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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险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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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自以那诡谲咒术破了困阵、诛杀鼠妖后,独来独往、仗剑天涯的心性,在世间山川河岳间穿梭,磨砺剑意、探寻武学至境,可命运的暗流却在悄然涌动,编织出一张夺命之网。

那是个阴霾密布的秋日,林羽身着一袭青衫,背负长剑,行至一处荒僻山谷。谷中草木枯黄,落叶堆积,弥漫着腐朽与萧瑟的气息。他正欲寻个山洞歇脚,调养近日因勤练功法而微有损伤的内息,忽然,前方草丛簌簌作响,似有异动。林羽警觉拔剑,剑刃出鞘,寒芒划破暗沉天色,恰似一道惊电。

只见一灰衣老者蹒跚而出,手中捧着个木盒,满脸焦急与哀求之色,“大侠救命!老儿我本是山下采药人,不幸被这山中恶贼盯上,抢走我辛苦积攒买药钱不说,还逼我吞下这要命的鼠药,扬言若寻不到人替我吞下另一半,便要杀光我全家老小啊。”老者涕泪横流,颤抖着打开木盒,盒中两颗黑漆漆药丸散发着刺鼻异味,果真是烈性鼠药模样。

林羽心中一凛,侠义之心顿起,“老人家莫怕,我定护你周全,这贼子在何处,我去会他!”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却仍装作悲戚,指向山谷深处,“就在那边山洞,大侠速去,迟了恐我家人性命不保。”林羽收剑入鞘,嘱咐老者原地等候,便快步朝那山洞而去。

山洞内阴暗潮湿,弥漫着腥膻之气,林羽刚踏入,便觉一股劲风从侧后方袭来,侧身一闪,只见一道黑影掠过,“哼,中计了还不自知,你这多管闲事的蠢货!”伴随着冷笑声,四周涌出数人,为首的是个精瘦汉子,脸上一道狰狞伤疤,宛如蜈蚣盘踞,手中双刀闪烁寒光,其余几人也各持刀枪,面露凶光,将林羽团团围住。

“你们竟是一伙的,设计陷害于我!”林羽怒目而视,心中暗恼自己大意。“没错,听闻你身负奇术,身上定有不凡法宝秘籍,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乖乖交出财物,或许能留你全尸。”疤脸汉子恶狠狠地说。林羽冷笑,“想要我命,就凭你们这群鼠辈,怕是还不够格!”言罢,拔剑在手,青衫飘动,剑风呼啸,恰似林间清风化为凌厉杀招,瞬间刺倒一名喽啰。

众人见状,一拥而上,刀枪齐举,攻势如潮。林羽身形鬼魅,在刀光剑影间穿梭自如,长剑轻点,磕飞来袭兵刃,每一次反击都带着深厚内力,震得对手虎口发麻。疤脸汉子双刀舞得密不透风,如轮转风车,妄图凭借凌厉攻势压制林羽,却被林羽瞅准破绽,一脚踢在手腕处,双刀脱手,林羽顺势用剑抵住他咽喉,“说,为何要这般算计我?”

疤脸汉子脸色惨白,却仍嘴硬,“哼,你在江湖露了锋芒,怀璧其罪,这便是江湖规矩。”林羽心中愤怒,正欲了结此人,忽然,洞外传来一阵奇异笛声,悠扬却暗藏诡异,笛声响起间,林羽只觉脑袋一阵昏沉,内力运转受阻,手中长剑险些落地。“不好,有高人暗中相助他们。”林羽暗叫不妙,强撑着精神,用剑划破掌心,以鲜血为引,念动咒术,咒声喃喃,化作无形屏障,抵御那笛声侵蚀。

趁着笛声短暂停顿,林羽猛地发力,长剑一挥,结果了疤脸汉子性命,其余几人见状,惊恐四散,林羽哪肯罢休,提剑追出洞外,只见远处山巅一白衣人正吹奏笛子,见势不妙,转身欲逃。林羽施展“凌云步”,几个起落,追上白衣人,白衣人慌乱间祭出法宝,却是一面铜镜,镜中射出强光,晃得林羽眼睛生疼。

