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赏台刺杀杨玄和陈小卿失败以后，耶律楚云也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下旨剥夺了杨玄和陈小卿的一切封号和奖赏，甚至连铁翼军的番号都被取消了。
成格尔得到消息的那一刻愣了好久，接着就是一阵狂喜。
这昏君毕竟是个废物，这不是亲手将杨玄和陈小卿往自己这边推吗？
杨玄和陈小卿手下加一起都不到一万人，自己手里有两万骑兵，从实力上来说，自己是占优势的。
但是腾国南部地广人稀，养不起这两万人的军队，如今能与杨玄和陈小卿结盟，给养问题就不愁了。
然后在留龙寨他就看到了堆积如山的兵器和粮秣。
看的两眼直放光。
“全给我？”
成格尔无论如何想不到陈小卿居然如此痛快。
而且没提任何附加的条件。
“耶律楚云鼓动几个贵族凑了一支五万人的部族军，要将你一口吃下。你有了这些物资，尚能有一战之力。”
“这消息你是如何得知？”
“铁翼军是我陈家几代经营，门生旧部遍布天下，有人给我送消息有什么可吃惊的？”
成格尔一想也是。
“那你跟杨玄呢？打算站在一旁看热闹？”
陈小卿指着城寨垛口处的连环炮说道：“见识过这东西的厉害吧？”
成格尔点点头。
连环炮的威力，他太清楚不过，听陈小卿的意思，难道要把这个大杀器都给自己？不过马上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跟部族军开战的话，杨玄会将炮兵部队派过来助阵。”
成格尔点点头，这样就是再好不过。
粮草物资长途运输总还是要有一个中转的地方方便些，成格尔便主动选了一处地方，修建了一座巨大的营地用来接收物资。
营地和沿途由双方共同派人护卫。
王全就被陈小卿委派到中转营地，作为全权负责人。
王全带着的这二百人，全都装备了重甲，手拿两米多长的三棱透甲锥。
看的成格尔眼热不已。
要是自己手下的两万人，全都有这样的装备，五万部族骑兵算个鸟？
结果王全告诉他，想要这样的重甲也简单，拿战马换。
五匹马换一套全身甲。
他马上就苦了脸，现在到处都缺马，弄个几百匹还勉强，想多换点就不可能了。
上哪找那么多的马？
王全接着就说，马不够可以拿人换啊，杨玄那边人口吃紧，干什么都缺人。
不管老人女人，小孩，只要来了全都要。
成格尔一听马上就传令下去，将部队分成小股作战。
当时耶律楚云的手下将南部草原的小部落祸害的够呛，甚至还专门成立了捉生军掠夺人口和牛羊。
结果遭到小部落的反抗，互有损伤，有些活下来的人就成了草原的流民。
成格尔将近卫军分成小股，专门对付耶律楚云的捉生军，顺便将救下来的流民聚拢到营地，由王全派人送回去。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周婆五和勒日娜刚被捉生军擒住，近卫军小股骑兵马上就杀过来的原因。
随着营地的人口越聚越多，王全找到周婆五，问周婆五想不想弄个部落首领当当。
周婆五说自己向来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当个求的部落首领。
结果勒日娜一把将周婆五嘴捂住拖了回去，然后问王全怎么个当法。
王全笑了，只要是收拢过来的人，以后就全算你们部落的人。
牛羊马匹也全归你们，当然了，是替咱们铁翼军养。
不过吃喝用还是不愁的。
勒日娜一听就拍板了，干！
这送上门的好事要是都放过去了，干脆一头撞死得了。
周婆五嘟囔着你们说好的你们自己当去，跟我没求关系。
勒日娜一听就急了，跟你没关系？老娘一路上将你拖回来，要不你早死半路上了。
几个女人孩子拼了命将你从刀底下抢回来，你说跟你没关系？
周婆五不敢再说话了。
王全一看说妥了，就问勒日娜以后部落叫什么名，首领谁来当。
勒日娜说还叫灰鼠部，一把将周婆五揪过来，这货以后就是首领。
勒日娜不傻，明显周婆五跟这个军官是老相识，必须得拉上他。
王全有心逗逗她，就问勒日娜，他是部落首领，那你呢？
勒日娜一把将周婆五拽过来，跟王全说，以后部落归他，他归我。
王全大笑着连声说好，咱们就说定了，以后送来的人全都归你们了。
勒日娜倒是说的出做得到，当天晚上就把女人小孩撵出去，营帐里只留自己和周婆五两个。
周婆五大惊失色，指着勒日娜，怎么你还来真的么？
勒日娜看着周婆五一脸不识好歹的样子，愤恨的说道，自打从河边把你捞回来，部落就没了，人死光了。
曾经以为就是你给部落带来了灾殃。
落进敌人手里，是你把我救了。
再次落到敌人手里，以为必死，又是你把我救了。
你中箭昏迷，要不是我们硬把你拖回来，你早没了，所以我也救过你。
如今眼看灰鼠部又能壮大起来，只当是你把部落又给我还回来了。
我没挑你什么，你倒矫情起来了？
周婆五嘴笨，说不出个一二，只是心里放不下过去。
他婆娘惨死的模样一直在他脑海里，一直是他的心结。
可是看着勒日娜，想起两个人几次三番死里逃生，为了能活下去一起拼命。
如今两个人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这，仿佛也是对自己的过去有了一个交代。
营帐外的女人们刚开始还能听到两个人在里面吵来吵去，后来渐渐的声音就小了下来。
几个女人互相笑着，打趣着，带着几个孩子到别的营帐住了。
渐渐的，腾国的南部草原，在小部落和流民之间，开始流传一个部落的名字。
据说有一个灰鼠部，首领是一个小个子男人。
没有活路的牧民和山民，只要一直向南走，就能看见他们的营地。
他们来者不拒，愿意收留一切落难的人们。
他们的首领是个手眼通天的人，不管是元山部落，还是叛军，甚至连景文国的边军，都要卖他一个面子。
只要是去投奔他的，沿途不会受到任何的为难。
寻找灰鼠部的人越来越多，像一股股涓涓细流，向南部汇聚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