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
“行了,你歇着妹,让我来。”
“王楠,程佳佳,你们俩给我滚出来。”
某一宾馆门口,一男三女正在疯狂的踢着门。
而门的里头,在那宽大的双人床上,一对男女正天衣无缝的交流着自己伟大的理想。
两人正在兴头处,突然被这阵激烈的踹门声惊到。
两人同时心里一紧,眼睛直直的看着门口方向,“谁?”
跟女人坦诚相待的男人紧张的朝门口问道,可门口依旧是一阵接一阵的踹门声和谩骂声。
“是林雪。”女人本能的将背后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身下丝毫不敢再有动作。
男人听到林雪俩字,也不知是因为刚才交流时太过疲累,还是这会儿听到这个名字而紧张,总之他额前的汗是一层一层的往外冒。
与此同时,门外。
林雪的哥哥扫了眼眼睛赤红的妹妹,她那刀子一般的眼神,他抬手拍在她的肩头,“妹,那畜生不开门,我们把门撞开。”
林雪没有说话,只是冰冷的看着面前的暗红色的门。
“嗵……嗵……嗵……”林雪的大哥见妹妹没有反对,就将全身的力气汇聚到肩膀,一下下的撞门。
一下,两下,三下……
“嗵……啪……”不知撞了多少下,众人只听的一声巨响,门终于被撞开。
而眼前的一幕简直让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捂着眼睛,除了林雪之外的俩女的更是背过身去。
林雪……
此刻映入眼帘的是一对男女,正严丝合缝的……
两人见了他们进门,还是保持那个姿势,只是俩人都是脸色惨白,警惕的看着她们。
“雪,求你,别过来。”男人痛苦的恳求,可林雪仍然一步步走过来。
“林雪,就算我求你,过了这会儿,以后要打要骂都随你。”女人墨发松松垮垮的扎在脑后,远远看去,跟个鸡窝似的,整张脸也难看到极致。
她不想她过来,她一点都不想。
不是她刚才不想趁她踹门时穿衣服,只不过是她们被突然惊到,竟然……啊……
王楠见自己老婆已经走到床边,吓的使劲推开身上的女人,可女人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
本来还在盛怒的林雪,这一刻也有些懵,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她也不想管这么多,她只想让这对狗男女尝到她此刻这种锥心刺骨的痛苦。
于是她伸手抓住女人背上的白色薄被,“不要,不要……”床上的女人拼命的摇头,可林雪面无表情的就那么用力一掀。
门口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朝这边看过来,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两大姑娘再次捂眼,“要死了要死了,这不要脸的狗男女,竟然背着小雪做这种事。”
其中一女的手指分开一条缝对身边的披肩发女人道。
披肩发女人想到什么,突然放下手,“被这对狗男女搞的差点忘了正事儿,我们把他们录下来,以后作为证据。”
“哦。”跟她说话的高马尾女人应了声,两人这才红着脸转身一起走了进去。
此刻,林雪正扯着床上的闺蜜程佳佳,往地上拖,可……
对俩人只是痛苦的发出瘆人的嚎叫,林雪见此,也没有强求,只是狠狠的抬脚朝两人身长踹了一脚,甩了男人一巴掌。
随即往两人脸上啐了一口后大步走出门。
“咦,啧啧啧,这两人可真是恶心,都成……”到底是没结婚,俩人脸红的都说不出口那狗男女现在的模样。
就真的如同那狗。
拍了几分钟,两人退出屋子,林雪大哥冷冷的看着已经闭上眼绝望的男人,也呸的一声后,走出房间。
【也许,对他们最好的惩罚就是此刻了吧?】林雪大哥默默的看着妹妹早已消失的方向。
而在同一时刻,在路灯下,车来车往,三三两两的行人中,林雪漫无目的的朝前走,一直朝前走。
她难过的已经流不出眼泪,此刻,她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抽空了。
她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静静的坐一会儿,就一会儿。
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这还得从那天中午把娃哄睡着,她给老公王楠洗衣服时说起……
……
正午十二点,林雪听着树上的知了不断的叫着,有些着急。
自己刚出生的儿子还躺在她怀里嘬着奶,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盯着自己的母亲。
虽然林雪知道他现在还看不清自己,可是还是朝他笑了笑,“崽崽,你倒是睡一会儿呀,让妈妈也休息会儿。”
可宝宝似乎听不到,还是一边吃着奶一边对着她笑,她无奈的闭了闭眼,想稍微休息一会儿。
自从这孩子出生到现在,她都没怎么睡过,即使睡了,一眨眼的功夫又醒了。
醒了又要吃。
林雪好想好想能有个人来为自己分担一下,帮她带带孩子。
她好累。
“呜哇哇……呜哇哇……”怀里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她想睡觉,又开始闭上眼哭了起来。
她疲惫的站起来,一边给他继续喂,一边拍着他,在房檐下转起了圈圈。
虽然不是剖腹产,可轻微的撕裂让她稍微一走动,身体就会传来一丝丝疼痛。
林雪生之前跟家里人商量,想让婆婆帮她一段时间,她愿意适当的出点钱。
可被婆婆拒绝了。
她的理由很简单,谁生的谁带,况且她生了四个孩子,都是自己带大,没任何人帮她。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
她们那代人,生孩子前一秒还在地里,肚子痛要生才让人送回家。
生完三天就要下地,做一家人的饭菜,三九天也是自己凿冰洗尿布。
现在的女人多幸福的?
