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虎还想再问,菜窖里就传来了几声闷吭和叫嚷,接着是一串不可名状的声音。
“柱子,快拿棉被盖住菜窖,别让声音传出来。”
“哦,好。”
林荷小院里。
被云倾劈晕的林荷已经醒了,狠狠瞪了一眼云倾。
云倾自知理亏地摸了摸鼻子。
大当家直接问道,“你是这里的庄头?”
林荷犹豫片刻,见大当家神情微变,才说道,
“我夫君是庄头,十几年前他去世后,我当了这个庄头。”
大当家沉思片刻,他开始有过怀疑,怎么这个庄子是女人当家,原来是死了丈夫的。
“你可听你夫君说过关于——宝藏的事儿?”
大当家特意放缓声音,仔细观察林荷的反应,果然听到宝藏时,林荷瞳孔微缩。
大当家眼神狠厉,一拍桌子道,“说吧!”
林荷左右为难,一脸不知所措。
“你要是不说,你那儿子,可就没了。”
话音刚落,二当家的就擒住了林山,将他压在桌子上。
林山疼得龇牙咧嘴,愣是没叫出声来,只是闷吭一声。
林荷吓得眼泪都溢出来,见云倾对她点头,她紧张道,
“我、我说,放开我儿子。”
大当家摆了摆手,二当家将刀架在林山脖子上,眼神示意林荷继续说。
云倾瞥了一眼二当家,眼中带着警告。
“这边都松口了,你还不把人放了?”
清冷的声音把二当家吓得一个哆嗦。
二当家强作镇定,眼神凶狠地看向云倾,
“人既然能放,我们也能捉,省得麻烦,是吧?”
“大当家既然没有合作的意思,那咱们没必要再谈了。”
云倾直接拔刀,刚刚还滴血的大刀上,血迹还未干涸,带着血腥气,闪着寒光。
在场的人,唯有大当家她看不透,但只要够快,杀了那几个,她再牵制住大当家,庄子里的人对上剩下的山匪,应该能有胜算吧?
当场几个当家只觉得脖子一凉,赶忙劝二当家松手。
大当家突然笑了起来,
“老二你就别逗小姑娘了,快放了那小兄弟。”
二当家松开林山,林山快速站到林荷身边,扶住她颤抖的身子。
云倾慢慢收刀,能多牵制一会,就能少些伤亡。
“庄头,这下可以说了吧?”
大当家语气十分和气,一点儿也不像个山匪,更像个唠家常的客人,如果他没握着刀柄的话。
林荷慢慢点头,
“要说宝藏,要从十多年前说起了,我曾听我那过世的丈夫提过,敢问大当家可听说过,江南首富林氏?”
大当家已经四十多岁,自然听说过江南首富。
虽然不知道这宝藏跟林氏有什么关系,还是点头道,
“略有耳闻。”
林荷接着说,“江南首富有的爱女儿嫁入乔家,嫁妆极盛,震撼京都,您听说过吧?”
“嗯。”大当家自然听过这个,还曾羡慕过那乔书远,科举中了,娶了江南第一美人,还带了羡煞旁人的嫁妆,自然印象深刻。
“这跟宝藏有什么关系?”大当家反问道。
林荷语气平静的继续说道,
“大当家莫急,您可知这个庄子,就是那林家的庄子?”
“这个我倒是不知,这也和宝藏有关?”
林荷悄声说道,
“的确,这庄子就是为林家小姐存放嫁妆的,我相公曾说,嫁妆之丰厚,堪比宝藏。”
“什么?!”
大当家惊的瞪大双眼,这林家小姐的嫁妆,就是宝藏?
那他们不是白忙一场?
不过据说那嫁妆极为丰盛,说是宝藏也不为过。
大当家的还是不甘心,
“还有别的关于宝藏的消息吗?”
林荷一脸惊奇,满眼贪婪,
“难道说,庄子上有宝藏?要是在庄子上找出来,可要分我一份!”
“你!”
几个当家没想到这庄头还如此贪婪。
不过看房屋布局,这个小院简朴,与一般村人的别无二致。
最值钱的,莫过于棚子里的驴。
“能否在院子里到处看看?”
大当家虽是这般问询,可实际上,几人已经在院子各处探查起来。
云倾趁山匪注意力被小院吸引,将林荷拉至一旁,一番低语。
林荷泪水练练,不断摇头。
云倾拍了拍林荷肩膀,转身也在小院各处转悠起来,林荷也迅速擦光了眼泪。
直到——
“大当家,这处下面有东西!”
林荷心漏跳了一下,转眼见几个山匪开始翻她家菜窖,舒了口气。
两个山匪已经拿着火把踩着梯子下去。
还未到下面,火把突然之间熄灭,大当家在上面喊道,
“接着下去!”
那两人颤颤巍巍试探着向下,还未到达下面,两人已经有些喘不上气。
林荷听大当家的执意要人下去,假装好心的在一旁说道,
“这菜窖我们都是带着烛火下去,若是烛火熄灭,就不向下去了,容易晕厥。”
大当家也是穷苦出身,自是知道,菜窖里不通风,若是点烛不亮,一般不会下去,如今听庄头这般劝他,更是觉得下面有东西。
“下去看!”
“大——当家,下面什么、什么也没有。”
下面两个山匪,说完后好似耗尽了力气,晕厥了过去。
二当家和另外两个当家已经推开屋子的门,开始一间间搜起来。
云倾数了数人数,除了几个当家,还剩下八个。
庄子外面还有八十个。
不知道韩虎那边怎么样了。
韩虎此时正带着几个同伴,推着一车着韩老爹酿得酒,向大门口赶去。
“诸位兄弟,是你们大当家的派我们兄弟,送些酒水过来。天气寒凉,让诸位暖暖身子。”
门外有些人明显有些意动,可不敢妄动。
韩虎见其中有些人明显咽了咽口水,暗笑一声,从车上随意拿起一桶酒水的盖子,直接盛一碗酒水,
“各位好汉,兄弟先干为敬!”
随后,当着众人的面喝了下去。
喝完,便转身回了庄子。
“虎哥你还好吧?”
“呕——”
韩虎走远后,跑到路边,边吐边问,
“大头,这牲口的泻药,我都吐出来,应该没事吧?”
大头一脸茫然,
“俺也不知道啊”
韩虎几人走后,站在前排的几人闻着酒香,咽着唾沫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