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泽没想到,一看们就看到了江诗梨花带雨的小脸,还有眼底的淤青,应该是昨晚没睡好,所以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憔悴。
“境泽——”
江诗一下扑进沈靖泽的怀里,脸贴着他微热的胸膛,眼泪再也止不住,开始痛哭。
“境泽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我昨天离开后唐爷爷会心脏病发作,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一定不会离开,都怪我!都怪我!是我的错,境泽你原谅我好不好?”
江诗的两条胳膊死死地缠着沈靖泽腰,任凭沈靖泽怎么掰也掰不开,最后只能妥协。
“你先放开我。”
“不!如果境泽你不原谅我的话,我就不松手,我一定要让你原谅我。”
江诗以为这样沈靖泽就会心软,毕竟以前每次都是这样,可是这次却不一样,因为这次她的无理取闹,差点让唐丘山有生命危险,所以沈靖泽这次并没有打算不了了之。
“我再说一遍,放开我,这句话我不想说第三遍。”
沈靖泽怀里的江诗身体微微僵硬,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沈靖泽,刀削般的下巴线条看起来很刚硬,将是心底有点害怕。
就在她犹豫到底要不要
松手的时候,沈靖泽抓住了这个机会,一把将江诗推开,转身进了衣帽间。
他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没有干透,水滴滴在地板上,留下一滩水渍,身上穿着的还是属于他的灰色睡袍,露出性感的胸肌,若是平时,江诗肯定都看直眼了。
可是刚才沈靖泽将她推开,她似乎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紧闭的衣帽间房门,江诗觉得自己受到了史无前例的打击,刚才沈靖泽竟然推开了自己,他真的生气了吗?
想起出门前孙雅琳叮嘱过她的,就算是跪下,也一定要得到原谅,于是江诗下定决定,今天一定要搞定沈靖泽才行。
在沈靖泽穿衣服的时候,江诗只好在外面焦灼地等待,但同时也在思考一会儿沈靖泽出来她该怎么办。
终于,衣帽间的门无声的开启。
“境泽……”
江诗双眼含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尤其是娇滴滴的叫着沈靖泽的名字,更加可怜。
“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虽然我知道奢求原谅是不对的,但是我真的知道错了。”
不知道为什么,沈靖泽现在越来越讨厌江诗在自
己面前哭的样子,以前每到这个时候,江诗一哭他就忍不住去哄,可是现在,却只能冷眼旁观。
“你该道歉的不是我。”
沈靖泽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冷言道,心脏病突发的都不是他,他不明白江诗为什么一直在祈求自己原谅,难道他原谅了她就能改变唐老被气得心脏病突发的事实吗?
听到沈靖泽这么说,江诗赶紧改口。
“我知道,我知道我应该去和唐爷爷道歉,可是我不敢,我怕唐爷爷怪罪我,唐爷爷现在肯定很不想见到我,所以境泽,你可以带我去见唐爷爷吗?”
江诗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沈靖泽,眼含泪花,晶莹剔透的泪水随时都有可能夺眶而出,沈靖泽注视了好久,江诗这样纯真可怜的样子,让他的记忆一下子回到十几年前。
当年他第一次见到她,她也是这样天真善良,想到那件事,沈靖泽终究不忍心,罢了,如果江诗真的不是有意的,他又怎么能揪着不放呢?
察觉到沈靖泽脸上划过一丝动容,江诗在内心窃喜,慢慢走向面前的男人,怯生生的伸出手,抓住了沈靖泽紧实的胳膊。
在江诗触碰到自己的
那一瞬间,沈靖泽早就设好的防备终于垮了,这一次他并没有闪躲,也让江诗更加大胆了些。
“境泽,都是我的错,虽然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事实,可是我真的想到唐爷爷面前去请求原谅,就算是给唐爷爷跪下,我也没关系。”
江诗的眼泪如同断了弦一般一滴一滴落下,沈靖泽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不忍心再责怪她,可是就算他同意了,唐丘山会同意吗?
昨天虽然唐丘山嘴上说着让这件事过去,可是沈靖泽直到,他心里肯定还有气,只不过是不想再继续追究,但要说到真的原谅江诗,那可未必。
“境泽?”
江诗又叫了一声,只听沈靖泽轻微叹了一口气。
“你一会儿随我一同去医院吧。”
在去医院的路上,江诗一直坐在车上库,时不时地还要问沈靖泽,如果一会到了医院,唐爷爷说什么都不肯原谅她怎么办,这种事情沈靖泽又怎么会知道。
但是为了不伤江诗的心,沈靖泽只能出言安慰,直到车子终于停到了医院门口,看着医院的大门,沈靖泽似乎已经预感到即将要发生什么了。
沈靖泽带着江
诗来到唐丘山的病房门前,听到屋子里面的动静,是唐丘山的笑声,看样子今天他的心情还不错,估计一会对江诗的态度也不会太差。
可是一推开门,屋内可不仅仅只有唐丘山一人,江晚和付远也在。
“我就知道你小子今天也会过来,我们刚才还说到你呢,快点过来坐。”
唐丘山看到沈靖泽很高兴,赶紧招呼着人进来,可是没想到沈靖泽前脚刚进来,后脚还跟着一个人,而这个人,他一点也不像看见。
原本乐开了花的老头瞬间收起了笑容,翻脸比翻翻书还快,随后冷哼一声,对沈靖泽从刚开始欢迎也转变成了冷嘲热讽。
“我说沈靖泽,你是不是觉得我病得还轻,还想让我再进一趟抢救室啊?”
原本江晚胚子他,本是一件很高兴的事,可是全因江诗的到来,他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毁了,他直到现在都记得江诗昨天摔门而去的场景。
那时候她脸上一闪而过的阴狠,似乎就像是在说,自己这个老家伙早点死了才好,这也是他昨天心脏病突发的主要原因。
如果江诗真的这样想,小小年纪心就这么狠,以后可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