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记得这里是药植园,他又没失忆!
秦镇安觉得何南星大概是被自己撩到了,所以紧张到语无伦次。
故意耸耸肩膀装出一副潇洒无畏的样子,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我当然知道,这里是我第一次真正认识你的地方,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那你识字吗?”
何南星声音平缓,倒退两步指着墙上的一个牌子,示意他看。
“进入药植区域,所有工作人员请勿喷涂香水等人工香氛制剂!”
秦镇安真的愣住了。
不过是个种药材的,怎么还有这么多的破规矩?
“麻烦你带着你的口袋巾出去,别影响到这里的药植!”
何南星说完,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往相反方向走。
“哎,何小姐,你等等我,我有话跟你说的”
秦镇安好不容易才能见到何南星,话都没说两句,怎么甘心走?
可是又不能明目张胆破坏药植园的规矩,破坏了何南星对他的好感。
看着何南星走得毫不留恋,越来越远,秦镇安咬咬牙,捡起口袋巾,又扯开领带,全塞进西装口袋,接着就脱下西装外套,直接扔到一墙之隔的莲药坊下面的甬路上。
“何小姐!”
秦镇安的声音由远及近,夹杂着些微喘息。
“你等等我!”
何南星眉头微蹙,一回头就看见秦镇安只穿了一件衬衣,跑得急了还解开了领带和领口扣子,气喘吁吁的到了她身边。
“我的衣服和领带上染了香水味道,我已经扔掉了。”
“现在我可以跟你一块呆在这儿了,我没喷香水的,不信你可以闻!”
说这话的时候,秦镇安十分庆幸自己今天没喷香水出门。
他伸手凑到何南星面前,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何南星的脸上。
最先让他动心的,就是何南星那种坚毅沉着的目光和似乎任何东西都无法打动的冷静疏离,看着就让人不由自主心生涟漪。
在这里被她救醒的那一次,尤其让他记忆深刻。
可是直到今天,大家平常见面,不需要治病也没有中毒的时候,他仿佛又发现了何南星更多的优点。
比如那双星星一样璀璨明眸,原来生得那么美丽多情,随便地扫一眼过来,就像是在和他说什么悄悄话一样。
他现在才相信,有人的眼睛,真的是会说话的。
还有这吹弹可破的皮肤,嫩的简直像是才摘下来的水蜜桃
秦镇安的暧昧对象车载斗量,追他的女孩子也不可计数,并不是没见过漂亮的。
单说暗恋他这么久的陆家陆思璇,说起来也是个美人儿了。
可是跟何南星比起来,她们的美,仿佛单调了许多,让人想起来只剩个好看的形容词,脸蛋长得什么样子都有些模糊。
生不起什么非卿不可的念头。
唯独何南星。
漂亮,但是漂亮得有棱有角,在他心里撞得到处是痕迹,可他偏偏还舍不得把她放出来。
“有人说过,你很美吗?”
秦镇安的目光有些痴迷,肆无忌惮的从她的眼睛看到她的脸颊,又渐渐下落到她的唇上。
何南星面色一变,抬手推开他胳膊。
她用的力气不小,秦镇安一下子就从温柔暧昧的感觉中清醒过来。
看她脸色不好,赶紧解释。
“何小姐,你别生气,我只是赞美一下,我没别的意思的。我人很正派的,不是那种油嘴滑舌”
眼看越说何南星的脸色越冷,秦镇安急得差点说话咬了舌头,猛然间想起她跟自己大哥很亲近,连忙攀关系。
“你不是认识我大哥秦煜庭吗?我跟他都是爷爷一手带出来的,我家家教很严的,我哥什么样子,我就是什么样子的,你不要误会我啊,何小姐!”
听他提起秦煜庭,何南星觉得有些奇怪了。
她当初把红绳还给秦煜庭,难道秦煜庭没有跟秦镇安提过?
否则秦镇安怎么能这么坦然地来追求她?
不肯订婚的是他,退婚也是他秦家提的,现在这又是想干什么?
“秦镇安,我对你是什么样的人没兴趣。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一个男孩儿天天追着一个女孩儿团团转,还能是什么事儿呢?
秦镇安从成年后身边就没断过女孩儿,这会儿却突然有点儿羞涩。
“何小姐,我想,你大概知道,你跟我我们秦家是有婚约的吧?”
他本来想说我大哥,又怕到时候横生枝节,索性模糊提了一句。这样到时候爷爷跟大哥商量好,他再顶替上去也是理所当然,不会有人计较了。
何南星看他的目光更加奇怪。
看来她错怪秦煜庭了,他已经跟秦镇安提过这件事了。
“是,那又怎样?”
听见她干脆承认,秦镇安觉得心头发热,简直就像她干脆承认了要履行婚约嫁给他一样。
他咽了咽口水,努力控制着激动的心情。
“我是想告诉你,知道有这个婚约,我真的很高兴,真的。就像是老天爷也知道我对你的心,想要成全我。”
“我其实,其实很愿意,不,十分愿意,特别愿意,跟你履行这个婚约!”
他神情有些激动,一句话的事儿,断断续续重复好几次才说完。
何南星眼眸微眯盯着他,声音微沉。
“你说什么?”
“我说,我很喜欢你,很期待能跟你履行婚约,我”
秦镇安深情的表白还没完全说完,就被稳准狠的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
“混蛋!”
何南星对于骂人的技术实在不精通,想了半天只挤出这么一个词来。
“秦镇安,你把我当成什么人?还想让我和你履行婚约?你做梦去吧!”
秦镇安的脑子嗡嗡响,半晌才有了些知觉,半边脸颊疼得火辣辣的。
但是他顾不上这些。
何南星早就甩手走远了,他得赶紧追。
他是把她当喜欢的人,很郑重地在表白啊,她为什么那么生气?
难道
她已经知道了她的联姻对象是大哥?
所以对他胆敢喜欢她,觉得是一种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