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这个问题,接下来老板神情都放松了,与元凝谈论起了关于话本的合作问题。
百味书铺挺大的,话本批量印刷是由他们去解决,所以老板就以这个为理由,想要买断元凝的稿子。
但是元凝以前也是谈过很多合作的,她可不会被忽悠,直接拒绝了老板的要求,并且说她身后话本的主人已经决定,他不会将话本稿子卖出去,而是要与书铺合作,以后的收益按照比例分配,六四分。
她觉得这个比例算是很好了。
但是老板怎么可能同意,少不了一番谈判。
然而元凝看他们的态度,料定自己这故事算是好的,肯定有市场,于是咬死了是听稿子的主人的指令,甚至还想要先将稿子拿回去。
这么一折腾下来,老板最后只能同意,表情不太愉悦地与她签了字。
签完后事情已成定局,她这才又笑着想送元凝出去。
元凝带着小吉回去的时候,看到康年年还是之前的装束,拿着鸡毛掸子似乎在清扫后院的书架,于是朝她点了点头。
康年年对她露出崇拜的眼神,见她娘走得慢,小声对元凝说:
“元姐姐,你可真厉害,居然能吵过了我娘,我大爹他们都吵不过她!
对了,你什么时候再来,我也藏了好多好看的话本子,可以借给你看。”
说完期待地看着元凝。
元凝看她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期待,只能说:“应该几日后会来……”
两人没有说几句话,就听到后面康清雅的声音:“康年年,你又偷懒!
日日想着出去玩,还敢骗我……今日不将后院的书架打扫干净,你就别想着看后面的稿子!”
康年年一听,顿时发出一声哀嚎:“不要!娘,我在干活呢!”
说完也不敢再与元凝多说什么,又忙活起来了。
元凝见她苦着小脸,觉得有些好笑,但是人家老娘在虎视眈眈的,她没有多待,又和几人道了声告辞就离开了。
元凝拿着手中的契约书十分兴奋,倒是让小吉万分不解。
他看着自家夫上拿着一张纸认真地折叠好放到匣子中,不明白这张纸有什么魅力,又不敢问,只能坐在邓伯身边,看着前面的路。
元凝做完这件事情后对自己更加自信,当天晚上又去找元南绯说了好几个自己想的点子。
回院子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与魏洛南分享喜悦,突然发现他的嘴角青了,不由吓了一跳。
“洛南哥你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元凝看到这伤口心疼坏了,就要上手去摸。
魏洛南任由她碰了碰,笑着摇头:“不小心磕碰到的,凝凝不必担心。”
谁不小心磕碰会碰到嘴角?
元凝一百个不信,但是魏洛南不愿意提,她也不好再问,只能带着疑问睡下了。
她想着,明日就去找魏洛北问问,学院是不是有人欺负他哥了?
魏洛南现在是越来越忙了,元凝一想到有人欺负他,心中不安。
结果第二日等魏洛南出去后她去找魏洛北,突然发现他脸上也青了一块,而且还一副别人欠了他钱的神情,脸上黑得可以。
“这怎么,你们兄弟俩一起挨打了?”
元凝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情,不停追问魏洛北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洛北臭着脸,那凶巴巴的眼睛不愿意看元凝,被问多了就说是磕碰到的。
他一副躲着自己的样子,元凝倒是来劲了,他身子转到一边,她就跟着转到一边,一个劲地追问,拿自己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魏洛北。
原想着一直转下去,但是没一会魏洛北似乎被她缠着不耐烦了,直接上前几步,将她逼到了角落,然后拿手挡住不让她再动。
元凝原本是见他这不耐烦的神情就忍不住跟着他转,见他两只手挡着自己,眼神还幽幽地盯着她,她不由有些慌。
她反应过来突然发现,魏洛北似乎比之前更壮实了。
这姿势有些不妥。
元凝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少了,于是去推他一条手臂,想让他放开,让自己出去。
却见他纹丝不动,反而盯着元凝,薄唇幽幽地吐出一句话:
“你将我当成什么了,嗯?三岁小孩?”
元凝见他似乎生气了,有些莫名其妙:
“魏洛北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拿你当三岁小孩?
你快松手,我还有事情要做要先走了。”
魏洛北没有放开,反而是越靠越近,那身形和眼神都是压迫感十足。
“呵呵,什么意思?你们不正是这样吗?
一个两个的,拿我当懵懂无知的小孩,认为我不会难过,想走了就直接抛弃,还说是为了我好……”
元凝见他越靠越近,顿时不敢出气,头越来越低。
她不知道这人受了什么刺激,低下头后见没有了动静,忍不住想抬头问问情况,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他鹰隼般的眼神中异样的情绪,不由心中一抖。
“谁抛弃你啦?
这是怎么了?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大可与你哥或者我说的啊。”
看着他眼中的难过和失望,元凝觉得很奇怪。
“有用吗?”
还没明白他到底怎么了,突然听见他不屑地问了一句,拿眼神扫了元凝一眼。
元凝:……
“应该有用吧?”
她被魏洛北的眼神整不自信了,不确定地说了一声。
魏洛北一直都是拽了吧唧的模样的,她还真的没有见识过他这副脆弱的模样。
总不能,是做了什么事情被魏洛南给骂狠了吧?
“呵!”魏洛北看她一副鹌鹑样,笑了一声。
他早就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站得笔直,笑声似乎在嘲笑元凝。
元凝就不明白了,这人到底是怎么了,阴阳怪气的,她本想让他想说什么就说,结果听见他说:“你们要离开京城?”
元凝点头:“对的。”
他总不能因为这件事情闹别扭吧?元凝想。
魏洛北见她毫不犹豫就承认了这件事情,心中一痛,咬牙:“此事是什么时候决定的?”
元凝看他面色越来越臭,突然意识到他似乎真的在为这件事情生气,斟酌一番,说:
“也没多久,只是想着爹和离了,有这个想法。”
她原本想着这么回答算是好点,却不想又听见魏洛北呵了一声。
她还没有明白魏洛北生气的点在哪里,想起他刚才说的什么‘抛弃’的话语,忍不住想要辩解几句,却不料听见他问:
“你们要走,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