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的那一刹那,秦昭昭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手指忍不住攥紧了沈宴的衣服。
排气管轰鸣一声,摩托车用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秦昭昭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的搂紧了沈宴的腰。
她闭着眼睛,身体紧紧贴着沈宴的背,山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来的是一层叠一层的恐惧。
等到直行线上的时候,她才松了口气,身体往后退了退。
只是秦昭昭刚一动作,摩托车便突然往旁边偏了下,秦昭昭吓得只能再次抱紧沈宴的腰。
好在摩托车很快恢复了正常。
几次后,秦昭昭就知道是沈宴故意的,她心里暗骂沈宴小气,手却再也没有松开过他的腰。
到终点下车的时候,秦昭昭腿软得很,她艰难的爬了下去,很没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鼓着脸颊抬头去看沈宴。
沈宴大概是心情好了点,蹲在她面前喝水。
秦昭昭看着他脸上的伤,忍不住伸手碰了下。
沈宴微微偏头,眉目温温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疼吗?”秦昭昭轻声问。
沈宴半晌才把嘴里的水吞了下去,面沉如水的警告:“少假惺惺。”
秦昭昭拽着他的手站起来,素白的一张脸渐渐浮现出自嘲的笑来,“我怎么敢呢。”
她缓缓调整呼吸,声音低沉发哑:“沈宴,从头到尾都是我和你之间有恩怨,你的条件我都接受,你放过他好不好?”
“我只有这个身体还有些用,你感兴趣的话就拿去。”秦昭昭说的很艰难,因为这些话说出口,她便再也回不了头了。
可她只能这样卑微的求他放过何铭。
死寂了半晌,沈宴不紧不慢的捏紧秦昭昭的下巴,眼底沁出浓重的墨色:“我真羡慕何律师,有秦小姐这样豁得出去的未婚妻,就是不知道他知道你跟了我后,还会不会要你。”
秦昭昭咬着唇,全身上下都是妥协后的无力感:“只要沈先生开心就好。”
沈宴黑了脸,阴鸷的轮廓仿佛要滴出水来。
他松手站了起来,一脚将脚边的石头踢飞出去。
秦昭昭知道他很生气,可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比赛结束,大家一起去吃饭。
秦昭昭坐在沈宴身边,全程沉默着,饭也没吃几口。
聚会结束,秦昭昭跟着沈宴回了别墅。
她被抵在进门的位置,沈宴掐着她的下巴逼问:“秦昭昭,你想好了?”
秦昭昭抬脚去吻他,用实际行动回应了他的问题。
沈晏却推开了她,脸色很难看:“我今天对你没兴趣。”
秦昭昭眸子里有着难堪的水光,不明白自己已经顺了沈晏的意了,他怎么还生气?
秦昭昭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去了主卧室。
沈晏说今晚对她没兴趣,可也没说让她离开,秦昭昭不敢离开。
她洗了澡,躺在床上给莫可可发了信息,说了她和沈宴在一起的事。
莫可可不知道协议的事,只以为他们是复合了,立刻恭喜秦昭昭,随后道:“五年过去,他身边都没有别人,又纠缠你,肯定心里还是有你的。”
秦昭昭看着天花板,心跳有些控制不住的加快,沈宴身边没有别的女人,当真是因为他心里还有她自己吗?
就在这时,沈晏推门进来,淡漠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秦昭昭,转身去了衣帽间,出来的时候已经重新穿戴着整齐。
秦昭昭抱着被子静静的看着他。
沈宴眸光清冷,面无表情:“你以后就住在这里。”
无情到令人发指的模样,哪有半分把她放在心里的模样,秦昭昭在心底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她答应了他的,所以听话的点头:“好。”
跟着又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放了我师兄?”
沈宴薄唇噙着无声的冷笑:“等着。”
他出去了。
很快,刺耳的汽车鸣笛声划破夜空,秦昭昭赤脚踩在地上,奔到窗户旁边,只看到汽车红色的刹车灯消失在路的尽头。
她抱着双臂滑坐在地上,下巴搁在膝盖上,满身的难过。
第二天下午三点,秦昭昭跟着沈宴的助理去了警察局,她把何铭接了出来。
何铭有些狼狈,但是身姿依旧挺拔,他看了秦昭昭一会儿,很不赞同的道:“我说了,你不要去找他。”
秦昭昭将心底的苦涩埋住,故作轻松的笑道:“比起师兄,还是我欠人情的好。”
何铭叹气,也就不再提了。
“我先回律所。”
“好。”
接下来一周,秦昭昭都没见到沈宴,更没收到他任何的信息。
如果不是每天晚上都要回到那空荡荡的别墅,她都怀疑自己和沈宴的这段纠缠只是她的一场梦。
这天加班晚了点。
她意外接到了沈宴的电话:“秦昭昭,你敢违背约定?”
秦昭昭从电脑前抬头,才发现已经晚上十点了,她揉了揉眉心:“加班忘了时间,我这就回来。”
挂了电话,秦昭昭匆匆收拾东西,到了门外,便看到了沈宴。
他靠在黑色的车门上,手指间掐着明明灭灭的一支烟,姿势很懒。
秦昭昭顿了下,走了过去,长长的黑发被她抚在肩头,浅蓝色的裙子在路灯下染着温柔的光晕。
沈宴恍然看着那条裙子,很眼熟,再细看看,便也认出来了。
那是五年前他们认识一周年,他送给她的裙子。
此时穿出来,倒是心机。
沈宴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寡淡了。
“走吧。”秦昭昭道。
沈宴掐了烟头,去捏秦昭昭的下巴,低头凑近,烟草的气味儿便争先恐后的钻进鼻腔。
秦昭昭皱了皱鼻子。
深沉的吻堵住了她的反应。
秦昭昭被抵在了车门上。
凉风徐徐,裸露的肌肤上泛起一层层鸡皮疙瘩。
秦昭昭蓦然清醒,推开沈宴:“这是在外面。”
她还没有开放到那种地步。
沈宴在她颈侧咬了一口,嗓音沉沉:“嗯,回家。”
沈宴离开了一周,这一晚便要得格外的狠。
结束的时候,她趴在枕头上喘气。
背上男人的重量还在,热气喷在耳边:“工作辞了。”
不是商量,是命令。
秦昭昭一身热汗像是碰到了一盆凉水,瞬间冷了。
枕头柔软,埋着她大半的脸蛋,长发散下来,便看不清楚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