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烨蓦然有些担心顾川那小子了,不会甜言蜜语,又不懂得这类女孩的喜好,
他能追得上吗?
而楚长宁,逆境当中成长的姑娘,
又经历那些不好的事情,
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创伤,心只怕更难撬开。
唉!
其他的,楚长宁也不予多说,
她相信云副局能听明白她的潜在意思,她会将那些曾经帮助过她人的恩情全都记在心里,
害她的人也会记在心里。
“我没做什么,主要帮助你的人是顾川。”
楚长宁有些羞意,
耳尖子都红了,
“我知道,你和川哥都是好人。”
云烨倒不在意别人给她贴好人标签,
这些虚名她压根不在意,
既然帮了人家,
她也不指望对方报答她,
但是顾川那傻小子为她做的事,云烨得说清楚,毕竟是自己的下属嘛。
敲打完后楚长宁,见有人来家里作客,云烨也不能小气,她拿出了不少吃的东西出来待客,
有瓜子花生,
还有桃酥,
鸡蛋饼摆在炕桌上,
“你们吃点东西吧。”
“哇哦!云烨,你这也太丰盛了吧,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舒意可感觉口水要流出来了,
几人不再说那么多客套话,
拿心开吃。
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寒冷冬日,
几名姑娘围坐在温暖的炕桌前,
继续着她们的小话交谈,
聊着活下去的意义。
外面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天地间一片洁白如瑕,宛如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
屋内的温暖与屋外的严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阻止不了她们八卦的热情。
而屋内的炕上,几个姑娘们的笑声和低语声交织在一起,
给这个寂静的冬日增添了几分生机勃勃。
“对了,云烨,你知道童娟吗?”
“她又怎么了?”
“噗嗤!”
姚倩茹想想就觉得恶心又好笑,让她先笑一会儿再说,
“她嫁给林国胜了呀。”
“林国胜又是谁?”
“你不认识他?”姚倩茹面色惊奇。
云烨摇头,她应该认识么?
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况且她对于队上那些不熟悉的人,
一向敬而远之。
姚倩茹解释:“我听队上的人说,他是林杏花她大哥啊,他因为跟做了丑事,
兄妹俩,
被嫂子当场抓奸。”
顿了顿,“后面林家人嫌丢脸,将林杏花嫁去了大山里,至今未曾回来过一次,
当时的林家大嫂接受不了现实,当着从社员们的面,把林国胜兄妹俩臭骂了一顿,
当场带着儿子回了娘家,
誓要与林家人划清界线。
我后面还听人说,林家嫂子回娘家没多久,便改嫁了,连儿子也改姓了,
算是彻底跟他老林家脱离了关系。
那林国胜因为此事坏了名声,十里八村没人嫁给他,
这不就盯上童娟了么?
正好半斤对八两,绝配。”
“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你的意思是,林国胜这个货,跟童妓女组成了新家庭了?”
姚倩茹:“”
舒意可:“”
“噗哧!”
哎呀妈呀!
云烨这姑娘可真是语出惊人啊!
好家伙!
童,童妓女?
妓女?
细想之下,可不就是妓女么,
裤子就能货色,简直丢尽了女人的脸。
几人朝云烨竖起了大拇指。
“还得是你,会说话。”
“不过,想想也是,因为林国胜做出了那样的丑事,没人愿意嫁给他了,
他媳妇儿带着儿子改嫁,
他后面干脆破罐子破摔,
不知怎么跟童娟搞到了一起,
而且童娟还怀了娃儿,
因为童娟乃队上的大名人,
不,是大名妓,
众人都在怀疑童娟肚子里怀的娃儿不是老林家的。”
姚倩茹跟讲故事似的,眉飞色舞,“现在队上人都在笑话林国胜头顶绿龟毛,
惹得林母天天哭天摸泪,
大骂童娟是草垛子里的贱货,
专门来祸害她儿子的。
那老太太还想让大队长出面棒打鸳鸯。
你说,这怎么可能嘛,这老太太是不是太想当然了,”
姚倩茹语带嘲讽:
“人家大队长只管农业生产,兜里能揣多少粮,
还能管得着社员的婚嫁娶啊?
真是疾病乱投医,丢人丢到嘎肢窝。”
云烨听闻后,同样冷笑道:
“但不管怎么样,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听你这么说,
你难道没觉得,
他们俩挺般配的吗??”
“噗!”
“云烨,你说话还是这么一针见血,队上的社员也是这么说的,破锅配烂盖儿,
一口锅里舀饭饭。”
“唉!
现在知青点那边,
还剩下三个女知青,
她们还在那里苦苦支撑,
其她的知青年纪大了,等不及返城的消息,
都选择嫁人了。”
“人各有志,各有各的活法,其实结婚也没什么不好的,这关键得看个人。
知青点,不是还有个钟飞飞么?”云烨不经意问道。
“她呀,”姚倩茹撇撇嘴,“每天跟个幽灵似的,
也不怎么跟我们来往,
在知青点也是独来独往的,
我跟她不熟。”
“哦~~”云烨拖长尾音,“那么你呢?你想嫁人吗??”因为她知道77年就要恢复高考了,
只是她不记得是哪个月,
想问问这些人的想法。
“我啊?”
“嗯。”
姚倩茹苦笑道:“在我心里,我从未有过结婚的念头,更何况嫁给队上的男人了。
我目视了几个嫁给队上的女知青,她们过得都不如意,每天像是谁欠了她们八百块似的,
一脸的苦相,
还不单身时自在呢。
不是被家拖累,
就是被孩子拖累,还有一堆的家庭琐事要处理,这还不如当姑娘的时候舒坦呢。
这样的婚姻我一天也过不下去,
假如婚姻都是这样的话,
我宁愿当一辈子老姑娘,也不涉足其中。”
“你家人同意吗?”舒意可插嘴道。
“他们同不同意有什么关系呢,天高皇帝远的,况且,嫁人结婚的日子都是我们自己在过,
父母亲人也干涉不了吧。”
“也是,不过我就不能像你这么洒脱了。”舒意可苦涩加深:
“我有时觉得自己像个提线木偶,
家人怎么安排我,我就怎么做,
包括这次下乡,
我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