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雄妈说着就扬起脸凑到儿子跟前，让他看自己嘴角的水泡儿。
阿雄抬起手抚了下，心疼的道，“哎吆喂还真是的。”
同时扭头看向一旁的女友程佳佳，“咱妈最近上火，你要多上点心，尽量别做辣菜。”
程佳佳垂眸撇嘴，眼睛余光扫向沙发上的几个中年妇人，心里想，【我才进门时，不是你说让我做两个麻辣味儿重的菜么？】
【怎么这会儿又跟你儿子告状说我不尽心，还真是比大号垃圾袋都能装啊！】程佳佳。
虽然觉得憋屈，可这么多人在场，她也不好博了阿雄的面子，就回一句，“我知道了，以后注意。”
最后阿雄妈在儿子温柔的哄声中，坐在中间的位置。
程佳佳摘下围裙想坐下来吃饭时，竟然发现，就没有她的凳子。
“阿雄，我……我做哪儿呀？”程佳佳黑着脸出口。
阿雄只顾低头扒饭，就像没听到一样，身旁的阿雄妈那只夹着筷子的手往外挥了两下，“去……去厨房吃去，这里坐不下了。”
程佳佳顿时无语。
她还没过门呢，按道理也算客人，这让她一个人做饭就算了，还不让她上桌？
士可忍孰不可忍。
她站在那里许久，也没人理她。
气鼓鼓的她重重吸一口气，心道【行，为了一会儿多拿些彩礼，她忍了，谁让她已经跟所有姐妹都说她要结婚了。】
【而且对方还是铁饭碗……】
【再忍忍……】
想通后，她转身回厨房拿了一个盘子，想把那些菜每样给自己拨点儿。
她刚将盘子拿到桌面上，夹了一筷子水煮肉片，就被阿雄妈压住筷子。
此刻她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我都已经不上桌了，你还想怎么样？”
阿雄妈眉头挑了挑，随即唇角掀起，“厨房应该有剩菜，如果没有，早上我们吃的还有一些炒土豆片，你去热热。”
“我们这里人多，你这菜量这么少，肯定不能再往外拨了。”阿雄妈就这样得意的看着她。
程佳佳舌头顶住一侧脸颊，又再次大大呼出一口浊气，眼睛死死盯住老男人。
老男人头都不敢抬，端起碗转过身扒拉饭的动作更快了。
他从小就靠母亲养，母亲的话他不敢也不会反驳。
在他看来，这会儿母亲无论说什么，她程佳佳都只能忍着。
哪怕一会儿吃完饭，他再跟她道歉，请她吃饭都可以，反正这会儿一定要让他妈高兴了。
程佳佳仰头闭眼两秒。
“你们确定这菜我今天不能夹了是吧？”程佳佳说这话时，目光扫了桌子一周。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阿雄妈也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那目光好像在说：“小样儿，在我的地盘上，就我说了算。”
程佳佳气笑了。
她放下筷子和盘子，又冷笑两下，将两手撑在桌沿上。
“快去吧，别影响我们吃饭。”阿雄妈。
“大姐，这水煮肉片要是再炕点花椒干辣椒，用蒜窝窝捣一下铺在葱姜蒜的面上，用油就那么滋啦一泼，那味道才绝呢。”对面一头发花白的妇人。
阿雄妈点头，又对程佳佳斜了一眼，“听到没，学着点儿。”
客人a：“妹妹，这虾咸了，齁咸齁咸的，你尝尝。”
客人b：“阿美你要求有点儿太高了，人家阿雄这女友一个农村出身的姑娘，能做出这些菜已经不错了。”
客人c：“是的哦，有的吃就不错了，不过也是得好好学。”
客人d：“阿雄，以后你可得让你妈好好调教调教。”
阿雄这回倒是回话回的快，“慧姨说的有道理，以后结婚了我让她天天练习，下次一定会让你们满意的。”
他说这话时完全没看程佳佳的脸已经成了酱紫色。
最早说话的花白头发妇人又接口，“大姐，调教的事先放一边，可你心里怎么想的，找一个农村丫头当媳妇儿？”
客人a：“农村丫头有农村丫头的好处。”
“一来好拿捏，二来不娇惯，三来我们也可以省了彩礼。”客人a。
其他客人都一脸懵逼，齐齐看向说话的客人a。
她拢了拢耳边的短发，笑盈盈道，“你们傻呀，她一个农村的，能找个像阿雄这样有工作的。”
“还不上赶着来，彩礼当然不用给喽。”其他人全都哦了一声，大有恍然大悟之意。
程佳佳手指捏紧桌沿儿，用的力度极大，以至于手指关节都泛着白。
突然，她手指向下，两手抓着桌沿朝起一翻。
瞬间，哗啦啦……
所有的碗盘全都落到地上，各种各样的碗盘碎落一地。
对面的人后退时已经来不及，身上溅满褐色的汤汁。
二人大惊失色，大喊大叫，“哎呀，要死啦要死啦，大姐，你看你这儿媳妇？”
阿雄妈懵逼过后，缓缓转过身，抬起手就要朝程佳佳挥来。
程佳佳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一甩。
导致她美美向后打了一个踉跄，好在被身边的妇人扶住。
“阿雄妈不是说她已经把这儿媳妇拿住了吗？”
“不是说她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让她站着她不敢坐下吗？这会儿怎么还敢跟她动手？”
几个客人偷偷你一言我一语的嘀咕。
阿雄妈本就觉得丢脸，这会儿见程佳佳如此嚣张，她怎么能忍？
此刻的她立马戏精上身，忽的捧着胸口，让人一看那就是难受的不行的架势，“哎吆，阿雄，阿雄。”
阿雄连忙转身扶住母亲，“妈，你怎么样了？”
阿雄妈压低声音强行挤出两滴眼泪，“阿雄，你爸走的早，妈从小将你养大，受尽白眼和心酸。”
“那一年，你生病，妈守了你几天几夜，后来你好了，我就落下这个病根儿……”阿雄妈说的情真意切。
阿雄的思绪似乎一下子被拉到很多年前……
的确，母亲那时和他相依为命，确实吃了很多苦。
他自己都不知道，母亲为了保护她，被邻居，被同学父母打了多少次，赔了多少笑脸？
他还没回神，就听母亲继续，“阿雄，本来以为你找了媳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