林羽闭眼凝神,凭借感知,挥剑斩向铜镜,“咔嚓”一声,铜镜破碎,白衣人惨叫倒地。林羽走上前,剑尖抵住白衣人咽喉,“说,背后主谋是谁?”白衣人哆哆嗦嗦,道出是附近一恶名昭彰的帮派,觊觎林羽威名背后可能藏有的秘籍财宝,故而设此毒计。林羽收剑,望着瑟瑟发抖的白衣人,“今日留你性命,回去告知你主子,若再敢算计于我,定踏平他帮派!”言罢,转身走向山谷,去寻那采药老者,却见老者早已不见踪影,只剩空荡荡山谷回荡着秋风呜咽。

林羽望着那采药老者消失的方向,心中怒火中烧,被人这般算计,险些丢了性命,岂是轻易能咽下这口气的?他提剑在手,沿着山谷间隐约的踪迹追去,青衫猎猎,仿若一道复仇的苍影,脚下枯枝落叶被踏得簌簌作响,恰似他此刻激荡不平的心境。

追至一处山坳,林羽瞧见那灰衣老者正猫着腰,鬼鬼祟祟地在一处灌木丛后翻找着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似在庆幸自己脱身。“老儿,哪里走!”林羽一声暴喝,声若雷霆,惊得老者浑身一颤,转身欲逃,可双腿发软,哪跑得过身负武艺的林羽。

眨眼间,林羽已至身前,长剑一挥,寒光闪过,老者避无可避,咽喉处血线乍现,瞪大双眼,至死都满是惊恐与不甘,身子缓缓倒下,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林羽收剑入鞘,俯身搜查老者衣物,在其怀中摸出一块令牌与一副地图,令牌质地奇异,非金非玉,入手温润,其上镌刻着繁复纹路,隐隐透着灵力波动,而那地图羊皮质地,泛黄破旧,标注着诸多神秘地点,线条蜿蜒曲折,似在指引着一条隐秘路径。

林羽端详令牌许久,凭借着过往在江湖听闻的只言片语,心中猛地一动,这莫非是通往修仙大派的信物?传闻中,一些古老修仙门派为广纳贤才,不拘一格降人才,会暗中遣人发放特殊令牌,持牌者若有缘寻得门派所在,再经一番考验,便能踏入仙门,研习仙法神通,摆脱凡俗桎梏。

林羽本是武学散修,于武学一道虽略有造诣,可岁月渐长,也深感自身瓶颈之困,江湖纷争险恶,若无更强实力,迟早性命不保。若能拜入修仙大派,习得仙术,或许能在这诡谲世间寻得安身立命、快意恩仇之所。

当下,他不再犹豫,依着地图所示方向,踏上了寻宗觅派之路。一路上,翻山越岭,穿越幽深峡谷,峡谷中云雾缭绕,湿气弥漫,怪石嶙峋,似狰狞巨兽蛰伏,时有瘴气侵袭,林羽运转内力,以剑风驱散,步步为营。又渡过湍急河流,河水冰冷刺骨,暗流汹涌,仿若要将人卷入无尽深渊,林羽施展“踏水无痕”轻功,惊险渡河。

行至一处云雾弥漫的高山脚下,地图所示路径尽头便是此处,可眼前唯有陡峭石壁,无路可进。林羽正疑惑间,手中令牌忽然光芒大放,一道光幕自令牌涌出,投射在石壁上,那石壁竟缓缓裂开,发出沉闷声响,恰似巨兽开启沉睡千年的石门,一条幽深通道展露眼前,通道中光芒闪烁,似有仙乐隐隐传来,引人入胜。

林羽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衫,怀揣着忐忑与期待,举步踏入通道,身后石门缓缓合拢,隔断尘世喧嚣。沿着通道前行,两侧墙壁镌刻着一幅幅仙人飞升、降妖除魔的壁画,栩栩如生,仿若在诉说着门派辉煌过往,灵力愈发浓郁,周身毛孔舒张,惬意非常。待行至通道尽头,豁然开朗,一座恢宏仙府映入眼帘,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檐斗拱仿若欲展翅腾飞,奇花异草遍布,芬芳馥郁,诸多身着白衣的修仙者或御剑飞行、或盘膝炼气,好不自在。

