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他要对我做点什么,哪怕他不对我做什么,你怎么能保证我就不想对他做点什么?
你直接说吧,到底要我怎么求你,你才肯放我离开!我不想顶着你妻子的头衔跟别人在一起。”方善柔一鼓作气,干脆将所有话都说出来。
回来之前,她以为自己要离婚很容易。
目前这种结局,她始料未及。
“我知道你一直在帮我,跟你结婚,我没有受一点委屈。这次要离婚,是我对不起你。不管你提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我都愿意做!”
“如果我要你呢?”辛少凛的确被激怒,他好不容易有的好心情全消失了。
他冷笑着指着床的方向,目的再明显不过。
方善柔觉得很屈辱,她死死捏着拳头。
转身离开了房间。
回到自己房间之后,方善柔将房中的一切全给砸了。
她很生气,很委屈,可她没办法把火撒到辛少凛身上,她没办法责怪任何人。
她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
次日,整整一天,方善柔想尽各种办法,最后还是没有见到蒋之承。
至于孟沉,他白天去保护林深深,就会派人过来顶替他继续监视自己。
方善柔甚至连海艺都去不了。
从昨晚之后,她没再跟辛少凛说过一
句话,辛少凛也没有理会过她。
之后又过了两天,方善柔依然没有出去。
反倒是辛少凛,开始逐渐找她。
“今天的厨师是我刻意从国外带回来的,我吃惯了外边的饭菜,对于国内的饭菜倒是不适应。你尝尝?”辛少凛话落,他示意厨师给方善柔做了一份。
方善柔看都没看餐桌上的西式大餐,她不想跟辛少凛说话。
辛少凛见方善柔还在生自己的气,他也没拦着她离开。
晚上,辛少凛提前从辛氏回来,他提议带方善柔去明园转转,甚至,他还说,如果她想方一小,他可以去把方一小接回来。
方善柔冷笑对上他,“既然你对我这么好,不然,带我去见蒋之承?”
辛少凛一听蒋之承三个字,他脸色马上黑了。
“好!”不过,蒋之承还是答应方善柔了。
方善柔很惊讶,她完全没想过他会答应自己。
直到医院就在眼前,她才相信是真的。
蒋之承已经连续三天见不到方善柔,他没有去找她,更没有想过要去找他。
他默默笃定方善柔是后悔了。
直到,他正收拾东西出院,方善柔被辛少凛挽着出现在他面前。
“蒋先生,你住院这几天,我妻子实在是对你身为挂念,这不,我
今天有空,就干脆带她一块来探望你。”
辛少凛话落,他身后的保镖便将果篮和和鲜花拿出来。
“上次过来情况紧急,没来得及给你带上点东西,这些还希望你笑纳。”
蒋之承看着辛少凛将手搁到方善柔的腰间,他苦涩一笑,“你的心意我可以领,东西就算了,你们看,我出院了。”
蒋之承没提起过跟方善柔的事情,更没有问她这三天为什么没出现。
甚至,他面上还挂着浅浅的笑。
方善柔盯着他的眸,她看得清楚,蒋之承此刻的眸中有极大的痛楚。
“之承,我这几天……”方善柔不愿意看到他强颜欢笑,她想解释。
“这几天刚巧是善柔的排卵期,我们在积极给小小生个弟弟或者妹妹,没空过来探望你,善柔希望你别生她的气。”辛少凛手中力道加重,他是在警告方善柔。
他的话浅显而直白。
蒋之承听到后,整个身体差点没站稳。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稳住自己的,他只知道,他的心中剧痛。
明明早就该有心理准备,可当辛少凛直接告诉他,他发现,他还是这么难以接受。
“既然这样,那预祝你们早生贵子。”蒋之承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声音说出这句话的,他脑
中想象着他们在一起的画面。
瞬间咳嗽起来,而且,只咳了几下,他又吐出了血来。
“辛少凛!你别太过分了!”方善柔看到蒋之承的病情加重,她再也顾不了,直接推开辛少凛,朝蒋之承过去。
可她还没碰到蒋之承,他就堪堪往后退。
“辛二夫人,我、咳咳,我没事!”蒋之承眸中剧痛,他伸手将自己和方善柔的距离拉开。
“你叫我什么?”
“今天真的谢谢你们过来看我,但我真的要出院了。祝你幸福。”蒋之承不敢面对方善柔的眼睛,他说完,转身走出病房。
方善柔将蒋之承刚才的躲避动作回忆了无数遍。
他那是嫌弃自己,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蒋之承从来不会自卑成那样,是病魔将一个阳光自信的他变成如今这样。
“现在看来,就算你愿意跟他在一起,他也不会跟你在一起。”辛少凛重新扣住方善柔的腰。
“啪!”方善柔抬手,将一巴掌甩到辛少凛的脸颊上。
辛少凛能阻止她,但他还是让她打了一耳光。
因为他刚才是故意那么刺激蒋之承,算是他对不起蒋之承,受方善柔一耳光,也是他活该。
“我一直敬重你,感激你,可你现在让我彻底感激不起来。
不要再跟着我了,不管我会不会跟蒋之承在一起,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
方善柔说这个话完全是气话。
辛少凛彻底被她的话激怒,“跟谁都不会跟我,除了蒋之承,你还想跟谁!”
“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无关!”方善柔简直莫名其妙,当初是辛少凛自己说这个婚姻是假的,他们不谈感情。
现在他为什么就这么莫名其妙!
方善柔走出病房,她快速跑着、想追上蒋之承,可她刚跑出医院,蒋之承已经坐车走了。
这几天,蒋震均和小小都在贺名薇那边,蒋之承这边定然没人照顾他。
她不知道这几天他是带着什么心情过的,方善柔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解释清楚,但她想将事情原委解释给他听。
所以,她也急忙坐上出租车,一路追着蒋之承。
“蒋之承,我有话跟你说。”直到蒋之承从出租车离开,来到了高铁站,她这才追到他。
“你不必跟我道歉或者解释,刚才你丈夫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蒋之承没资格生气或者吃醋,他看着阳光下的方善柔。
再看着阴影里面的自己,清楚的知道,他们现在已经不再是一类人。
他们中间,隔着的不仅仅是一道阳光,而是未来几十年的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