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李校长居然还是当着孟希彤的面将这事说出来。
应时序仍嘴硬的想要辩解:“李校长,闻熹的性格您也了解,我的确是优柔寡断了些,不愿意伤了她的心,才导致她越做越错,这错误我认。”
李校长看应时序的目光就在他的辩解中逐渐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原本要是没有闻熹这一茬的话,其实李校长也是很满意应时序的,甚至动过想把李琳琳嫁给他的心思。
现在看来,却是不好的。
应时序这人,嘴上说着抱歉,说着认错,可实则却是在避重就轻,把问题都推到闻熹身上。
这样的男人,靠不住。
孟希彤还沉浸在惊讶当中回不过神来。
一开始,她的确是看不惯闻熹的,明知应时序不喜欢她,却还是没脸没皮的缠着应时序,惹人生厌。
可听李校长这么一说,许多闻熹替应时序做的事,她也亲眼看见过,应时序的确也是接受了闻熹的帮助。
更何况孟希彤认为闻熹不该留在学校,就是因为大家都是公职人员,既然拿着这份工资,就该对得起领导的信任。
可她也的确没有想到,闻熹一分钱不要不说,甚至还倒贴了钱,就为了留在应时序身边。
孟希彤难得有些犹豫起来。
这真的全都是闻熹的错吗?
不
时序哥应该也不知道这些吧?
孟希彤清了清嗓子,将话题扯到正事上:“李校长,这些算是小闻同志和时序哥的私事,要是再闹大了,对小闻同志的名声也不好。现在老师们主要担心的是福利待遇的问题。”
孟希彤原意是想将闻熹这档子扯不清的事给带过去,可这么一提,却是又踩在雷点上了。
李校长冷哼了一声:“怎么,他们还对福利待遇念念不忘呢?”
孟希彤坚定道:“这段时间下乡支教,各位老师的付出和投入我也都是看在眼里的,我认为不该因为私事而”
不等孟希彤说完,李校长就摆摆手打断了她。
“这件事不用再说了。你们真以为这福利待遇是怎么来的?整个县里那么多学校,比我们这条件艰苦的多了去了,成绩更好的也一抓一大把,凭什么这好处能落到咱们头上?”
这话一出,孟希彤和应时序都愣住了。
哪怕是扶持,也总该有个先后顺序,但显然他们学校达不到最紧要的要求。
“人家领导自掏腰包,还要听他们这群人整天叽里呱啦的,这钱往哪使不好啊?偏要给这些嘴上没个把门的?”
李校长似乎是被气得不轻,一开始李琳琳带着傅况行和冯飞看了学校,在办公室里和傅况行他们交谈的也都是好好的。
要不是他们非紧揪着闻熹和应时序的事不放,这事至于闹人家脸上吗?
领导大度,只提了几句,没想往深了计较,但他作为校长,这张老脸也搁不住!
“我已经决定了,领导准备的福利待遇,全部折兑为奖励发给成绩有进步的学生,既不辜负领导的好意,也让你们都好好长长记性!”
之前李校长还觉得闻熹不懂事,现在看来,分明整个学校最明白的就是闻熹。
至少人家还知道家丑不可外扬。
李校长态度坚决,且早就想好了决定,应时序和孟希彤自然只能败兴而归。
离开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应时序明显心情不愉。
孟希彤出声安慰道:“也怪我,当时要不是我一时激动,和小闻同志吵起来,事情也不会越闹越大。”
应时序摇了摇头,满脸不认同:“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也是为了我才挺身而出的,还在闻熹面前受了那么多委屈,如果真要怪,也只能怪闻熹。”
如果不是闻熹不惜毁了自己的清白也要逼他娶了自己,事情又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没错,事情的源头都是因为闻熹!
如果是在来校长办公室以前,孟希彤或许会觉得应时序有担当,替她着想。
可听完李校长的一番话后,就像是在孟希彤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现在再听应时序说这些,也觉得有些怪异。
至少不管怎么说,应时序的确真真切切享受过闻熹给他带来的好处。
这二人的纠葛,正在专心解题的闻熹自然是不知晓的,哪怕是听到了,闻熹也懒得管他们。
既然他们相爱到哪怕过了几十年,两鬓都斑白还要不顾世俗在一起,闻熹自然是要当这个好人,乐于见他们在一起的。
即使李校长对闻熹并没有抱多少希望,但该有的公正还是都给了闻熹。
学生们怎么考,闻熹就是怎么考的。
所以这几天闻熹的工作也可以暂时停一停,全身心投入在填写试卷当中。
李琳琳陪着闻熹,除了有些无聊以外,倒是难得清闲。
不过孟希彤和应时序带回办公室的消息却是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要是一开始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有福利待遇这回事,可能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偏偏是让他们知道了,却又让他们失去。
可校长都已经拍板决定了作为激励学生进步的奖励,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了。
只是他们都受了这么严重的处罚,那么被李校长叫走以后就没出现的闻熹,自然也难辞其咎。
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们确实是吵了,可闻熹难道就一点错也没有吗?
但凡她有一点尊师重道,尊敬长辈,事情至于闹成那样吗?
而且小应老师他们也说了,在办公室里没看见闻熹,也没听见闻熹的声音,那肯定就是李校长终于忍受不了她,把她开除了!
此时还在专心做题的闻熹,并不知晓自己在他们口中已经再一次成为了“外人”。
闻熹毕竟不是真的只有十几岁,在有充足的时间的情况下,效率是能够快上不少的。
为了避免作弊的可能性,除了李琳琳一直守在闻熹身边,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也是刻意晚了一些,避开人群去的。
等到下午的放学铃声响起,闻熹也做完了第三套试卷,抬起头看见窗外的落日时,才终于有了种从题海解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