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深吸一口气,这安修杰真是气人,本来心情就有些糟糕,现下只能深呼吸,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
伸手按了按眉心,感觉额头稍微舒适,安月坐在办公桌旁,终于打开了计算机,开始继续完成自己的工作。
这时,计算机弹窗发出一个邮件提醒,安月以为是什么重要的邮件,点击进去。
毕竟正在招商会的紧要关头,再过三天,就是招商会正式开始的日子,她的招商策划案还要补充完整,所以对于工作,她则是抱着一丝不苟的态度,尽最大的努力去面对此次招商会。
然而,现实总是出人意料,她有些错愕的同时,心头不禁又冒出一个想法,希望这次招商会不要像此刻这般,让人防不胜防。
她始终相信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所以她一直将事业作为中心,此刻,看到邮件内容,不禁嗤笑了一声。
她眼神淡漠地看着邮件。
邮件内容是一部分照片,至于是何人所拍,不言而喻,上边江宛如亲密的搂抱陆慎言,两人多甜蜜呀,似乎要融进对方的身体一样,这对狗男女,安月心里骂了一句,不过很快就释然,她犯得着生气吗。
在安月看来,不值得她在意的人,从来做不得她的对手,从前是,以后也是。
对江宛如大发雷霆,安月只有一次,就是当江宛如触犯了她的逆鳞,所以她脑后的伤口至今疼痛不已,并且时刻提醒她,不要忘记被辜负时的失望,悲哀,以及无数个黑夜里,沉默中苦痛伤痕所刻下的寂寞凄凉。
至于陆慎言,她此刻已经无心在顾及那么多,该锁起来的终究不能流于表面。
关掉页面,安月再次深呼吸,她忽略掉刚才的不快,揉揉腮颊,整个人投入到工作中。
只是不经意间,她眼前忽然浮现一幅画面,她隐约记得其中一张照片,江宛如和陆慎言相依的背影里,两人背后的海浪,似曾相识。
哪个地方……自己也陪他去过吧,只是时过境迁。
回过头,她翻开一叠文件,从中挑出几份,都是要签字的,所以她找出笔将名字签在文件上。
不知为什么,竟出奇的有些心烦意乱,以前不是这样的,工作就是工作,不能分心。
但此刻安然显然有些手忙脚乱,原本找不到笔,后来找到了却拔不开,一咬牙,索性用牙齿拔掉笔套,她快速的将自己名字
签在文件上,心里却有些痛恨。
“陆慎言,你很喜欢她吗?”比起他们二人,其实心里是恨自己,有些事情,还是无法无动于衷。
当工作处理到一半,一阵电话铃声响起,铃声是她特意设置的,很符合她最近的心境,复仇。
当她打开手机,发现是江宛如打来的,不禁皱了皱眉。
她安月注意到江宛如,完全是因为那晚发生的事,江宛如碰了她的逆鳞,之前她从不曾如此厌恶江宛如,甚至一度将其划为不值得耗费注意力的小角色。
直到她口中的说出的恶语,谁都不能侮辱自己母亲,所有人……
痛恨归痛恨,还是接通了电话,其实她已经猜到了江宛如的来意,她心里明白,不会有谁特意整理陆慎言和江宛如的亲密照给自己,除了江宛如。
于是安月第一句话便是满满的冷淡,她当然乐意看到江宛如吃瘪的嘴脸。
“江小姐是觉得那天晚上还不够痛,还是和阎王爷失之交臂的感觉不够你回味的!”
安月语气强硬,较倒是把江宛如唬的一愣一愣,但电话那头的江宛如很快反应过来,脸上忍不住有些不快,拳头也握的紧紧的。
她恨恨
道:“我不想跟你做这些无谓的口舌之争,照片你都看到了吧,安月,强硬留在一个人的身边有意思吗?我都觉得你可怜,趁早离开慎言,对我们三个都好,为什么要做第三者!”
江宛如字里行间都是要安月跟陆慎言离婚,但安月岂会不明白江宛如的心思,她那算盘是打的啪啪响,但在安月这边根本不管用。
“第三者?你怕是忘了,你当初出现的时候,我跟陆慎言正如胶似漆。”
这话狠狠的戳痛了江宛如。
安月暗暗咬牙,眼中深陷冰冷,时而如深邃的夜空,让人生寒。
她跟陆慎言结婚,本就是为了复仇,她受的三年委屈,都要尽数让她们尝净。
不过她突然感到有些快意,之前缠绕在心头的烦闷竟顿时消散,是因何而来,没想到竟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惹得江宛如不快。
“是了,若是我起先没察觉倒还罢了,但现在既然我的存在是你江宛如的眼中钉,肉中刺,那我就是身处复仇的荆棘中,所有人伤过我的人,都要付出代价,江宛如,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安月脸上泛出冷笑,她将手机放在嘴边:“江宛如,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
说这些吗?我没时间陪你玩过家家,陆慎言爱不爱我不重要,我要的是陆家正妻之位,至于他现在正跟谁快活,我在乎吗?”
“既然你提起了,那我问你,你不是说陆慎言很爱你?那为什么你不是她的妻子?却是那个他一点也不爱的安月?你觉得你……失败吗?”
安月的话语如连珠炮一般,江宛如张了张嘴,却无言反驳。
那边江宛如气的咬牙,安月的话正中靶心,瞬间戳中了她的痛处,她忍不住问自己:“难道我真的不如安月?我哪里不如她了?为什么她是你的妻子,而我只是背地里的小三?”
江宛眼眶红润,她比谁都想要摆脱私生女称号,却永远有人跟她作对。
本来她以为在陆慎言的事上,她是大获全胜的,现在安月又回来了。
电话那头的安月又说了一件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的事。
“我母亲的那件事,你有参与吧,别让我抓到把柄,看谁笑到最后!”
江宛如愣住了,白雨?她倒是不记得自己对她下手了。
为了遮掩心头的慌张,她急急对着电话说了一句:“神经病吧你,挂了!”
直到此刻,她心里仍旧有些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