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昭老老实实的跟在沈宴身后。
沈晏脚长腿长的,但是走路不快,秦昭昭心里对他还是觉得别扭,因此也不上前和他并排,反而是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
路灯下,沈宴的身形被拉长,秦昭昭走着走着起了玩心,故意去踩沈晏的影子,顺便小声在心里骂他小心眼。
玩的正不亦乐乎,没注意到男人忽然停了下来。
秦昭昭一头撞在沈晏宽厚的背上,又往后退了两步。
她摸着鼻子,嗓音柔软,嗔怪着撒娇一样:“你干嘛停下来啊?”
这样亲昵的语气在现在这段关系里显然不合时宜。
秦昭昭后知后觉,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抱歉啊。”
真丢脸,沈晏会觉得她故意撒娇的吧……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沈宴抿唇,继续往前走。
秦昭昭再不敢捣乱,规规矩矩的走在身后。
进了别墅,秦昭昭乖觉的换鞋,去了客厅。
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瓶酒和两个酒杯。
沈宴倒了一杯递给秦昭昭。
秦昭昭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过来,礼貌性的浅浅尝了一口,就准备放下酒杯。
沈宴懒散的声音响起:“一百五十万的酒,好喝吗?”
秦昭昭背脊僵住,她终于知道沈宴为何出尔反尔了。
脸上挤出几分假笑,秦昭昭去看沈宴,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好喝,谢谢沈总。”
沈宴抬起下巴点了点酒杯:“好喝,秦律师怎么不喝了?”
案子还在沈宴手里,秦昭昭头皮发麻,却也只能顺从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刚想说话,沈宴已经又倒了一杯:“继续。”
纤细的手指捏紧酒杯,秦昭昭看向沈宴,尽管男人的脸上波澜不惊,但是秦昭昭能从他眉眼里看出几分潜藏的怒气。
她抿唇,再次一饮而尽。
就这样,她一口气喝了五杯,眼前的沈晏都在晃来晃去。
她坚持不住,坐在了沙发上。
“沈宴,够了吧。”秦昭昭声音哑着,
沈宴嗤笑,慢慢蹲下来,看着她被酒气渲染得红扑扑的脸蛋,眉梢溢出些许讽刺来。
“敢拿我的酒去卖,秦昭昭,你还是真是胆子不小。”
秦昭昭头晕的厉害,却还尽量保持理智:“经理说是你送给我的。”
既然是她的东西了,自然是想怎么处置都行。
“我准许你卖了?”沈宴唇角勾出凉凉的弧度,“你卖了我的酒,我还得自己买回来,秦昭昭,你说,你该怎么赔偿我?”
秦昭昭看着桌子上只剩下半瓶的酒,晕乎乎的脑子有瞬间的清明,“沈宴,你算计我。”
虽然醉的厉害,但她还是明白过来。
沈宴挖了坑等着她跳呢。
而她真的傻乎乎的跳了。
酒精的作用越来越大,秦昭昭的脾气也起来了,她呼啦一下站起来,却因为动作太快,脑袋开始发晕。
脚步踉跄了下,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沈宴站起来,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说吧,怎么办?”
怎么办?
秦昭昭揉着眉心,她能怎么办,酒喝了,钱也没了。
她赔不了一点。
“当然,你要是赔不了钱也赔不了酒,可以把你自己赔给我。”沈宴凑近秦昭昭耳边,嗓音沉郁性感。
秦昭昭一巴掌拍过去,“沈宴,你无耻。”
只可惜她酒喝多了,这一巴掌一点力气都没有,声音也是夹杂着酒意的绵软,像猫咪一样。
沈宴干脆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怀里,手掌贴着她纤细的腰身,眼眸满是暗色,“你不喜欢我的无耻吗?”
秦昭昭滞住,纵然他们最近只有一晚,但是五年前他们如胶似漆。
花样多这三个字都形容不出沈宴的疯狂。
想到往事,秦昭昭脸颊狠狠的发烫,她很没骨气,五年也没忘记眼前这个男人有多会磨人。
沈宴低头,唇畔有意无意的摩挲着秦昭昭的唇角,“想要了?”
秦昭昭眼神迷离,她踮起脚尖,主动吻住沈宴,细长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而她只是主动了一点,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灼热滚烫的吻便将她拉入沉沦的深渊。
秦昭昭浑身战栗,指甲狠狠的掐进沈宴的胳膊里。
等被放到主卧室的大床上,秦昭昭整个人已经迷迷糊糊不成样子。
沈宴掐着她的腰用力抵着,却不肯再进一步,哑着声音在她耳边逼问:“告诉我,当年为什么要离开?”
秦昭昭借着酒劲,有那么点不管不顾的野性在,她攀着沈宴的肩膀去咬他的耳朵,柔媚的声音能滴出水来一样。
“沈宴,你行不行?”
沈宴脸色瞬间黑沉,“我不行,谁行?你那个弱鸡师兄吗?”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秦昭昭摇摇晃晃的呜咽,浆糊的脑子里想不起来沈宴这个时候提师兄做什么。
后面沈宴一直在证明自己很行。
夜色已深。
阳台上,沈宴静静的抽烟,他上半身没穿衣服,透过灯光,能看到深深浅浅的抓痕。
手机里,傅程的声音传来:“那酒你试过没,还可以吧?”
沈宴咬着烟蒂,淡淡的道:“嗯,还行。”
“这是我们家今年的新品,劲挺大吧。”傅程扬扬得意。
沈宴想,劲儿确实大,他只是在红酒里掺了一小杯,衣冠楚楚的秦律师就成了妖精。
“得空再给我送两瓶过来。”沈宴挂了电话,摁灭了烟头,重新回到床上。
熟睡中的女人自然而然的翻身蜷过来,嘴里喃喃着:“师兄。”
沈宴眸色瞬间冰冷,戾气从心口跳了出来。
秦昭昭醒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像是散架一样的痛苦,她龇牙咧嘴的撑着手臂坐起来,主卧室里已经没有了沈宴的身影。
她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是宽大的男士白衬衫,床单被套那些都换了干净的。
人是变恶劣了点,但床品还是一如既往的行。
秦昭昭稍稍满意,手指理了理长发,慢吞吞的起来,找不到可以穿的衣服,又想到昨晚的疯狂,干脆也就大大方方的出去了。
沈宴坐在桌边,正在看电脑,桌上是摆放着一份文件。
他很冷淡的道:“看看协议,没问题的话签字。”
秦昭昭拉椅子的手顿在那里,鼻子一下子酸涩起来,她问:“什么协议?”
沈宴合上电脑,“秦小姐卖了我的酒,拿不出钱来还我,自然就只能用别的办法抵债了。”
秦昭昭打开了那份协议,如沈宴所说,沈宴的要求是她一年之内要随叫随到,且不能公开关系。
简单点,是地下情人,再简单点,就是床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