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林……我想见瑶林……求你……找他过来……”蜷缩在床上,痛苦的明珠揪扯着床单,“瑶林……你在哪儿……救我……”
握了握拳,永琰将心一横,起身道:“你等等,我去找他!”
随后出了房门,在院外叫来一个小太监,取了自个儿指间的满绿翡翠扳指,递与他,命他速去皇上跟前儿带来福康安。
普通事儿若需信物,主子只会拿出配玉之类,而今竟取下扳指,料想定是大事,小太监不敢马虎,即刻小跑前去。
等候过程中,永琰只是守在门口,不敢立在她床前,怕自己忍不住。
且说还在饮酒的福康安一见扳指,也明白不会是小事,可是永琰找他能为何?难道是……明珠?
未及多想,福康安即刻起身,向乾隆禀明有事,随即离开。
路上问小太监可知详情,小太监只道不知,无奈,福康安不再多言,由他带路,快速赶去。
看永琰立在门口,福康安脸色不耐,问他有何事。
“你进来就知道了。”
狐疑地看他一眼,福康安进了屋,骤然映入眼帘的,是躺在床上的明珠,毛领开解,双颊潮红……
愤怒的福康安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抓住永琰的衣领,抬手就是一拳,“无耻之徒!你对她做了什么?”
自小到大,贵为皇子的他,还是头一次被人打!抬起首来的永琰抿唇怒吼,“我若要做什么?还知会你来?”
气愤的他正要还手,却听明珠模糊唤道:“瑶林……瑶林……”
闻声,福康安再顾不得其他,立时松开了永琰,跑到到床前,“明珠,明珠……你怎么样?”
“公主……害我……”明珠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心知明珠无力再解释,永琰替她道:“她被和恪下了药………”
“和恪!这个贱人!”定是知晓了札兰泰的事,而迁怒于明珠,才来害她!
看着福康安紧握着她的手,明珠再不恐慌,再不推拒,永琰越发觉得自个儿很是多余。她的拯救者已经到来,那么他,还杵在这儿做什么呢?
“你是她的丈夫,只有你能救她。”道罢,永琰转了身,行至门口,迟疑了一瞬,终是为他们关上了房门。
思绪黯然的永琰刚走出院子,正碰见云霄在四处张望,瞧她摇摇晃晃,便问她怎么了。
一瞧见十五阿哥,云霄如抓住救命稻草,“夫人……我家夫人出事了,她被九公主害了!求十五爷救救我家夫人!帮我找她!”
“我知道,她已经得救了!”
“什么?”看他毫无惊讶之色,想必是真的已经知道,但是,这么快就得救了?不会是十五爷救了夫人罢?公主不是说,那药,只有男人才能解,思及此,云霄惊吓不已,“可是夫人……中了媚药啊!她……你们……”
料想她是有所误会,永琰便道:“我把福康安叫来了。”
原来如此,胡思乱想的云霄终于松了口气,“那就好了……”
“你呢?她没把你怎样?”
“他们将我打晕,我才醒,便来找夫人。”
“嗯,没事就好。”
瞧他嘴角有一片青色,似是被打了一拳,云霄略思量,便猜了个大概,“可是我家少爷误会了你?”
想起那一拳,永琰心中愤然,“好心当作驴肝肺!”
果然是!云霄忙在旁劝道:“他大约是太紧张夫人了,十五爷您大人大量,请您看在夫人的面上,莫与少爷计较。”
这丫头倒是挺会挑重点说,永琰侧眸,故意问她,“我为何要看你们家夫人的面儿?”
“因为……”话到唇边,她却不敢再说,生生住了嘴。
这就很明显了,两人心领神会,都不拆穿。
盯着她,永琰意味深长地笑道:“你是个聪慧的丫头,也希望你一直聪慧下去。”
心下了然的云霄低首恭敬道:“奴婢明白。”
看了看天,永琰道:“你主子今晚大约回不了府,很快宫门就要关了,我送你出宫罢!”
“多谢十五爷。”
想着明珠清醒后看不到云霄大约会着急找她,永琰遂吩咐了一个小太监,到偏殿附近候着,若是瞧见福康安他们出来,便告知他们云霄已回富察府。
交待过后,永琰负手前行。
云霄跟在他身后,见他一直向前走着,默默不语,料想他是因为夫人之事而心思郁结,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
出了宫门,她本想自己走回去,永琰却说要送她,吓得云霄连忙摆手,“不不!我一个丫头怎么能坐皇子的马车,折煞奴婢了!”
“你一个人要走到半夜去了,万一出什么意外,明珠饶得了我?”
他这么一说,云霄只得听从,随他上了马车。
且说博和托想见云霄,奈何明珠发了话,不许他进富察府,云霄又不出门,他也没法子,得知今日她随主子进了宫,便特意在府门处等候她归来。
等了许久才听到动静,远远瞧着那马车却不像是富察府的,按规制该是皇子的,哪位皇子大半夜来富察家拜访?
正纳罕之际,令博和托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从马车中下来的人,居然是云霄!紧跟着的,竟然是十五阿哥!
再没旁人了,并不见将军夫妇一同归来,这是什么意思?云霄怎会与十五阿哥在一起?
胡思乱想的博和托气愤至极,冲了上去,“云霄!我等你大半夜,就让我看到这一幕?怪不得你死活要与我合离,原是攀上了高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