此时,数位仙童迎上前来,目光在林羽手中令牌上一扫,稽首道:“贵客临门,师尊已等候多时,请随我等前往大殿。”林羽颔首,随仙童前行,心中对未来仙途既期待又紧张,不知此番踏入仙门,是命运垂青、开启新篇,还是暗流潜藏、另有波折,只待那大殿之上,揭晓分晓。

《仙途舛途》

林羽怀揣着满心憧憬,随着仙童踏入那仙气氤氲的大殿,殿内雕梁画栋,水晶吊灯洒下柔和光晕,四周立柱盘绕着灵动金龙,仿佛随时能破空飞去,高阶之上,数位长老仙风道骨,目光如炬审视着他。为首的清玄长老伸出手,指尖轻扬,林羽手中令牌便似被无形丝线牵引,飞入其掌心,端详片刻后,神色骤变,冷喝道:“哼,你这小子,从何处窃取这门派信物?”

林羽大惊,忙将此前遭遇采药老者、设计伏杀与搜得令牌之事原原本本道出,可长老们似是不信,满脸狐疑。这时,殿外匆匆走进一华服青年,正是门派内掌门亲传弟子赵轩,其地位尊崇,备受宠溺。赵轩瞥了眼林羽,眼中闪过嫉恨与贪婪,在清玄长老耳边低语几句,长老神色愈发阴沉,“无论如何,这令牌来路可疑,念你或有苦衷,暂不追究罪责,便先丢去外门做个杂役弟子,若敢生事,定不轻饶!”言罢,长袖一挥,示意仙童将林羽带下去。

林羽满心愤懑,却也深知此刻争辩无用,只得随着仙童来到外门。外门弟子居所简陋,多是破旧茅屋,四周嘈杂,弟子们嬉笑打闹、勾心斗角,全然没了仙门该有的超凡脱俗。林羽被分配至药园劳作,负责照料仙草灵植,每日浇水施肥,双手沾满泥土,往昔江湖散修的潇洒不羁,如今只剩满眼落寞与不甘。

然,林羽岂是轻易会被命运折服之人。每至夜深人静,待舍友酣睡,他便悄悄起身,于月色下盘膝而坐,运转起自身所藏的《佛魔心经》与《幽魂镇魂咒》开始修习。然此二经都不是大道通途初始在荒山修行浅薄还不觉得,此时欲要深入却千难万难。《佛魔心经》开篇晦涩,需平心静气、摒除杂念,以慈悲心为引,吸纳天地灵气,化为体内纯正元力,可经文行至深处,又透着魔性决绝,似要撕裂灵魂、打破常规,于正邪边缘游走,每一次修炼,体内气息便冷热交替,如冰火共舞,煎熬难耐;《幽魂镇魂咒》则更为诡异,咒文呢喃间,周身泛起幽蓝暗光,能勾动九幽之力,凝聚镇魂之能,可稍有不慎,便会被幽魂反噬,心智迷失,冷汗浸湿衣衫是常事,身躯颤抖亦不可避免。

初始,林羽修炼艰难,数次险些走火入魔,一口鲜血喷出,染红衣衫。但他咬着牙,凭借骨子里那股倔强与坚韧,不断调整气息、稳固心神,日复一日,渐渐摸到窍门。药园中的仙草受他修炼时溢出灵力滋养,愈发葱郁繁茂,引得旁人啧啧称奇,却不知是林羽暗中之功。

一日,外门演武场上,众人比试武艺、炫耀法术,一粗壮弟子王猛瞧林羽平日孤僻,以为好欺,便上前挑衅,“你这新来的窝囊废,整日闷在药园,可会半点本事,敢与我比划比划?”林羽抬眸,目光平静却透着冷意,“比试倒也无妨,只是拳脚无眼,莫要后悔。”王猛哈哈大笑,抡起拳头,裹挟着呼呼风声砸来,林羽身形一闪,侧身避开,顺势拍出一掌,掌心元力涌动,看似轻柔却暗藏劲道,“砰”的一声,王猛踉跄后退数步,满脸惊愕。

林羽不欲多事,转身欲走,王猛恼羞成怒,正欲再攻,忽然一道呵斥声传来,“住手!”众人望去,竟是赵轩带着几个跟班前来巡查。赵轩打量林羽,眼中闪过意外与不悦,“哼,外门弟子不许私斗,你这小子,小小本事便如此张狂,跟我去戒律堂领罚!”林羽心中明白,这不过是赵轩借机刁难,可当下也只能隐忍,随着他们前往戒律堂,一路上,紧握双拳,暗暗发誓,定要在这仙门中闯出一片天,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让那些小瞧他的人,付出代价。

