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你怎么来了?”陆慎言轻轻推开那个半倚在自己怀中的女人,开门下车。
白雨的目光从江宛如的身上挪开,看着陆慎言笑道:“其实,我来也是有点事情想要同你商量,毕竟你和小月的婚事将近,两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你们二人还能够在一起,可算是让我放下了心。”
陆慎言笑道:“伯母,是安月让你来的吗?我们二人的事情,她比任何人要清楚的多,不如你回去问问她?”
白雨微微一怔,她有些听不懂陆慎言的话。
她叹了口气道:“慎言,伯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过,这个选婚纱的事情,是不是应该你们二人一起去,伯母也就只有这么一点小小的请求。”
想着当年白雨对自己的喜爱,陆慎言面对这样的请求,实在是难以拒绝。
“这件事情伯母就放心吧,我自然是会跟着安月一起去的。”陆慎言说道。
车上的江宛如听了这话,微微低着头,眼中一阵阴戾闪过,她开门下车,默默的走近了别墅。
白雨将这些全部看在眼中,她很是好奇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可是话到了嘴边,一想到两家如此尴尬的关系,
只好咽回到了肚子中。
“伯母上车吧,我送你回去。”陆慎言笑道。
白雨犹豫了几分,最终还是上了车。
她本是以为这样陆慎言好歹也会进到家中,同安月至少会有些接触,说不定二人之间的关系会缓和不少。
谁料,车停在了安家门外后,陆慎言却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白雨试探的问道:“慎言,不如一同到家里坐坐?”
陆慎言自然是有所回避的说道:“伯母,我还有些事情,就不去了。”
白雨叹了口气,默默下了车。
一脚油门,车扬长而去。
楼上,安月站在窗边看着这一切,心如止水。
“妈,你去陆家做什么?”看着白雨回到家中,安月开口问道。
白雨笑道:“并不是什么大事,一点点小事情而已,你就不用担心了。”
安月哪里是担心这些,她是害怕陆家会对白雨做出什么事情!
如今陆慎言的脾气可谓是难以琢磨,倘若真的对白雨动起了手,可怎么办?
安月飞奔到了白雨的身旁,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到她没有任何的伤,这才放下了心。
“妈,以后不要去陆家了,我和陆慎言的事情不想牵扯那么多人
。”安月说道。
白雨抚着她的脸庞,轻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个傻孩子,你和慎言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你们二人就要成婚了,有些事情,怎么可能光麻烦南风呢?”
安月算是明白白雨说的是什么事情了!不过是挑选婚纱而已,要不要陆慎言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妈,你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去找他!”安月神情凝重,声音不觉提高了几度。
楚南风眉头微皱,闻声走来,将白雨挡在了身后,对着安月说道:“小月,你同伯母怎么说话呢?”
安月微微一怔,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她并不是想要这样对待母亲的。
眼中的自责越发的重了,她微微低着头,默默的离开了安家。
不知道为何,在这里,她似乎总是无法隐藏好自己的情绪,就好像自己还是三年前那个无知的女孩儿一样。
坐在马路边,安月看着来往的人群车辆,不禁笑出了 声。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当真是有些可笑啊!
起身,安月不知不觉走了许久,忽然被眼前的一切景象惊住了。
她竟然走到了陆家别墅。
站在别墅外,安月看着窗边的倒影,
竟觉得自己格外的可笑。
那个曼妙女子正与那男子相拥在一起,格外刺眼。
长呼了一口气,安月默默离开。
而在那楼上的男子,忽然拉开了窗帘,看着那个默默离去的背影,心情竟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慎言,你在看什么呢?”
腰间被缠绕,身后一对柔弱已经覆了上来。
“没什么,还不赶紧去休息,瞧瞧你今天的模样,可真是让人心疼。”陆慎言转身,将女子打横抱起。
看着怀中女子小鸟依人的样子,陆慎言的 心情竟复杂了几分。
将江宛如安顿好,陆慎言径直走出了房间。
倚在门边,他长呼了一口气,朝着角落的房间走了过去。
把手上丝毫没有沾染上任何的灰尘,轻轻扭着,清脆一声响,房门就这样被打开了。
房间内,玫瑰的香味久久不能散去。
一眼看去,这里却丝毫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可是,装修的却意外的精致。
粉色的房间怎么看都让人感觉格外的温馨。
反锁了房间,陆慎言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重新踏进这个房间。
眼前的所有都是安月精心挑选的,他坐在了床上,瞧着这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东
西,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他这是怎么了?那可是杀父仇人啊!自己怎么可能会这样原谅她!
熟悉的一切都萦绕在陆慎言的眼前,脑中忽然冒出了白雨的话。
长呼了一口气,或许自己是应该陪同安月去挑挑婚纱,也算是圆了她一个梦想吧。
陆慎言还记得三年前安月对于婚纱的执着,那个时候自己答应她会给她一件独一无二的婚纱,如今只是陪她挑选而已,想来也不算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门把手忽然被掰动,细碎的声音传入了陆慎言的耳中。
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了,陆慎言自己躲进了这个房间里。
“慎言,你没事吧?”江宛如的声音传来。
陆慎言坐起声,说道:“没事,我这就出来。”
开门走出,江宛如本是好奇的想要探头进去看看这个房间的庐山真面目。
可是还不等她看清楚,房门就已经被关上了。
“慎言,你不在,我一个人不敢睡。”江宛如扑进了陆慎言的怀中,撒着娇,一副可怜的模样。
陆慎言轻叹了一口气,看着江宛如光着脚,无奈摇了摇头。
“怎么也不知道穿鞋子呢?这要是伤到了脚,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