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不用多问。”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对他说。
阿福点了点头,不敢多问,他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听从吩咐。
几天后,阿福的伤势基本痊愈。
他被带到了一间书房,见到了救他的那个黑衣男子。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问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小的……小的叫阿福。”阿福低声回答,有些紧张,也有些不安。
男子摘下黑巾,露出一张英俊而冷峻的脸。
“端……端王?”阿福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王爷……您为什么要救我?”阿福颤声问道,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因为,你对本王有用。”李承泽道。
“有用?”阿福更加疑惑了,他不明白自己一个小小奴才,能对堂堂端王有什么用处。
“你手里,握着皇后想要掩盖的秘密,不是吗?”李承泽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阿福瞪大了双眼看着端王,半天说出不话来。
这边,宋玉卿修养些许时日,浑身舒畅。
她身子大好,自然要干正事。
这第一件事,便是去验看那几匹死去的骏马。
刚踏入马厩,一股腥臭味便扑鼻而来,饶是宋玉卿见惯了生死场面,也不禁微微皱眉。
几匹马尸僵硬地躺在地上,死状可怖,毛发凌乱,眼睛暴突,舌头伸出老长,活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啧啧啧,死得真难看。”宋玉卿嘀咕了一句。
周仕璋静静地陪在她身边,剑眉紧锁,一言不发
宋玉卿翻开马匹的眼睑,观察瞳孔,又轻轻按压马匹的腹部,感受肌肉的僵硬程度。最后,她取出一把小巧的银刀,毫不犹豫地剖开了马匹的胃部。
一股更加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周仕璋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你看。”宋玉卿用银刀挑起一块胃壁,指着上面星星点点的红色斑点,“这可不是寻常受惊的症状,而是中毒的迹象。”
周仕璋凑近细看,果然发现那些斑点颜色鲜红。
“什么毒?”周仕璋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应该是某种能让马匹兴奋、狂躁的毒药。”宋玉卿解释道,“毒发之时,马匹会剧烈运动,毒素迅速扩散至全身,最终导致脏器衰竭而亡,马球赛当日,马匹失控狂奔,想必便是毒发之兆。”
周仕璋目光一沉,“如此说来,场上有人射杀马匹,是为了掩盖下毒的真相?”
“极有可能。”宋玉卿放下银刀,站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可恨李彻,竟将当日马球赛相关人等尽数遣散,如今想要追查,难上加难!”
周仕璋安慰道:“莫急,此事总会水落石出,即便谢澜费尽心思,以为自己天衣无缝,但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夜幕降临,笼罩着整个京城。
周府内,宋玉卿和周仕璋两人正说着如何继续追查马匹中毒之事。
忽听院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夹杂着低低的呼救。
“什么声音?”宋玉卿和周仕璋对视一眼,立刻起身,朝院外走去。
刚踏出房门,便看到几个黑衣人正围攻着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那身影,正是几日前在马厩中见过的阿福。
“住手!”周仕璋一声怒喝。
宋玉卿紧随其后,手中银针闪烁,封住了黑衣人的退路。
她的银针,可比周仕璋更具威胁性,每一枚银针都带着致命的寒光。
黑衣人见势不妙,虚晃一招,转身逃入夜色中。
“想跑?没那么容易!”周仕璋正欲追赶,却被宋玉卿拦住。
“穷寇莫追,先看看这小厮如何。”宋玉卿说道。
阿福惊魂未定,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脸色惨白。他抬起头,看到宋玉卿,眼中充满了恐惧。
“宋……宋姑娘……饶命……饶命啊……”阿福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显然是吓坏了。
宋玉卿微微蹙眉,放缓了语气,“你别怕,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阿福犹豫片刻,在宋玉卿的安抚下,终于开口,“是……是谢皇后……是她指使我割断缰绳,并在马匹的草料里下了毒……”
“她说,只要我事成之后,就给我一笔钱,让我远走高乡,再也不要回京城。”
“可是……可是他们还是追来了……”阿福的声音更加颤抖,带着绝望,“他们要杀我灭口……”
宋玉卿和周仕璋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宋玉卿取出一锭银子,递给阿福,“你拿着这些钱,立刻离开京城,找个偏僻的地方躲起来,暂时不要露面。我会为你安排妥当,保证你的安全。”
阿福接过银子,千恩万谢,在周仕璋安排下逃走。
周仕璋望着阿福消失的方向,沉声道:“卿卿,如今有了阿福的证词,谢澜再也无法抵赖。”
宋玉卿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但我们还是要多加小心,这一次,我定要让谢澜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京城一处隐秘的宅院内。
黑衣人跪在地上,向端王李承泽复命。
“王爷,阿福已经逃脱,宋玉卿和周仕璋救了他。”
李承泽端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逃了??”
“无妨,逃了才好。”
黑衣人不解,“王爷,属下不明白,您为何不亲自将阿福交给周大人?”
李承泽轻笑一声,“本王要的,就是让宋玉卿和周仕璋自己救下阿福。本王若是直接上门,做的未免也太过明显,何况,以那位宋玉卿的敏锐程度,她如何猜不出是本王所为?”
黑衣人恍然大悟,立刻拱手称赞:“王爷英明!!!”
李承泽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皎洁的明月,“谢澜,你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王,才是最后的赢家。”
清晨,金銮殿。
宋玉卿缓步踏入大殿,她面色虽略显苍白,却难掩眉宇间的英气,手中捧着一个檀木匣子,步履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