林羽被赵轩强押至戒律堂后,那堂主本就是趋炎附势之徒,见是赵轩亲至,不问青红皂白,便以“扰乱演武秩序、恃技伤人”之名,对林羽施以重罚——在寒潭底部闭气思过一月。寒潭冰冷刺骨,潭水犹如无数冰针,直直刺入肌肤、钻透骨髓,每一寸血肉都在极致寒冷中痉挛、麻木,且水中暗流涌动,似有无形之手,拖拽着身躯,妄图将其永远禁锢于黑暗深渊。林羽咬牙坚持,在那死寂水底,心中仇恨之火愈燃愈旺,仿若要将整个世界焚毁。

一月期满,林羽自潭中爬出,身形消瘦,面色惨白如纸,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森冷。他回到外门药园,从此仿若隐形之人,沉默寡言,埋头于劳作之中,白日辛勤打理灵植,夜晚则悄然隐匿在偏僻山洞,潜心修炼《佛魔心经》与《幽魂镇魂咒》。岁月悠悠,三十年时光如白驹过隙,却也是林羽于黑暗中精心布局、血腥复仇的漫长蛰伏。

起初,林羽将目标锁定在那些曾在外门对他肆意欺凌、落井下石之人。外门弟子李二,曾多次在分发丹药、灵材时,仗着身强体壮,将林羽那份抢走,还对其拳脚相加、羞辱谩骂。某个月黑风高夜,李二喝得酩酊大醉,哼着小曲回房,刚踏入房门,一道黑影自梁上落下,无声无息。林羽蒙着面,双眸闪烁着幽冷寒光,手中匕首如暗夜毒蛇,瞬间抹过李二咽喉,鲜血汩汩涌出,溅在墙壁上,洇出诡异图案。李二至死都没看清凶手模样,瞪大双眼,满是惊恐与错愕,林羽搜遍其身,将其积攒多年的几瓶疗伤丹药、些许灵晶收入囊中,悄然离去,身影没入夜色,只留下一室死寂与血腥。

随着实力渐长,胆子愈发大了起来,他的猎杀范围扩展到内门那些无辜弟子。内门的钱婉儿,虽与林羽无直接过节,但出身富贵之家,身上常携带珍稀法宝、秘籍,是众人艳羡对象。林羽跟踪她多日,摸清其行动规律,待她孤身前往后山采摘灵果时,林羽在必经之路设下《幽魂镇魂咒》陷阱,咒文隐于草丛,微光闪烁,恰似鬼火摇曳。钱婉儿踏入瞬间,幽魂呼啸而出,凄厉惨叫响彻山林,她吓得花容失色,瘫倒在地,周身元力运转受阻。林羽现身,冷漠地看着她,“怪只怪你生在这门派,身有好物。”言罢,夺走她储物袋,里面法宝琳琅满目,秘籍散发古朴气息,皆是修炼绝佳助力。

这般杀戮、抢夺持续进行,林羽行事缜密,每次作案现场都被他以诡异咒术清理,不留丝毫痕迹,门派上下虽偶有察觉弟子莫名失踪、财物被盗,却始终寻不到头绪,只觉一股阴霾笼罩,人心惶惶。而林羽借助抢夺来的丰富资源,《佛魔心经》突破层层桎梏,体内元力雄浑澎湃,似有江河奔腾;《幽魂镇魂咒》更是炉火纯青,一念之间,可驱使万千幽魂,为其打探消息、守护巢穴,实力从外门垫底,一跃成为可与内门精英抗衡的神秘强者。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一次偶然,林羽在抢夺一位长老亲传弟子身上玉佩时,那玉佩自带灵力预警,瞬间光芒大放,引来众多高手围追堵截。林羽施展浑身解数,在刀光剑影、法术轰鸣间穿梭突围,衣衫褴褛、伤痕累累,虽侥幸逃脱,却也自此暴露在门派高层视野之下,一场针对他的惊天围剿即将拉开帷幕,往昔隐忍与血腥铸就的“崛起之路”,如今面临着覆灭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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