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薄夜疼的倒抽一口气,面容扭曲狰狞,“特么的,到底怎么回事?”
他隐忍着痛,疼的额头青经暴起,面色涨红。
但却对慕浅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心疼的心都要碎了。
他的一声咒骂,让慕浅那涣散的瞳孔渐渐有了聚焦,疼的浑身颤抖,痉挛。有几秒钟的清醒,她看着薄夜,声音细若游丝的说道:“你终于来了?我……我……呼……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许是前半句话都用尽了所有力气,以至于后半句话说的支离破碎。
“慕浅,到底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
薄夜不忍直视慕浅的惨状。
感受着她的身体不停的抖着,好似将死之人。
“不,不……唔……啊?!好痛,好痛!”
倏地,又是一阵剧痛,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她双手死死的扣住了薄夜的手臂,痛苦的尖叫着,嘶吼着,好似幽幽深谷之中痛失爱子而引颈嘶吼的狼。
胸腔剧烈起伏,慕浅感觉自己出气多吸气少,难受到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薄……薄夜,杀了我……杀……了……我。我我……求求你了……”
痛,那种痛是令人无法忍受的,令她生不如死的。
慕浅有些
讽刺,本以为顾轻染是欺骗她的,没成想,是真的。
他竟然真的对自己下了毒,一种能痛的让她无法顾及任何一切,只想一心求死的毒。
“你给我闭嘴!”
薄夜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却感受到她痛不欲生的滋味儿。
“我送你去医院,现在就去。”
他起身,抱着慕浅出了浴室。
“没用的……这种毒无色无味,没用的……”
慕浅用尽最大的力气说道。
闻言,薄夜停下了步子,低头看着怀中抱着的骨瘦如柴的女人,心,隐隐抽痛。
那是他自小到大,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痛苦的滋味。
看着慕浅躺在他的怀中,脑袋无力的下垂,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滑落,凄楚可怜的样子刺痛了他的心。
慕浅唇瓣张张合合,像极了濒临死亡在暗自悲鸣的鸿鹄。
他伸出满是血痕的手臂,手臂不停地颤抖着,似暴风中被肆意摧残摇曳的树苗,随时有折断的可能。
“什么?你说什么?”
薄夜俯身凑到她的耳旁,仔细听着她虚无缥缈的声音。
隐约听见,“安……药……喝……”
“什么?你说什么?慕浅,你特么的给我大声点行不行?”
薄夜怒了,爆发出一声歇
斯底里的时候。
抱着她走到了床边,将她放了下去,用被褥盖着她。
嘴里念叨着,“该死的,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一刻,薄夜是紧张的,恐惧的,害怕的,慌乱之下他整个人都乱了,手也止不住的颤抖着。
一种莫名的锥心之痛,让他有些颤抖,似乎很害怕面前这个虚弱的无法喘息的女人马上会死似的。
只要一想到她随时可能会死,薄夜就无法承受。
拿起桌子上的药,看了一眼,是安眠药。
他方才明白慕浅是什么意思。
“好,你等等,你等我给你倒水。”
薄夜放下药,立马去接水。
而慕浅眼珠子都好似僵硬了似的,目光一点点的游移,落在了桌子上,看着那一瓶辅助睡眠的安眠药。
不知道哪儿就来了力气,一下子伸手捞走了药瓶,拧开盖,倒了不知道到底多少粒药,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那一刻,慕浅不知道药到底是什么味道。
因为,入口下去都是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可是她吐不出来,因为没有力气。
“慕浅,水来了。”
薄夜倒了一杯水走了进来,抬眸的那一刹,便看见药瓶倒在床头的褐色
床头柜上,桌面上散落了几颗白色的药。
然后就是躺在床上疼的挣不了眼睛的慕浅。
砰咚——
杯子从他手中滑落在地毯上,又弹了起来,滚到了地板上,砰啦一声碎裂开来,水渍洒了一地。
“慕浅?慕浅?!”
心,骤然一紧,似被人扼制住了呼吸,连心都痛的痉挛了似的。
薄夜瞳孔放大,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慕浅的面前,双手扣住她的肩膀,摇晃着她的身体,“慕浅,听见了吗?你到底吃了多少药,你给我吐出来?吐出来你听见了没有?”
他声音一声比一声要大,近乎是咆哮出来的。
“别叫了,让我休息一会儿。”
蓦然,躺着的女人嘴巴里发出了一声嘤咛,声音很小,但薄夜竟然奇迹般的听得很清楚。
在听见慕浅说话之后,他紧张到颤抖的手从她肩上挪开,撑在她身侧的床边上。
“呼……”
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儿,他闭上了眼睛,紧张的情绪无法释怀。
滴答——
手背一阵灼热,他缓缓睁开眼眸,赫然发现手背多了一滴……泪。
薄夜愣了,木讷的抬起右手,轻拂着眼眶,竟发现眼眶上不知何时居然溢出了泪。
记得上一次哭,还是
在母亲的葬礼上。
距离那一年,似乎都有十年了。
所以,再一次流泪竟然是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
“呵。”
他哭笑不得,“慕浅,真有你的!”
望着床上睡着的女人,薄夜为她穿上了浴袍,叫了专车,送她去了医院。
与此同时,海城,弗莱尔集团
“我问你们,秦九呢?”
顾轻染站在两人面前,看着芳柔和锦甜甜,怒火中烧的质问道。
“她,她不是去了c国吗,我看见了手机信息提示,机票是取走了的。”
锦甜甜解释道。
“可她现在不在!”
顾轻染气的面色狰狞,一把拂掉了办公桌上的文件,“没用的废物!”
“我……”
锦甜甜想要解释什么,可看见顾轻染那气势十足的凶悍模样,吓得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男人一边朝外面走去,一边说道:“立马着人给我找慕浅,不惜一切力量。”
“是。”
锦甜甜点了点头,吓得大气而不敢出。
待他人离开之后,芳柔站在锦甜甜面前问道:“甜甜,这个人是谁啊?怎么以前没有见过?”
锦甜甜摇了摇头,“不知道,总之是一个我们不敢得罪的人。”
“那他跟慕姐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