既不用种地,也不用凿冰洗尿布,有什么可辛苦的?
每次婆婆一这样说,林雪就哑口无言了。
于是也歇了让婆婆帮她带孩子坐月子的心思。
她也说不出现在她不帮带孩子,以后不会给她养老的话来。
有些事她心里很明白。
就算她以后不管,可老公也得管。
现在有了孩子,家里压力这么大,老公回来伺候生病的母亲,那家里经济压力就得让她来担。
莫不说她从来没有出去工作过,就是去过,以她们现在所住的小城镇,去了一个月也就一两千块,够干啥的?
所以,她想的很透彻。
不带就不带吧,毕竟婆婆也没闲过,不是在地里忙活,就是打零工补贴家用。
偶尔也会给自己一些零花钱。
她们婆媳的关系也算相敬如宾,客客气气。
她和老公的关系,也还凑合。
虽没有轰轰烈烈的爱过,也算平平淡淡,不争不吵。
他叫王楠。
是一个长相很普通的男人,浓眉大眼,皮肤有点点黑,嘴型倒是很好看。
个挺高,有一米九左右,体重一百八。
跟他待在一起倒是很有安全感,平时对她也算大方,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满足。
她们家里的经济账一直是老公管的,倒不是他不愿意上交,而是林雪这人比较懒。
懒得操心,懒得安排家里的大事小情。
好在一点,王楠每个月会给她两千块钱零花。
孩子的衣服奶粉,还有家里的行门入户,她都不必操心。
她只要买自己用的就可以了。
当然,偶尔老公过个生日,公婆小叔子小姑子过个生日,她也会买东西,或者买点好菜好肉做给她们吃。
家里的人对她都很满意。
小姑子小叔子见她也会客客气气叫一句嫂子。
本来她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平淡的过下去,可事情往往不会太如人所愿。
下午三点多,她好不容易哄睡了孩子,本来想眯一会儿,一会儿还得做一家人的饭呢。
但脑海中突然闪现早上老公走时叮嘱她,“老婆,今天如果有空,帮老公把这件衬衣洗一下,我明天要穿的。”
想了想,林雪又撑着酸痛的身子,抓了那件白色衬衣来到水龙头边上。
想到自己还在坐月子,她又从屋里拿了一双加绒的手套套在手上。
记得妈妈跟她说,女人坐月子可得注意,不能着凉,不能吹风,还不能沾凉水,不然会落下毛病。
母亲最爱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月子不是病,针尖挑不净。”
母亲本来打算她出院时跟过来伺候,可是被婆婆和王楠阻止了。
王楠说他会管林雪和孩子,还说屋里住不下那么多人。
母亲一想到,王家小姑子小叔子都还没成家,她来了确实没处住去。
原以为,她出院,王楠会请假在家照顾她几天,可第二天,婆婆就把他赶到单位去了。
说家里她会照看,有事让林雪找她,她就在屋后的地里。
林雪没吭声。
对于家里人,她都了解透彻了。
她们就是想让她明白,在他们家里,即使你在坐月子,也是不能吃闲饭的。
其他人干活儿,你就得在家带娃做饭。
说是有事叫她,可她认为的事只是她出现头晕或者晕倒的情况下,或者孩子肚脐眼发炎了叫她。
林雪在医院时,看到医院护士怎么给孩子肚脐眼消炎换纱布,她看了几遍就学会了。
林雪想着,手已经习惯性的拧开水龙头,开始哗啦哗啦的揉着手里的衣服。
突然,他的手展开老公的领口想给上面打点肥皂时,被那上面的一抹淡淡的口红印吸引住了。
她的心里猛的一紧。
“不……不会的,老公一定不会,我应该相信他。”她这样安慰自己,伸手从洗手台上拿了肥皂,用力的打了好几遍。
几下子就把那口红印子洗掉了。
“应该只是别人恶作剧,对,一定是这样。”林雪轻笑着喃喃自语。
记得以前身边的人最爱开这种玩笑,故意看林雪会不会关注自己的老公。
不只是他的同事,就连她闺蜜也爱开这种玩笑。
想到闺蜜,林雪这又想到,昨天出院时程佳佳给孩子塞了五百块钱,还买了两包尿不湿。
自己是不是该请她吃顿饭?
想着想着,她的嘴角一弯,继续倒掉已经清了三遍的水盆,再接了一盆,再清洗最后一遍。
洗好,她随手从院子边儿上拿了一个木质的晾衣架,将衣服撑好挂在房檐底下。
让风自然吹干。
“誒,奇怪,今天老公怎么还没回来?”林雪回屋看了看墙上的钟表。
平时老公三点半就下班回来了,今天怎么快四点了还没回来。
“算了,还是不睡了。”林雪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