本生意。
一想到姜晴空为了对付黎熹,差点连累了他儿子声誉破碎,谢明宗顿时也就冷了心思。
“行!”就让姜家人替姜晴空擦屁股吧,他何必当这个冤大头。
谈妥后,黎熹跟周警官去警局立了案,谢明宗则回家去取户口本,双方都想赶在警局下班前将迁户口的事情搞定。
做好笔录,周警官好心递给黎熹一件军大衣,“穿着吧,别冻感冒了。”
“谢谢。”
黎熹裹着过分宽大的军大衣,坐在等候室里等谢明宗。
她想掏出手机看看消息,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
百无聊赖,黎熹索性裹紧军大衣,去办公大楼的后院逛逛。
深秋天气冷凉,院子里的银杏树被寒风刮落满地,黎熹用高跟鞋踩银杏叶。
夕阳将她跳动的身影拉得很长。
她玩得正开心,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像是怕惊动了小兔子的声音:“不冷?”
黎熹惊讶回头,就看见了顾缜。
他还是跟先前一样,穿着薄风衣,单肩挂着一只包,手里却拎着一双黑色棉鞋。
就是市场上随处可见的那种黑棉布加绒鞋,二十块一双,虽然丑,但是暖和。
黎熹指了指鞋子,歪头问:“顾教授,这是买给我的?”
顾缜直接弯腰将鞋子放在黎熹的面前,语气有些迟疑说:“买了37码,合适吗?”
黎熹脸上笑开了花,她说:“我运动鞋穿38码,高跟鞋37码。”
看着那双接地气的棉鞋,黎熹笑吟吟地说:“顾教授买的,怎么都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