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谢我……我有事想找你帮忙!”
傅红雪做出请的手势,二人便一路沿着山门向下面走去。
一小时后,叶修与傅红雪站在凉亭中,遥望下方。
其下,三门弟子遍布演武场,全都在刻苦修炼着,似乎在筹备着某种大活动之前的演练。
“叶修,我知道你为人清高,更不喜欢寄人篱下。但真正的强者未来都会进入绝凶地历练,大荒书院能提供给你修炼场所,也是想让众位学子能够看在情分上,在书院危机时回来帮衬一把!”
傅红缨收起了往日的大咧性格,凝望着叶修那张俊秀的面孔,语重心长地道。
看到他的光头后,哪怕叶修的颜值再怎么讨喜,心中的涟漪也消散了。
佛法中的剃度,必然会打通人玄脉,断了情根,若是犯戒的话,人玄脉穴会崩溃,对剃度者会造成难以磨灭的伤害。
所以,她深切地知道,起码暂时自己不得不放弃这个优秀的小家伙了。
但这着实为难了自己的师姐,木瑾岚已经陷入太深,至今还未出屋,每天都在抚琴,弹着根本不成曲子的调,却依稀能听出是叶修弹奏过的‘爱神’。
“我知道了,但我目前还不想历练,因为尊师还没回来,梵音必须要有人照看。”
叶修摇了摇头。
他答应过尊师的事,绝不会半路中断。
“可贺老他……”
傅红缨欲言又止,眼底划过一抹哀伤。
“你想表达什么?”
叶修皱起了眉头。
他也觉得尊师这次离开有些蹊跷,他出门的原因虽然没说,但叶修也能猜出个大概——就是因为那个项紫霄多年未归,所以才出门寻他。
那么……现在,尊师岂不是还在十大绝凶域中没出来?
本来叶修并不怎么担心,但看到项紫霄沾染着厚重魔气归来的时候,他心里就开始不舒服了。
毕竟尊师是为找他才至今未归的,却始终没有人关心在意这件事。
特别是看到傅红缨表现出来的异样,叶修心里惴惴不安,开始担忧起了尊师的安危。
“没什么……”
傅红缨神色一窘,赶忙摇头,“我先走了哈……对了,希望你能再三考虑一番,如果有意向的话,我告诉你地址!”
说完,她逃似地离去了。
叶修心思越发低沉。
尊师必然是出了什么事,不然,傅红缨不会露出这种愧疚的表情。
她这个人,性格使然,什么事都藏不住。
想到这,叶修快步向内院走去。
然而,与此同时,在叶修赶往内院的时候,方木言带着内院的两大妖孽弟子,已经到了梵音。
此时,三人正站在花圃前,打量着辛勤劳作的无涯。
见两位师兄站在一旁闭口不语,方木言立刻反应了过来。
这个时候,他来传话最为合适。
虽然之前他不屑和无涯这个疯子产生任何交集,但眼下,他还真得疯狂舔这个疯子不可了。
只有获得两位师兄的认可,他才有可能会被他们带进绝凶域。
那可是武道者最好的去处,虽然危机无穷无尽,却也伴随无数滔天的机遇。
爬虫化龙,屌丝逆袭的例子,在那里已经发生过太多太多了。
那个地方,才是真正的武道圣地。
不仅是最残酷的战场,也是最璀璨的舞台!
即使里面能够活命的几率,已经低到令人发指了,可依然是让人挤破头都要进去的地方。
从里面出来的人,必然是整个大荒书院真正的天才和妖孽!
佼佼者,更是成了连掌教都要仰望的存在。
哪怕在四大圣城,也必然万人敬仰,顶礼膜拜。
要么做了城主,要么成为了一方的雄霸。
谁知,无涯根本无暇理会方木言的劝说,自顾自地将灵草种下去,坐等明天开花结果。
对于阵法的奥妙,他现在越来越心领神会了。
经过老三的点拨,他已经掌握了奇门遁甲最后的精髓。
“无涯,我们亲自登门来找你,这点面子,你都不给么!?”
“在学院,你就是一个奇葩,难道你就甘心躲在梵音,面朝黄土背朝天,当一辈子武农,被人嘲笑?”
方木言使用了全身解数,吐沫星子都榨干了,无涯却压根不理不睬。
方木言原本对自己的话术充满了信心,但凡是个人,他就有把握拿捏他不同的欲望,来进行劝导。
可面对完全一副看破红尘的无涯,方木言硬是毫无办法,觉得棘手万分,恼火不止。
“行了,还是我来说吧!”
昊天一把推开方木言,很是不耐烦地蹲在了土堆上。
他手里抓起一颗硕大的龙心果,大口咬了一口。
方木言在一旁看得连连吞口水。
那可是无涯种出的比化灵级更高级的真灵级果实。
哪怕傅红缨的外院,也每年只能结出十几颗而已,抢手得让人眼红。
然而,昊天却咬了几口,便直接丢掉了。
方木言惊喜万分,本能地将其抓在手上,悄悄地送进了乾坤戒内。
昊天随手从乾坤戒中取出一个小布袋,直接扔到了无涯的脚下,大声道:“上一次,我打伤了你,还弄乱了你的花圃!你不就是想要个面子么?老子给你!”
“龙参的种子,好东西吧?!你个穷鬼见都没见过,拿起来,晚上偷着笑吧!”
昊天冷笑不已。
在他的眼里,无涯就只有种树种草这么点爱好。
而龙参,则属于玄阶灵药种子,若是成长到百年,便是地阶灵药,就算在整个大荒书院也极其难寻。
只有在他们这些历练弟子所成立的珍宝阁,才有大量的囤货。
这是他们与书院挂钩的利益效应。
也算是变相的输出资源,帮书院培养人才,形成了循环。
谁知,无涯对于珍贵的地阶种子看都不看一眼,依旧卖力地挥动着锄头,视三人为空气。
“怎么,给脸不要脸,还觉得不够!?”
昊天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抬起手臂,空间都被压制得扭曲了起来,“信不信老子毁了你的花圃,再把你打残一次,让你这辈子都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