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闻言,若有所思,他觉得云副局不会无的放矢,她应该收到了某些风声,不便明说。
“好,我记住了。”
“我也记住了。”
“记住就好,你们俩还年轻,你们都是干刑侦的好苗子,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不要屈居一格,
要将眼光放长远一些,
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学到的知识,会跟随你一辈子,别人永远偷不走,它会成为你安身立命的底气,
人也会随着时代的变迁而不断提升自己,
干咱们这行尤慎固步自封。”
听不听是他们的事,她只能点到为止了。
“是!”
三人站在冰天雪地的山脚下说着话,等手脚都冻僵了,奥利给这才吃饱喝足飞跃下山来。
“嗷呜……”
“吃饱了?”
“嗷呜……”奥利给蹭了蹭主人的裤腿。
“脏死了,把嘴抹干净。”
“嗷呜”奥利给委屈。
等几人回到局里,云烨立马向陈新国汇报了,他们这次协助追捕逃犯的全过程,
同时回头还会交一份协助结案的报告。
陈新国非常仔细的聆听着追捕过程,后面听说嫌犯躲在深山里,由奥利给抓住的时候,
陈新国脸上的笑容越扩越大,
“好好好……云副局,不愧是咱们刑侦系统第一人,
回头我给奥利给批破案补助。”
云烨眼睛一亮,这个可以有,该给她家奥利给的任务奖励一分不能少,
“多谢陈局!”
陈新国笑着转移了话题道:
“云副局这段时间在单位还适应吗?
生活中要是有什么需求,一定要及时跟邢秘书提出,或者直接过来找我都行。”
“多谢陈局的关心,我一切都好,我一向懒散,野蛮生长,适应能力比野草还顽强。”
“那就好。”
这样的员工一般是老板最喜欢的类型,又能干活儿,又不拖后腿,
还能帮老板解决问题。
陈新国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她一来,就连破两案,虽是个姑娘家,但不难看出,真真是个奇才啊!
云烨拿着奥利给的补助批条,从陈新国的办公室出来,脸上的笑容都灿烂了不少,
在走廊里,正好遇见二支队队长鲍五鹏,
对方眯了一下眸子,
这才一脸笑意的上前:“云副局~”
“嗯。”然后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鲍五鹏望着对方离去的身影,鼻尖嗅了嗅,眸色里藏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走在前面的云烨身子猛的一顿,
她感觉像是被毒蛇盯住一样,
她回头望去,
只来得及瞧见一片衣角,属于鲍五鹏的衣角。
云烨眸色里藏着一抹幽深,很快便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云烨还在想隐在背后嗜人的眸光,前世作为杀手,
她的五感十分敏锐,
这一世,虽然没前世的本事,但她喝了莲露,
她不会感觉错的。
这个人对她有杀意。
呵呵!
这就有意思了,一个隐藏在公安局内部的蛀虫,
一直觊觎她的位置,却不得。
后面乍然空降了她这么一个空降兵下来,
他不服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对方对她蔓延了杀意,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难道他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就要把得到东西的人毁掉么?
呵!
她还真挺期盼对方出手的。
这样,她才能将这群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混蛋一网打尽了。
1975年,12月15日这一天,
庄子骐惊慌失措,连滚带爬的冲进云烨的办公室,
“老大!老大!!”庄子骐面色惨白的嚎叫,
整个人快哭出来了。
“老,老大,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是,是奥利给出事了。”
云烨倏地站起来,“什么情况?它怎么了??”
然后云烨一边询问原因,一边套上大衣跟着庄子骐往外走,庄子骐还是哭出声来,
他抹了一把泪,
这才将事情的原委说出来。
原来他带着奥利给在训练场训练,正好奥利给要去上厕所,
自从上次是庄子骐领它去过一次后,
后面一直都是奥利给独自上厕所的。
而这一次,庄子骐久久不见到奥利给回来,
便去寻找,
谁知,
奥利给倒在厕所的过道上,
腹部那里插了一把刀,腹部还在汨汨流血,血流了一地,整条虎身闭着眼睛躺在那里,
一动不动。
当庄子骐颤抖的伸出手去探它的鼻息时,
发现还有气,
这才惊慌失措,连滚带爬的跑去找云烨。
奥利给在公安局的厕所被害,这消息像一道深水巨雷,在中城公安总局引起了轩然大波,
连陈新国都惊动了,他急匆匆的赶过来。
看到奥利给此时的惨样儿,陈新国震怒,
这是在明晃晃的打他的脸。
在自己地盘上,自家小伙伴被害,
这还了得,
“查!”
“给我老子严查,一定要查出凶手,岂有此理,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上,
还出了这样的凶杀案,
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从未小看过奥利给的份量,甚至引它为荣:
“你们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让凶手在太岁头上动刀子,你们这么多公安都是干白饭的,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众人羞愧的低下了头,一个个眼眸猩红,连自己人都保护不了,谈何保护老百姓
众人连忙大声回应局长道:
“是!我们誓要查出凶手!!!
给奥利给报仇!!!”
“报仇!!”
“报仇!!”
大家都绷着一根弦,
誓要将凶手抓捕归案,才能洗刷耻辱。
云烨跑到楼下,见到人群中躺着的那道斑纹身影,脚步踉跄了一下,她虚扶了一把旁边的墙体,
神情恍惚的朝着奥利给走去,
看着奥利给的惨状,她轻轻蹲下身子,
然后伸手去触碰奥利给的脉搏,
有好几次,她的手都在颤抖,内心延伸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和害怕。
奥利给微弱的脉搏,
仿佛是她它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她整个人更像是隐匿在白雪中的幽灵一样,更像是看不见的漩涡,
仿佛随时能将周围的生物裹挟进去。
周围的人突然看到她身上的血煞之气,
都不敢靠近她分毫,
她兀自蹲在雪地上,不理会冻僵的膝盖,仔细检查了奥利给身上的伤势,
看着腹部那一道刀伤,整个刀柄都没入进去了,霎时面上的血煞更甚。