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还在地上挣扎,几个武师已经把它五花大绑起来。伤口还在淌血,身子因为疼痛一抖一抖。嘴里发出来凄厉的哀鸣声,仿佛是和这个山埋做最后的告别。
墨若雪实在看不下去,伸手掏出几根银针甩了出去打在鹿身上。鹿立马安静下来了。
几个武师傅抬着就往山底下走,花颜策这才一屁股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哎呀!累坏了,回去就得好好休息休息。上山来忘记带点干粮,这费力气的事,饿的都走不动了。”
黎雅和墨若雪摊开手异口同声的说:“没带……”
“雪儿,把我的蜂蜜拿出来垫垫可好?……”看得出来花颜策也是饿到极点了。
墨若雪这下乖乖的把背篓递了过去:“花哥哥,这蜂蜜没有提纯,有点脏。你要不吃点人参。”
杨管事把背篓护在身上:“你个败家子小,这个人参吃不得。”
“给我……杨叔叔,你没看他都快饿死了,就一点人参,让他吃吧!那是他挖的。”
“不给……”
墨若雪看着花颜策一脸疲惫饥饿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怜悯,她那温柔的目光中满是关切,说道:“杨叔叔,听话把人参给花颜策吃吧,补充点体力。”
杨管事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死死抱紧背篓,仿佛那是他最珍贵的宝贝,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可使不得,人参贵着哩,尤其这个千年老参,一口就值上千两银子,不能这么浪费!”他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不舍,生怕这价值连城的宝贝有丝毫的损伤。
花颜策也说:“雪儿,不能吃,吃了不就没有本钱了。我吃一点蜜就可以的。”
就在这时,一旁传来一声咯咯咯的鸟叫,只见黎雅拎着一只肥美的野鸡走了过来。
她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说道:“雪儿,你不要盯着人参吗?看看,野鸡多好呀?以后在江湖走,要有野外生存的办法,知道不?走那边山涧里有溪流,先吃点再下山。”说完她率先离开了,墨若雪快步跟上。
杨管事看着花颜策“花谷主,那你说这个小郡主可真像个老江湖。”
“不是像,本来就是……”花颜策打断他的话。
“何以见得?”杨管事明显不信。
“这位从小就在杀手组织长大的,她十岁就杀过人。是杀手组织里数一数二的存在。”花颜策笑着为他解惑。
“杀……杀人,她……你是说那个郡主。”
“然也……就是那个郡主。”
吓得杨管事一哆嗦,差点站不稳:“妈呀,我还以为姑娘家温温柔柔的,原来是杀手,还杀过不少人……”
“十来个,不过都是些穷凶极恶之人,也算是为民除害。”花颜策不以为然地报数边走边答。
“太凶了,以后离远点为好,还是我们东家可爱,干净的像个瓷娃娃。”杨管事一边庆幸自己没惹黎雅,一边夸自己的东家可爱。
冷不防地花颜策又给了一句:“她也杀过人……”
“什么?你别吓我……我胆子小……”杨管事吃了一惊。
“半年前,墨家姑娘奉旨进京,带了二三十个武仆武婢,路上经历两场恶战。身边的人无一生还。就她死里逃生回来。”
花颜策絮絮叨叨的话惊得杨管事一身冷汗,依然嘴硬道:“那是那些忠仆护她逃生……”
“你信吗?小姑娘砍断两把刀,一丙剑……”说完快步跟了上去,留下杨管事在晚风中凌乱。
几人来到小溪边,清澈的溪水潺潺流淌,发出悦耳的声响。黎雅熟练地将野鸡用匕首划开腹部,掏出内脏处理干净。
墨若雪也帮忙迅速地给野鸡拔毛,然后小心地抹上自己掏来的香甜蜂蜜。她们把处理好的野鸡架在了起来,
这时从旁边捡了一些树枝。点起火,黎雅看着火焰温柔地舔舐着鸡肉,不停地翻面。
墨若雪:“姐姐,那边有山药,我去挖些……”也动作飞快地挖了些山药,不一会儿就抱着山药棒子跑了过来,准备放在火边烧着。
黎雅和花颜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杨管事神情恍惚,盯着火苗出神。
墨若雪出声:“几位,够不够,不够的话把灌也烤了。”
“灌呢!杨叔……”一看杨管事没理他。
去翻他旁边的篓子,里面全是药草:“灌呢!杨叔……”
“哦……让小武他的们带走了。”杨管事反应过来,这才答道。
“杨叔,你没事吧?我叫你一会,这才答应。”
“没……没事……采药累的出神了。”杨管事胡乱地应付,只有花颜策知道他是怕了。
“雪儿,够了,咱们弄点充饥,你以为是正餐。”黎雅温温柔柔的话,让杨管事看了一眼,也不敢接话,心里怕是早已万马奔腾了。
不一会儿,空气中弥漫着烤鸡和山药的香气,那香气仿佛有了生命,调皮地钻进每个人的鼻孔里,勾得大家的肚子咕咕直叫。大家围坐在一起,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花颜策深深地吸了一口这诱人的香气,脸上的疲惫似乎也减轻了几分。墨若雪微笑着把烤好的野鸡和山药递给大家,说道:“都快尝尝,补充好体力我们好继续赶路。”
众人纷纷接过食物,大口地吃了起来。那一刻,他们忘却了一路上的疲惫和艰辛。
回到山下,墨若雪满心期待地问鹿呢!想着要把鹿茸取了,然后把鹿养着。四个武师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说道:“鹿回来的时候还温着,我们以为没救了,就把它宰了,血给武师们补补身子,鹿血可是最好的练武圣品。还留下了一碗。”
墨若雪听闻,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叹道:“可惜了,我还想养着它……”
黎雅在一旁插话道:“不是都死了吗?刚才在山上的时候,都不叫了,这才抬下山来。”
墨若雪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给它封了穴道,想着疗养好了养着,你以为它死了?回来几十里路能温着。不过宰了就宰了……”她的语气中虽有遗憾,但也明白事已至此,无法挽回。
黎雅不可置信的“啊……”有一想墨若雪是医武双修,封了穴道,怕失血过多而死,这样救活也正常。
花颜策走上前来,安慰道:“雪儿,是我育下不严,既然已经如此,那也是为了大家能更好地练武强身,说不定日后还能有为东家建功立业呢。过段时日让他们几个给你再活捉一只养着就是了,别气恼。”
墨若雪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我没有生气,就是突发奇想,现在已经宰了,晚上煮鹿肉吃。”
“小武,听见没,告诉大家,晚上吃鹿肉,让各家都不做饭了,过来尝鲜。”
“得唻,我去通知大家。”
“秦森,你把鹿筋剥下来做个弓,鹿筋的韧劲强,做出来的弓定是极品。”
“好,我定给东家做个小巧便捷的弓弩,适合女孩子家把玩的。”秦森答应完就提刀剥皮开了。
众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各自找机会散去。
墨若雪望着那碗剩下的鹿血:“杨叔叔,这鹿血是好东西,我们几个都用不着,你喝了吧。”
杨管事一听,吓得脸都白了:“不喝不喝……我去看看药园。”一溜烟离开了。
墨若雪不知道杨管事怎么回事,看他的样子大概是不喜欢喝鹿血,吓跑了,于是对着他的背影喊到:“杨叔,天色已晚别去看看药园,也看不见……”
“我去炼丹房把灌炼成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